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江花苑赖了大半个月,本性再懒付琉七也躺不下去了,准备拉着迟川祈回首都,正儿八经地找工作。
回首都之前,迟川祈忽然被父亲迟英振叫回了家一趟。
自己的儿子在跟付家的女儿谈恋爱,甚至都求婚过了这件事,迟英振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知道以后,勃然大怒,这个儿子真是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完全没有跟他透露一点。
面对他的诘问,迟川祈反应淡淡,直言自己就是翅膀硬了。迟英振要么喜笑颜开地在婚礼上演一演高堂大家阖家欢乐,要么连张结婚请柬都没有,高堂他会请二叔来当。
相信二叔在羞辱自己大哥这件事情上是很愿意帮忙的。
迟英振瞠目结舌,问难道你不认我这个亲爹了吗?难道你以后不想要我手里的股份吗?
迟川祈只有五个字,谁爱要谁要。
他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让付琉七谨小慎微地跟他去见什么男方家长。男方家长不是好东西,不见就不见了。
当然为了婚礼的完美,到时候他一定会请来一位迟家的长辈作为高堂。
这个人是谁都可以。
这次不愉快的谈话过去两三天后,迟英振又突然表示,可以把他和付琉七一起安排到迟家的公司总部实习。
面对他的主动示好,迟川祈反应淡淡,倒也没有当场拒绝,回去问了一下付琉七的意见。
其实安排工作这个事情,付海东也跟付琉七提过。
他们两家公司总部都在三江市,一概以“想自己出去闯闯”为由拒绝了。
迟英振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首都之后,两个人开始润色简历。
他们虽然是差不多的专业,但由于国内外教育课程的侧重点并不相同,擅长的方向和领域并不一致。
所以在找工作这个事情上,一开始就说好了分开来找,只是会考虑公司位置和对方的距离。
来来回回投简历面试,一周过后,迟川祈进了一家外企,付琉七去了一家初创公司。
外企规矩繁多,但人才培养体系和福利体系成熟完善。初创公司开放自由,但人手实在紧凑。
初创公司的创始人是付琉七的直系学姐,对她很照顾,知道她对创业比较感兴趣后也很愿意提点她。
所以在学姐必须回家照顾发热的孩子,但同时她又有一个不得不去的酒局时,付琉七替她顶了上去。
做出这个决定,她也不是一时冲动,首先她向学姐确认了这是个商务酒局,比较正经,其次她在看了名单后发现,这个合作商是付家的一个子公司,经理还是付流司。
付流司没问过她现在实习的地方,付琉七也没关注过他最近是在三江还是首都。
他经营着自己的两家网吧,但家里公司的事务也没完全放下,杂七杂八的都管一点。
两个人就这么意外相撞,她打算给付流司一个惊吓。
结果当晚,付流司没去。
以及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基本还算顺利地谈完合作,到了饭局的最后,付琉七一时得意喝了两杯,然后就晕了。
她被同公司的女同事扶出去打车,好半天说不出来家的地址,女同事只好哄她给她男朋友打电话。
电话拨通时,代替付流司参加酒局的中年男追了出来,执意要开车送她们。
一番推拒拉扯,女同事逐渐不耐烦,但拖着半晕的付琉七又走不开。争执吸引来几个路过的女大学生,纷纷挡在她们前面扬言要报警时,才终于将中年男赶走。
所有的对话都被迟川祈听见了。
付琉七对当时的情景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还是后来听女同事说,其实现场并不可怕,她们人多势众,中年男虽然赖着不走,表情明显已经怂了。
但争执和吵架通过话筒传到迟川祈那边,他只能听到一群人在吵架,付琉七还一直不出声,对他来说可能确实挺可怕的。
总之,那天晚上迟川祈把她接回家,喂了她醒酒汤又伺候她洗漱干净躺到床上,还帮她请了第二天的假,之后就不搭理她了。
付琉七早上清醒过来,身边的枕头没有了,被子也没有了。
这两样东西,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了客厅沙发上。
与此同时,迟川祈面无表情地在厨房给她煎蛋。
今天的煎蛋没有用爱心模具,煎出来就是一个自然流动形成的椭圆。
付琉七一直到吃完早饭,都一头雾水,她从早餐忍到午餐,实在无法忽略迟川祈头顶上冲天的怨气,直接去找他问:“你讨厌我?”
迟川祈睨她一眼,“我没有。”
付琉七反思自身五分钟,实在是想不通,直接说:“对不起,老公,我错了?”
前半句还算认真,中间两个字哄得他差点破功,后半句完全飞走。
迟川祈睨她一眼,“你有什么错?”
为了体现自己很认真,付琉七又思考了一会儿,才追问:“你能给我个提示吗?”
迟川祈说:“酒局。”
起码搞懂了他生气的点是昨晚的事,付琉七就懒得理他了,拿着手机敲敲打打,先从同事那里问清了整个的前因后果。
同事说他可能是被那通电话吓着了。
付琉七有点委屈,这事能怪她吗?明明都是那个中年男挑起来的事端。
但谈恋爱,一方生气另一方就是要哄的,尽管付琉七实在找不到哄他的角度,也找不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但总要努力一下。
她经过在网上反复搜索,选择了一条她自以为99%有用的情侣吵架小妙招,出去买了一束花,一包烟,一盒套。
三样东西一起摆在迟川祈面前,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付琉七小心翼翼地问:“你还生气吗?”
除了花,其他两样她可能都是路过随便拿的。
迟川祈盯着某个盒子上的s码,有一种自己找气给自己受、纯属自己活该的感觉。
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一脸期望的付琉七,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本意是想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她直接坐在了自己腿上。
近距离看着她,迟川祈语气不自觉柔软下来,戳着这个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小混蛋的脸,“你昨晚要去酒局,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