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光,宁静而慵懒。枫若雪在书房用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简单的设计稿,苏瑶则在客厅的沙发上审阅文件。小念雪在保姆的看护下,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儿童区安稳地午睡。
两只兔子,雪球和面包,享受着笼门打开的有限自由活动时间。雪球选择了一个阳光充足的角落,揣着手手,进行着它每日雷打不动的“光合作用”与冥想。而精力更为旺盛的面包,则开始了它的日常探险。
它蹬着后腿,在客厅里悄无声息地蹦跶,黑色的鼻子不停抽动,探索着每一个它认为可能存在“宝藏”的角落。桌子腿、沙发底、盆栽边缘……都留下了它探查的痕迹。
然后,它的目光被沙发旁边一个垂落下来的、黑色的、细细长长的东西吸引了。那是枫若雪平时用来给平板电脑充电的充电线,一端还连接在墙上的插座上。
对于好奇心旺盛且对任何线状物都抱有特殊“啃咬冲动”的面包来说,这根微微晃动、散发着橡胶气味的黑色线条,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
它谨慎地靠近,红宝石般的眼睛(此刻因背光显得有些深)紧紧盯着目标,耳朵竖得笔直。它先是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确认没有立即的危险(比如那个会敲脑袋的女人的气息)。
然后,在某种本能的驱使下,它张开了三瓣嘴,露出了那对不断生长、需要经常磨砺的门牙,对准那根诱人的充电线,快、准、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滋——啪!”
一声轻微的、却绝对不正常的电流爆裂声响起!
“嗷呜!”
面包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从未有过的怪叫,整个兔子像一颗被发射出去的毛球,猛地向后弹跳开去,在空中甚至完成了一个不规范的转体动作,然后“噗”地一声摔在地毯上。
它僵在原地,浑身蓬松的毛都似乎炸开了一圈,原本带着好奇和狡黠的黑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恐、茫然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被某种力量“净化”过的清澈。
那一瞬间的微弱电流(安全电压,但足以让小型动物产生强烈不适感)如同醍醐灌顶,将它脑子里所有关于“黑色细长条东西也许很好吃\/很好玩”的危险念头,彻底电出了体外。
它甚至能感觉到嘴巴里还残留着一丝奇怪的麻意。
苏瑶和枫若雪同时被动静吸引。
苏瑶放下文件,快步走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墙上完好无损的插座(带有安全门)和那根只是破了点皮、并未损坏的充电线,然后目光落在不远处僵成雕塑的面包身上。
枫若雪也从书房探出头,看到面包那副魂飞天外的样子和地上的充电线,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面包!你没事吧?!”
面包听到声音,机械般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两位两脚兽,眼神里的惊恐尚未褪去,却又多了一丝“我知道错了”的后怕和前所未有的老实。
苏瑶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面包,确认它除了受到惊吓外并无大碍。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面包还在微微发抖的鼻尖,语气听不出喜怒:
“现在记住了?”
面包:“……”
它猛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用力地、幅度极大地点了一下头!眼神无比诚恳和清澈,仿佛在发誓:记住了!绝对记住了!这辈子都不敢忘了!
从那以后,面包对家里所有带线的东西——充电线、数据线、耳机线——都保持了至少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甚至看到拖把杆、晾衣绳之类的长条物体,都会下意识地绕道走。
它的探险范围自动缩小,好奇心被牢牢地限制在了“绝对安全”的领域内。
而雪球,在角落里全程目睹了室友的“受难记”和“净化仪式”,红宝石眼睛里闪过一丝“早告诉过你要谨慎”的意味,然后更加安心地揣紧了小手手。
兔生哲学:有些东西,碰不得。好奇心不仅会害死猫,也可能电麻兔兔。 这次血的(或者说电的)教训,想必能让面包铭记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