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神宫寺凛。
对于她这位神恩院的实权执事来说，在京都内城想要找到一个人的踪迹，并不算什么难事。
尤其是一个气质如此独特、消费方式如此高调的神秘女性。
凤倾绝对于神宫寺凛的出现毫不意外。
以她七阶的感知力，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留意并跟踪自己。
但她毫不在意，强大的实力赋予了她绝对的底气。
蝼蚁的窥探，于她而言不过是清风拂山岗。
“凤小姐，好巧。”神宫寺凛走到凤倾绝身边，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凤倾绝放下手中的香水瓶，慵懒地瞥了她一眼，红唇微勾。
“巧？”
“神宫寺执事为了偶遇我，费了不少心思吧？”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直接点破了对方的意图。
神宫寺凛并未否认，也没有尴尬，只是淡淡一笑。
“凤小姐风采过人，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刚才在餐厅聊得仓促，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这京都虽大，有趣的地方却不多。”凤倾绝意有所指，目光重新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神宫寺执事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她指的是橱窗里那些昂贵的奢侈品。
“偶尔会看。”神宫寺凛回答得模棱两可，“不过比起这些，我对凤小姐本人更感兴趣。”
“哦？”凤倾绝挑眉，终于正眼看向神宫寺凛，那双凤眸中流转着七彩光晕，带着审视，“对我感兴趣？”
“是因为李然那个家伙？”
神宫寺凛没有回避，坦然道：
“有一部分原因。”
“但我更好奇，像凤小姐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京都？”
“又为何会……和李然有所牵扯。”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凤倾绝的反应。
凤倾绝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没有直接回答。
反而指着柜台里一条镶嵌着彩色宝石的项链，对导购说：“这个，也包起来。”
然后才转向神宫寺凛。
“我和他的事，说来话长，也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为何来京都？”
“无聊，随便逛逛罢了。”
她这种漫不经心、避重就轻的态度，更让神宫寺凛觉得她深不可测。
两人一边看着导购打包那些价值不菲的商品，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话题始终围绕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时尚潮流和京都风物。
很快，凤倾绝的商品被打包好，由店员恭敬地送至门口等候的专车。
凤倾绝和神宫寺凛并肩走出精品店，来到购物中心顶楼宽敞的休息区。
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俯瞰大半个京都内城的景色。
末世后的城市，远处依然可见一些破败的痕迹，但内城核心区却维持着畸形的繁华。
站在落地窗前，神宫寺凛率先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
她侧过头，看着凤倾绝完美无瑕的侧脸，语气认真地说道：
“凤小姐，我知道你和李然的关系。”
凤倾绝目光依旧看着窗外，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所以？”
“神宫寺执事是来宣示主权的，还是来警告我离他远点？”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不，你误会了。”神宫寺凛摇了摇头，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并不介意李然有其他女人。”
听到这话，凤倾绝终于转过头，微微蹙眉，有些意外地看向神宫寺凛。
这个女人，倒是大方得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神宫寺凛迎着她的目光，继续道：
“这个世界是末世，实力为尊。”
“李然他……很特殊，身边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
“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选择他，有我的理由，但我不会，也没想过要独占他。”
凤倾绝眼中的玩味更深了，她抱起双臂，将那火爆的身材曲线衬托得更加惊人。
“那你特意找过来，是想说什么？”
“欢迎我加入？还是想和我姐妹相称？”
神宫寺凛没有被她的态度激怒，反而向前微微踏出一步，身上那股强势气息隐隐散发出来。
她看着凤倾绝，眼神锐利。
“凤小姐可以当李然的女人，甚至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神宫寺凛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不过，必须当小的。”
“这个家里，得有个先来后到，也得有个规矩。”
“什么？！”
凤倾绝目光瞬间变得冰寒无比，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只有四阶实力的女人，这个在她眼中如同蝼蚁般的存在。
居然敢让她——堂堂七阶凤凰，涅盘重生的至高存在——当小的？！
虽然她与李然之间的关系复杂难明，情感上可谓是又爱又恨。
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四阶的人类来给她定规矩！
一股凛冽的杀意几乎不受控制地从凤倾绝身上一闪而过，七阶的威压即便只是泄露出一丝，也让近在咫尺的神宫寺凛感到一阵心悸，呼吸都为之一窒。
但神宫寺凛强撑着没有后退，眼神依旧倔强地与凤倾绝对视。
然而，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冲突之际，凤倾绝眼中的寒冰却迅速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古怪、甚至带着点兴奋和恶趣味的表情。
她脸上的怒容消失了，红唇缓缓勾起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却让神宫寺凛莫名感到不安的笑容。
“当小的？”凤倾绝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兴致，“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上下打量着神宫寺凛，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神宫寺凛，是吧？”
“我记住你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凤倾绝的心思电转。
她何等骄傲，自然不可能真心接受什么当小的这种荒谬的定位。
但是，看着神宫寺凛这副认真又强势的模样，她忽然觉得，答应下来似乎会更好玩。
答应下来，然后名正言顺地住进去，天天在李然和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面前晃悠。
以她的手段和实力，有的是办法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
看李然那家伙如何头疼，看这个神宫寺凛如何维持她所谓的规矩。
这岂不是比直接动手杀了这个蝼蚁，要有趣得多？
想到李然届时可能出现的表情，凤倾绝就觉得一阵快意。
给他找点麻烦，正是她乐见其成的事情。
“好啊。”凤倾绝轻松地答应了，仿佛刚才那股杀意从未存在过。“我同意了，就当是体验一下你们蝼蚁……的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