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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

“奴才的这条命,这副身子,这身权势…”

“从来,都只是殿下一个人的。”

“殿下要,奴才便给。”

“殿下不要……奴才也捧着,候着,等着殿下哪天想要了,再给。”

“奴才,愿意。”

何止是愿意。

说来倒也奇怪,他对于这位嫡长公主向来没有什么心思。

他的仇,先帝帮他报了,用他自己的手。

而后,他觉得人生何其无聊…

直到,上次在养心殿见到这位长公主…他的心才从一片死寂又活了过来。

只一眼,他就知道面前这个人不一样了…

是他一直在等的,他心头空缺的那一块。

如今填满了。

哪怕她是要他的命,只是稳固这小皇帝的权势…亦或者,只是用他来刺激这位哪儿都不如他的新科状元。

这是他藏在不见天日的阴暗角落里,连做梦都不敢有的妄念。

如今,这束光不仅照了下来,还要将他从泥潭里,亲自捞起来。

凤衔青笑了。

这块碎片,可以啊,忠犬属性点满了,倒是比前几个小世界的新鲜。

她很满意。

“很好。”

她转向已经彻底傻掉的凤昭:“皇帝,听见了吗?拟旨吧。”

“啊?哦……拟…拟旨…”

凤昭的大脑还是一片浆糊,他下意识地重复着凤衔青的话,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自家皇姐一套组合拳打到cpU烧干的状态。

皇姐要嫁给沈渊?

沈渊答应了?

他这个皇帝,还得给他们赐婚?

这叫什么事啊!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皇帝的脸往哪搁?整个凤氏皇族的脸往哪搁?

可是…皇姐刚才那番话,又像魔音贯耳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权势,兵马,忌惮,掣肘……

一石二鸟……

是啊,好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提着笔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他最亲近也最畏惧的皇姐,一个是让他夜里睡不着觉的司礼监掌印。

如果他们真的成了一家人……

“陛下!”

是林书言。

他连滚带爬的扑到凤昭的龙椅前涕泪横流。

“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此举荒唐至极!有违人伦!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丑闻啊!您若下了这道圣旨,您将成为千古罪人,我大虞王朝将沦为天下笑柄啊!”

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试图唤醒这位天子的理智。

然而,没等凤昭有所反应,凤衔青先不耐烦了。

“吵死了。”

“沈渊,作为本宫未来的驸马,这点小事,你处理不好么?”

沈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走向林书言。

林书言被他这个样子吓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

“林大人,你吵到殿下了。”

林书言那只指着凤衔青的手臂,一整条都以不自然的姿势垂落。

咔嚓一声,林书言的整条胳膊废了。

“啊——!!”

尖叫声到一半,林书言就被沈渊点了哑穴。

下一秒,沈渊卸掉了他的下巴,让他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本不想脏了殿下的眼,可你偏要自己找死。”

“沈渊,回来。”

差不多就得了,这个玩意儿活着受罪更好,什么时候玩够了,光环吸收完了再送他去死吧。

凤昭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就是沈渊。

这就是他那个,杀伐果断,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

以前只是听说,现在却是亲眼看见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林书言这个蠢货三言两语挑拨得他要去动沈渊。那后果……

凤昭不敢再想下去。

等回过神来,沈渊已经重新在凤衔青身后了,杀气收敛的干干净净。

一收一放,掌控自如。

凤衔青很满意这种效果,她看向凤昭,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戏谑。

“皇弟,现在,是不是不吵了?”

“不…不吵了。” 凤昭结结巴巴地回答,里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那这圣旨……”

“朕…朕马上写!马上就写!”

凤昭再也不敢有半分犹豫,他抓起笔,这一次,手虽然还在抖,却下笔如飞,生怕慢了一秒,那个活阎王就会把自己的胳膊也给卸了。

他压根不怀疑沈渊这个人敢不敢…

呜呜呜呜呜…他一个皇帝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呜呜呜…

凤衔青口述,凤昭笔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姐,嫡长公主凤衔青,性行淑均,克己奉公,为安社稷,稳固皇权,特纳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沈渊为驸马,赐婚于三月之后,吉时着钦天监拟定。驸马沈渊,忠勇可嘉,以后仍总领东西两厂及司礼监,辅佐朕躬,护卫长公主。此二人之结合,乃为国之大幸,朕心甚慰。钦此。”

这道圣旨,写得是滴水不漏。

既全了皇家的颜面,将这场荒唐的婚事拔高到了为国为民的层面,又明确了沈渊的地位,他的权势,是皇帝“赐”予的,并且要“辅佐”皇帝,“护卫”公主。

主次分明,滴水不漏。

凤昭写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颤抖着拿起玉玺,重重地盖了下去。

明黄的圣旨,朱红的印章。

这桩滑天下之大稽的婚事,就此,板上钉钉。

凤衔青满意地拿过圣旨,随手递给了身后的沈渊。

沈渊双手接过,那明黄的绸缎在他手中,重若千钧。

“至于这个。” 凤衔青的下巴朝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林书言点了点。

“状元郎的嘴太脏,心也太脏。把他拖出去,赏个几十大板吧,长点记性。皇家不是什么玩意儿都能惦记的。”

凤昭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终究没敢说一个不字。

“朕…朕知道了。”

凤衔青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照着原主记忆力小时候哄他的样子揉了揉凤昭的头。

“我再说一次,你这个位置,我嫌弃的很。皇姐能明白你在忌惮什么。”

“和其他皇兄争夺权柄,亲兄弟反目成仇。但皇姐希望你想想幼时。”

“皇姐能向你保证的只有一件事,你永远都是皇姐的至亲,皇姐不会害你。”

当然,如果你还是蠢蛋一样,我也不介意真的让皇帝这个位置换个人。

这话是凤衔青在心里补充的。

“行了,皇弟,你好生歇着吧,皇姐也乏了。日后的大婚,你可得给皇姐办得风光点,别丢了皇家的脸面。”

说完,她便径直朝殿外走去。

沈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凤昭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屁股瘫坐在了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忽然觉得…皇姐不想要这个皇位也是对的……

高处不胜寒,这至高之位…除了数不清的猜忌,无一人能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