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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的抗拒,他的求死……这一切都等我先保住他的命再说!

一股混杂着极致心痛、以及对广场刑台发生的这一切的暴怒,如同岩浆般在我胸中轰然爆发!

我猛地深吸一口气,脸上强装出来的、带着变态趣味的宠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属于主人的冰冷与戾气!

我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萧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不耐烦,响彻整个广场,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声:

“闹了这么几天,给你脸了是不是?!”

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最终定格在他那双死寂的眸子上。

“真当本座舍不得你这身皮囊?若不是念在你还有几分用处,就凭你今日这般忤逆,本座早就将你挫骨扬灰!”

我的语气充满了暴戾与威胁,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耐心耗尽、即将行使绝对所有权的主人的角色。

话音未落,我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更不给萧沉再次开口拒绝的机会!

我猛地俯身,出手如电!目标并非他脆弱的脖颈,而是他颈侧的一个不易察觉、却能致人短暂昏迷的穴位!我的指尖凝聚着一丝极其精妙的灵力,既要确保能瞬间制住他,又要最大限度地避免对他这具残破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你……!”萧沉的瞳孔猛地一缩,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意图,那死寂的眼底终于再次闪过一丝激烈的抗拒,他试图挣扎,但重伤力竭的他,如何能快过我?

我的指尖,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精准地按在了那个穴位上。

灵力微吐。

他身体猛地一僵,那双承载了太多痛苦、绝望与冰冷杀意的眸子,死死地瞪着我,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仿佛极致恨意,然后,那点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涣散,最终,眼皮沉重地阖上。他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

看着他终于安静下来、却依旧如同破碎玩偶般瘫软在地的身影,我心中没有丝毫轻松,只有更沉重的、几乎要将我压垮的酸涩与痛楚。

对不起,萧沉。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

先活下去,其他的……我们再慢慢算。

我直起身,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余怒未消的冰冷表情,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缓缓扫过周围那些还在指指点点的女兵、监刑官以及围观的人群。我将她们此刻或幸灾乐祸、或鄙夷不屑、或带着猎奇兴奋的嘴脸,一一刻印在脑海里。

尤其是那几个主要负责行刑、之前用烙铁在他身上留下耻辱印记的狱卒,还有那个发号施令的监刑官。

我记住了。

每一个人的样子,我都记住了。

今日之辱,今日之痛,他日若有机会,我楚倾,必百倍奉还!

“哼!”我冷哼一声,不再多看她们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我弯下腰,动作看似粗暴,实则小心翼翼到了极点。我避开他胸前那片狰狞的烙伤和身上所有明显还在渗血的伤口,一手穿过他的膝弯,另一手托住他的背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身体冰冷而轻盈,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只有那嶙峋的骨骼和遍布的伤痕,硌得我手臂生疼,更硌得我的心鲜血淋漓。

他昏迷中似乎也极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抱着他,转身,无视身后那些各异的目光和尚未完全散去的议论,朝着我落脚的客栈奔去。

脱离这炼狱,回到客栈。

我安排小二换了一个看不到广场刑台的房间。

踏入房间,反手关上房门,设下几道简单的隔音和警示结界。

直到这一刻,直到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个世界,我一直紧绷的、如同拉满弓弦的神经,才猛地松弛下来。

强烈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

我抱着他,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竟连走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低头,看着怀中昏迷不醒、惨不忍睹的萧沉,看着他脸上那交错的血污和焦痕,看着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感受着他那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的气息……

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溢出了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

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砸落在他冰冷的脸颊上,晕开那些干涸的血迹。

“对不起……”

“萧沉……对不起……”

我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除了这三个字,我竟不知还能说什么。

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是我……是我亲手把你幻化成了“楚楚”,才让你落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如同毒蛇般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如同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轻轻拂开他额前被血污黏住的碎发,露出那半张焦黑破损的、血水污迹衬托白得吓人的侧脸。

“无论如何……”我凑近他耳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仿佛立誓般低语,尽管知道他此刻根本听不见,“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会治好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你……”

夜色,悄然笼罩了鸾镜城。

客栈房间内,孤灯如豆,映照着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

客栈房间内,烛火摇曳,将我们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长,扭曲,如同我们此刻支离破碎的处境和心境。

结界隔绝了外界女尊国夜晚特有的喧嚣与残酷,却隔绝不了室内这令人窒息的沉重与血腥气。

我将他轻轻放在床榻上,那简陋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依旧昏迷着,眉头紧锁,仿佛即使在无意识的深渊里,也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处理他这一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