夏小棠羞得满脸通红，慌忙低下头去，只觉得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跃出来。
她悄悄抬眼看向许湛的侧脸，暖黄的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将他平日里冷峻的线条柔化了几分。
她注意到他唇角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放松。
今天下午，她抽空给家里打了电话。卓玛和妈妈正带着安安一起过年，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的笑声和厨房里的喧闹声。
妈妈在电话里反复嘱咐她安心工作，别惦记家里。
她心里其实是愧疚的，不能在妈妈回家后的第一个春节陪伴她身边…
但此刻看着许湛难得的笑颜，夏小棠忽然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她不禁想起那些误会许湛的岁月，想起他独自度过的每一个除夕。
当万家灯火亮起，家家户户团圆之际，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个人孤独地熬过来？
每次想到这里，她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她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贴上他的。
隔着厚厚的衣料，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许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靠近，微微侧过头来，目光相触的刹那，她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温柔。
从今往后的每一个除夕，她都要这样陪在他身边。
再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在漫漫长夜里独自数着窗外的灯火，直到天明。
舞台上，又一个节目开始了，掌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
但在这个角落里，两人只是安静地并肩坐着，肩膀相抵，在喧闹中共享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夏小棠悄悄将手滑落到身侧，指尖轻轻碰触到他的手背。
许湛的手微微一动，随即翻转手掌，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
……
十二点的钟声在疗养院大厅响起，宣告着新年的正式来临。
茶话会在温馨的气氛中接近尾声，护理员们开始有序地带领病患返回房间。
夏小棠退到墙边，看着央吉走向许湛。
此刻的央吉确实轻松了许多——许湛如今生活基本自理，情绪稳定，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时刻照看的病人。
许湛在转身前，脚步微顿，深深望了夏小棠一眼。
那目光中带着未尽的言语。夏小棠迎上他的视线，唇角漾开甜甜的笑意，朝他轻轻摆了摆手。
央吉将许湛送回房间后便离开了。
房门轻轻合上，走廊里重归寂静。
许湛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零星绽放的烟花，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唇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酥油茶的醇香，和某个温暖笑容的温度。
而在走廊另一端，夏小棠已经换上了整洁的护理服，正在护理站整理着白天未完成的工作记录。
她停下手，不自觉地望向窗外。
深蓝色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像是谁在天幕上撒了一把碎钻。
这一年，终于在新年的钟声里落下了帷幕。
指尖轻轻抚过护理日志的封皮，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父亲终于得以平反昭雪，母亲也洗清冤屈回到家里。
如果不是许湛，这一切都将是她永远无法完成的。
他默默承受了这一切，不惧生死…
而她，在春暖花开的时节失去了许湛，又在落叶纷飞的秋日里，与他重新相遇。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命运何其残酷，又何其慈悲。它曾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分开，却又在绝境中给予希望。
“谢谢你...”她轻声自语，不知是在对谁说。
或许是对命运，或许是对始终没有放弃的彼此。
她想起许湛今晚在茶话会上专注的眼神，想起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带着肥油的羊排，想起他温柔擦去她唇边奶沫的指尖。这些细碎的瞬间，在她心里汇聚成温暖的河流。
收拾好最后一份文件，夏小棠轻轻关上护理站的灯。
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值班室的灯光还亮着。她朝着许湛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唇边泛起温柔的笑意。
新的一年已经到来，而她也终于有机会，用余生好好爱他，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光。
……
新年第一天的清晨，整座疗养院都沉浸在安详的静谧中。
或许是因为前夜的守岁，大家都睡得太晚了。
天光已然大亮，走廊里却仍不见往日的喧闹，只有零星几声鸟鸣从窗外传来。
夏小棠早已起身，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她在护理站忙完，便想趁着平静去许湛门口看一眼。
她走得很轻，在612门口站定。
那扇虚掩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
忽然！一只汗湿的手臂迅速伸出，精准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进房间。
“啊——”夏小棠的惊呼一声吵被抵在墙上，沉重的喘息喷在她的颈间。
他显然刚结束晨练，病号服的胸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结实的胸膛上，额发湿漉漉地搭在眉骨，整个人散发着滚烫的热意。
“昨晚为什么没来？”他的声音因喘息而低哑，带着明显的不悦。
夏小棠被他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太晚了...我怕打扰你休息...”她小声解释，手腕被他攥得发疼。
许湛的眸光骤然转暗，指腹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摩挲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来。“我等了你一夜。“
他的拇指抚过她柔软的唇瓣，眼神深沉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等我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混合着汗水与晨练后特有的气息。夏小棠被他牢牢禁锢在门板与胸膛之间，只能仰头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
他的舌撬开她的齿关，带着近乎惩罚的力度深入，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思念尽数倾注。
昨晚看着她唇边那圈奶沫时，他就想这样做了......他以为她能读懂他眼神里的渴望，却等来了空荡荡的一夜。这一整晚，他烦躁得无处发泄，闭上眼全是她娇羞的模样。
不知做了多少组引体向上，直到筋疲力尽，却依然压不住心头的躁动。直到清晨，她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