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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武市赵家祠堂,檀香混着陈年木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正厅供桌后,赵啸声端坐于太师椅上,手指摩挲着腰间系着的老款老年机——那机身磨得发亮,里面存着五十四张“牌”,对应着赵家盘踞昌武三十年的所有保护伞。

他面前,赵鹏超身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与祠堂的古朴格格不入,脸上却带着惯有的冷静自持,正是赵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也是那张藏在明处的“大王”。

“码头失单,工厂被盯,刘律师成了惊弓之鸟,鹏程连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

赵啸声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鹏超,你回来坐这个位置,就是要收拾这种烂摊子。”

赵鹏超微微躬身,语气沉稳:

“爸,陆则手里的单据和U盘掀不起大浪,真正麻烦的是他背后可能牵扯的调查组。

不过您放心,李伯东那边已经打过招呼,市局的案子流转,过不了他的手。”

他口中的李伯东,正是昌武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赵家保护伞里的关键一张“牌”。

“李伯东?”赵啸声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五十四张写着名字的纸牌,“他只是黑桃十,撑不起场面。”

指尖划过最上面一张牌,背面印着“大王”二字,“真正能定乾坤的,是廖副厅长。当年琼崖矿难,若不是他压下,赵家早没了。”

那是滨江省公安厅的廖副厅长,一级警监,赵家保护伞的顶层力量。

赵鹏超眼神一动,他觊觎这张“大王”已久,却始终没能摸清具体联络方式。

“爸,要不要让廖副厅长出手,直接把陆则的调查定性为恶意栽赃?”

“急什么?”赵啸声合上木盒,“赵家能稳三十年,靠的不是一上来就亮底牌。第一步,让肖振邦把水搅浑。”

赵啸声所说的肖振邦,是昌武市公安局副局长,表面上是正直的老警察,实则早已被赵家拉拢,手里握着刑侦系统的实权。

话音刚落,赵啸声的老年机就响了,屏幕上没有号码,只有一个“肖”字。

按下接听键,只听了两句便挂断:“肖振邦说,陆则已经联系了市局的老警察,想把证据递上去。

正好,让他演一出‘公正调查’的戏,最后以‘证据不足、涉嫌诬告’把案子压下去。”

赵鹏超点头,补充道:“我已经让老三鹏翔带人去处理老陈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常征那边……”

赵鹏超顿了顿,提到这个名义上的“第五子”,语气复杂,“他最近一直在查码头走私,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常征,昌武市公安局滨西分局刑侦大队副队长,实则是赵啸声早年失散的儿子,被他视作另一张潜在的“大王”,暗中培养却未点破,想让他最终认祖归宗,接手赵家基业。

“不用。”赵啸声摆了摆手,“让他查,正好看看他的本事。如果他识时务,赵家的未来有他一半;如果他非要往死路上走……”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当没这个儿子。”

与此同时,城西安全屋里,陆则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老周传来消息,他递交给市局的证据被打了回来,理由是“单据真实性存疑,U盘内容无法证明与赵家关联”。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压着。”祁同伟一拳砸在桌上,胳膊上的伤口裂开,渗出血迹,“赵家人手眼通天,市局里一定有他们的人。”

豹哥脸色凝重:“我想起一件事,当年常非警官调查赵家,就是被突然停职,最后不明不白死了。听说他的老领导肖振邦,还有支队长李伯东,后来都升了官。”

“肖振邦?李伯东?”陆则立刻让老周调取两人的背景资料,屏幕上很快出现详细信息——肖振邦是副局长,一级警督;李伯东是刑侦支队支队长,二级警督,两人都在常非死后得到提拔,疑点重重。

“看来这就是赵家的保护伞。”陆则沉声道,“我们不能再指望市局了,必须找到更高层级的突破口。另外,常征这个人,你们怎么看?”

调出常征的资料,看着照片上眉眼清亮的年轻警察,“他一直在查赵家,而且是常非的儿子,按说应该和赵家有仇,但他能在市局立足,会不会……”

话没说完,安全屋的门被敲响了,是老周带着一个人进来——正是常征。他穿着便装,眼神锐利,径直走到陆则面前:

“我知道你手里有赵家的证据,也知道市局有人压着你。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找到我父亲常非死亡的真相。”

陆则警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就不怕赵家报复?”

