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裂隙张开的瞬间,风不休就知道它在叫。不是声音,是体内那股空间之力在震颤,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禁地方向拽。他站在大殿中央没动,银线从掌心延伸出去,直指后山道门。
秦霄回来时脚步很重。红袍还没站稳,他就看见风不休的手。
“它自己开了?”秦霄问。
风不休点头:“不是第一次。每次靠近空间乱流,它都会提前反应。”
秦霄盯着那根银线看了几秒,抬手摸了摸玉簪。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只是感应,是共鸣。碎灵界没人能和空间裂隙产生共鸣,除了传说中的“空间之子”。
“走。”他说,“我带你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主峰偏道,沿途弟子纷纷避让。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沉,呼吸都变得费力。风不休能感觉到掌心越来越烫,银线绷得笔直,像是随时要断裂。
禁地入口是一座青铜巨门,表面刻满断裂的符文,锁孔形状像一把断剑。秦霄站定,抽出玉簪划破手掌,鲜血顺着簪身流下,滴进锁孔。
“以血为引,以信物为凭,赤霄后人秦霄,请启禁地。”
话音落下,铜门发出低沉的嗡鸣。裂缝缓缓扩大,一股狂暴的空间乱流冲了出来,卷起地面石屑,打在墙上噼啪作响。风不休本能后退半步,却被那股力量吸住脚跟,整个人往前一倾。
“稳住!”秦霄伸手按住他肩膀,“这里的空间不稳定,靠你自己撑住。”
风不休咬牙,右手掌心裂隙猛地撕开一道口子,镜像裂隙同步浮现背后。两道裂缝形成回旋气流,将扑面而来的乱流反弹出去。他呼吸急促,但眼神清明。
门彻底打开。
里面是一片荒芜岩地,地面布满纵横交错的黑色裂痕,像蛛网般蔓延百米。中央那道主裂隙最宽,足有三丈,深不见底,边缘浮动着淡蓝色光纹。那些光纹不是静止的,而是在缓慢旋转,仿佛某种阵法仍在运转。
风不休走近几步,体内空间之力开始自发流转。他能感觉到,这裂隙里的能量比外面纯粹得多,也危险得多。
“这里是宗门最早发现空间之力的地方。”秦霄站在高处石台,“初代宗主曾在此闭关十年,最后留下一道守护机制。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接触裂隙核心。”
风不休没说话,只是盯着那道主裂隙。掌心银线剧烈跳动,几乎要脱离控制。
就在这时,系统弹窗突然跳出:
【检测到空间本源波动?(????)】
【建议深入探索,奖励放屁护盾体验卡x3】
风不休眼角抽了一下,正想关掉,秦霄却冷声喝道:“别动!”
他抬头。
只见主裂隙深处,那些旋转的符文突然加速,凝聚成一头半透明巨兽轮廓。四足踏空,双目泛蓝,利爪伸出裂口,直扑而来!
风不休反应极快,右掌裂隙一震,身形瞬间后撤十米。巨兽扑空,落地时激起一圈空间涟漪,震得地面碎石飞溅。
“守护兽!”秦霄挥袖打出一道赤色剑气,将巨兽逼退半步,“这是试炼!别躲,迎上去!”
风不休喘了口气,左手握拳,右掌裂隙再次展开。双缝与镜像同步浮现,银光流转。他知道不能再被动闪避,否则永远过不了这一关。
巨兽低吼一声,再次扑来。这一次速度更快,爪风带起扭曲波纹,普通闪避根本来不及。风不休立刻启动夹缝潜行,身体钻入现实与镜像之间的缝隙,险险避开。
但他左肩还是被余波扫中,衣服撕裂,皮肤渗出血丝。
“用你学过的。”秦霄在高处提醒,“铁横山教你的发力方式。”
风不休咬牙。他想起那个暴躁老头,一边骂他偷丹药,一边把拳法拆成最基础的动作让他练。每一招都藏着空间借力的窍门。
他不再后退,反而向前一步,双脚分开站稳。右掌裂隙撕开,左掌虚握,模拟“屁步走天下”的滑稽步伐。这不是逃跑的步伐,是利用双缝切换实现短距瞬移的关键。
巨兽第三次扑击。
风不休等它接近,突然侧身,双掌同时撕裂空间,形成U型通道。他借力一蹬,整个人像被弹射出去,绕到巨兽侧面。同时启动空间回旋雏形,在身前制造微弱漩涡,吸附爪击余波。
那一击撞上漩涡,竟被反推回去。
巨兽动作一顿,失去平衡。
秦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点样子了。”
风不休没时间高兴。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守护兽不会因为一次失衡就倒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稳住呼吸,双掌裂隙全开。银光在他周身流动,映出一道道虚影。他知道这头兽不是实体,是符文构成的能量体,弱点一定藏在运转频率里。
系统又弹出一条提示:
【宿主姿势太丑,扣10分?(? ? ?)】
【友情提示:守护兽核心频率与宿主心跳同步】
风不休愣了一下。
心跳?他低头看自己的胸口。确实,每一次心跳,掌心裂隙的震动节奏都在变化。而那头巨兽的动作,似乎也跟着某种节拍在动。
难道……
他尝试放缓呼吸,调整心跳频率。双掌裂隙随之改变震动节奏。当他把频率调到与巨兽一致时,对方的动作竟然出现了短暂迟滞。
“找到了。”他低声说。
秦霄站在高处,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一刻必须由风不休自己完成。这是认主的仪式,外人插手只会破坏规则。
风不休深吸一口气,双掌猛然合拢。现实与镜像裂隙同时收缩,形成一个微型漩涡。他将全部空间之力压进漩涡中心,准备发动反击。
巨兽怒吼,再度冲来。
风不休不动,直到利爪离脸不到一尺,才猛地张开双掌。
银光炸裂。
双缝空间全开,镜像裂隙倒映而出,两者联动如折叠口袋。他不是躲避,而是主动迎上,利用空间回旋将巨兽的冲击力导向侧面。
轰!
巨兽被自己的力量甩飞,撞在岩壁上,符文崩散一角。
但它很快重新凝聚,双眼更亮,攻势更加凶猛。
风不休嘴角溢血,刚才那一击耗力太大。但他没退,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主裂隙边缘。
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会结束,除非他证明自己配得上这片空间。
系统最后一次弹窗:
【警告:本源碎片即将释放,守护兽进入最终形态】
风不休抹掉嘴角血迹,双掌再次撕开裂隙。银光在他手中汇聚成刃。
巨兽腾空而起,全身符文燃烧,利爪泛起幽蓝光芒。
秦霄站在石台上,双手负后,目光沉静。
风不休抬头看了一眼裂隙深处,那里有东西在发光,像是碎片,又像是眼睛。
他举起右手,掌心裂隙对准巨兽。
下一秒,巨兽俯冲而下,利爪撕裂空气。
风不休没有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