“我是警察。”常征语气坚定,“而且,我怀疑我父亲的死,和肖振邦、李伯东脱不了干系。他们都是赵家的人,我要扳倒他们,就必须先扳倒赵家。”

此时的常征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当赵家是杀父仇人。

就在这时,祁同伟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老陈虚弱的声音:

“祁……祁同伟,我在城郊废弃砖窑……赵家的人在追我……账本在我身上……小心……赵鹏超……”电话突然中断,传来一阵打斗声。

“不好,老陈有危险!”陆则立刻起身,“祁同伟,你跟我去砖窑救老陈;

常征,你留在安全屋,帮我们盯着市局的动静,一旦肖振邦他们有动作,立刻通知我们;

老周,你去联系省厅的严政委,他是少数能和廖副厅长抗衡的人,或许能帮我们递上证据。”

常征点头,眼神凝重:“放心,只要有动静,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过你们要小心,赵鹏超很狡猾,他手里的资源比你们想象的多。”

城郊废弃砖窑里,浓烟滚滚,赵鹏翔带着十几个打手正围着老陈。

老陈浑身是伤,死死护着怀里的账本,嘴角淌着血:“赵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敬酒不吃吃罚酒!”赵鹏翔一脚踹在老陈胸口,“把账本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

就在这时,陆则和祁同伟冲了进来,祁同伟手里拿着弹簧刀,直接朝着打手们冲去:“放开他!”

赵鹏翔见状,冷笑一声:“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们!”他挥手示意打手们围攻两人,自己则朝着老陈扑去,想抢走账本。

陆则挡在老陈身前,与赵鹏翔缠斗起来。赵鹏翔身手狠辣,手里拿着一根钢管,招招致命。

陆则虽然灵活,但渐渐体力不支,胳膊被钢管砸中,疼得钻心。

祁同伟那边也陷入苦战,他胳膊上的旧伤复发,鲜血淋漓,却依旧死死缠住几个打手,不让他们靠近老陈。

“账本……给你……”老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账本塞给陆则,“里面有……赵家洗钱的账户……还有……廖副厅长的名字……”说完,他头一歪,没了气息。

陆则心里一沉,刚接过账本,就被赵鹏翔一脚踹倒在地。赵鹏翔伸手去抢账本,陆则死死攥着不放:“祁同伟,走!”

祁同伟闻言,立刻冲过来,一把推开赵鹏翔,拉起陆则就往砖窑外跑。赵鹏翔怒吼着,带着打手们紧追不舍:“把账本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们!”

两人刚跑出砖窑,就看到远处有警车驶来。赵鹏翔脸色一变,虽然昌武的警察势力已经被赵家渗透,但是他们可没有能力在警察面前杀死一个副市长。

赵鹏翔咬牙道:“算你们运气好!撤!”

警车停下,常征带着几个警察下来,看到地上的老陈尸体和受伤的陆则、祁同伟,沉声道:“我已经控制了现场,账本呢?”

陆则将账本递给常征:“这里面有赵家的核心罪证,还有他们保护伞的线索。你敢查吗?”

常征接过账本,翻开一看,脸色骤变,里面果然有李伯东、肖振邦的名字,甚至还有廖副厅长的转账记录。他握紧账本,眼神决绝:“就算是天,我也要捅个窟窿!”

而此时,赵家庄园里,赵鹏超接到了赵鹏翔的电话,得知老陈已死,账本被陆则和常征拿走。他没有慌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常征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转身对赵啸声说:“爸,常征拿到了账本,正好可以试试他的立场。如果他敢把账本交上去,廖副厅长自然会出手;如果他不敢,那他就彻底成了我们的人。”

赵啸声满意地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另外,让庆成林那边准备一下,必要的时候,让他动用市政府的关系,给省厅的调查施加压力。”

庆成林,昌武市政府副秘书长,赵家保护伞里的行政系统关键人物。

夜色渐深,昌武市的权力博弈愈演愈烈。

陆则和常征拿着账本,面临着来自赵家及保护伞的双重压力;

赵啸声和赵鹏超稳坐钓鱼台,手握五十四张保护伞,布下天罗地网;

而省厅的严政委,也已收到老周的举报,悄悄组建了秘密调查组,正朝着昌武而来。

这场对弈,才刚刚进入白热化。赵家的王牌已经亮出,保护伞层层叠叠,陆则和常征能否撕开缺口,将这盘踞三十年的毒瘤连根拔起?

而常征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