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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乃翁,大唐中兴了! > 第224章 锡兰明珠 贸易新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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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万顷的印度洋上,狮子国(斯里兰卡),这座被誉为“印度洋明珠”的巨岛,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喧嚣与变革。位于其西海岸,原先是繁茂渔村与古老码头交汇处的锡兰山(科伦坡地区),如今已彻底改头换面。

经过近两年的持续建设与扩张,大唐在此设立的商站,早已超越了最初“补给点”或“大型货栈”的范畴,俨然崛起为一座功能齐全、气势恢宏的永久性基地,被往来商旅敬畏地称为——“锡兰唐城”。

高大的夯土包砖围墙环绕着核心区域,墙头“唐”字旗与“兴业社”旌旗迎风招展。墙内,规划整齐的街道纵横交错,分区明确。北区是庞大的仓储区,一座座坚固的库房鳞次栉比,里面堆满了来自大唐的瓷器、丝绸、茶叶、漆器,来自天竺各邦的香料、棉布、宝石,来自阿拉伯半岛的乳香、没药、椰枣,乃至从更遥远的波斯、东非运来的奇珍异货。空气中混合着各种浓郁的气味,仿佛将半个世界的物产都浓缩于此。

南区则是繁华的商业区与居住区。不仅有大唐商人开设的店铺、酒楼、客栈,还吸引了大量天竺、波斯、阿拉伯乃至少量犹太、泰米尔商人在此设立货栈和商号。不同语言、不同服饰、不同信仰的人们在这里摩肩接踵,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金银铜钱与新兴的“蜀江钱票”在此快速流通。一座小型的道观与佛寺已然落成,而远处,天竺教的神庙与穆斯林的礼拜寺也依稀可见,形成一种奇异而包容的共存景象。

东区紧邻扩建后的深水良港,是水师驻泊地与舰船修理区。数艘“镇远”级战舰威严地停靠在专用码头旁,如同休憩的巨兽,其高大的船体、林立的炮窗(目前仍以弩炮和投石机为主,但预留了未来升级空间)无声地宣示着大唐在此地的武力存在。更远处,大大小小的商船帆影点点,不断装卸着货物,维持着这座新兴港埠永不停歇的活力。

这一日,唐城核心的“海政司锡兰分司”衙署内,主持此地大局的“兴业社”大掌柜、兼领海政司分司副使的周明远,正与几名核心属下以及水师驻锡兰山的校尉,汇总着近期的惊人数据。

“诸位,”周明远年富力强,原是刘晏手下得力的度支郎中,因精于算计、通晓商事而被杜丰点名派来这海外要冲,他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自去岁锡兰山基地扩建完成,正式成为链岛枢纽以来,贸易额逐月攀升!仅上月,经由此地流转的货物总价值,据估算已超过五百万贯!收取的关税、仓租、泊位费及其他杂项,折合超过三十万贯!”

堂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这个数字,几乎抵得上内陆一个中等繁华州府全年的赋税了。

“更重要的是,”周明远走到一幅巨大的印度洋贸易路线图前,手指点在上面,“我们的贸易网络,已真正贯通东西!东面,连接镇南港及整个南洋;西面,不仅深入天竺诸国,更通过波斯商人,将触角延伸至波斯湾、阿拉伯半岛,甚至隐约触及了拂林(拜占庭)的边缘!来自不同文明、不同产地的货物在此交汇、中转、再分配,锡兰山,已成东西贸易无可争议的心脏!”

一名负责仓储的管事补充道:“确实如此。如今我们的库房,不仅要应对来自大唐的船队,还要平衡天竺本地、阿拉伯、波斯等各方商人的供需。尤其是大唐的瓷器与丝绸,在此地堪称硬通货,往往船未抵港,货已被预订一空。而天竺的胡椒、波斯的地毯、阿拉伯的骏马,运回大唐亦是利润丰厚。”

水师校尉沉声道:“为确保此心脏安全无恙,我水师战舰每日巡航周边海域,剿灭了三股小型海盗,并与室利佛逝、注辇等国水师建立了联络机制。目前,通往天竺西海岸、波斯湾方向的航线,已基本肃清,商船可安心往来。”

“好!皆是诸位同心协力之功!”周明远抚掌笑道,“此间盛况,我已具文详奏长安尚父与朝廷。锡兰山之成功,不仅在于日进斗金,更在于它完美印证了尚父‘链岛之策’与‘双洋战略’的高瞻远瞩!以此地为支点,我大唐可西控天竺,南慑南洋,北望波斯,真正将影响力投送至这广袤的西洋!”

成就固然辉煌,但管理如此庞大的贸易枢纽,挑战也随之而来。

最大的问题便是协调与仲裁。不同国家的商人,文化背景、商业习惯、法律制度迥异,摩擦与纠纷几乎每日都在发生。唐城虽由大唐主导,但并未实行纯粹的殖民统治,而是采取了一种“蕃汉共管,唐律为纲,兼顾习俗”的灵活管理模式。由海政司分司牵头,邀请了有威望的大唐商人、本地僧伽罗贵族代表、以及波斯、阿拉伯商团首领,共同组成了一个“商事仲裁会”,处理日常纠纷。

这一日,仲裁会便处理了一桩棘手的案子。一名大唐商人指控一名阿拉伯商人以次充好,将劣质香料混入上等货中销售。阿拉伯商人则坚称货品离港时完好,恐是运输途中受潮,双方争执不下,几乎要大动干戈。

仲裁会上,周明远端坐主位,听取双方陈述及人证物证。他并未偏袒唐商,而是仔细查验了货物样本、船运记录,甚至询问了同期抵达的其他商船情况。最终,依据唐律中关于“货品检验”与“风险承担”的条款,并结合海上贸易的惯例,裁定双方均负有一定责任:阿拉伯商人未能确保包装完全密封,需承担部分损失;大唐商人验货不够仔细,亦需承担部分风险。裁定公平合理,双方虽有不甘,但在仲裁会的权威和唐城水师的威慑下,也只能接受。

此事传开,各国商人对唐城的治理更加信服,认为此地虽有强权,但亦有公道,营商环境远胜周边地区那些由单一王公或部落把持、规则混乱的港口。

消息通过驿传系统,层层递送,最终摆在了长安城杜丰的案头。

看着周明远报告中那令人振奋的数字和对锡兰山繁荣景象的描述,杜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对身旁的凌素雪和前来议事的刘晏说道:“锡兰山这颗棋子,算是下活了。它证明了一点,以贸易开道,以武力护航,以公正立信,远比单纯的军事征服更能持久地拓展影响力,更能润物无声地将我华夏文明播撒远方。”

刘晏捻须感叹:“确是如此。锡兰山汇聚四方之财,其税收已成一笔巨款,极大地缓解了国内改革与海外开拓的财政压力。更重要的是,它如同一台强劲的水泵,将整个印度洋的财富,源源不断地吸入帝国体内。”

凌素雪则补充道:“据察事司回报,锡兰山的成功模式,已引起波斯萨曼王朝和更西方势力的高度关注。他们看到了一种不同于大食武力扩张的模式,或许……这会为我们西进的使团,打开新的局面。”

杜丰站起身,走到那幅日益详尽的《大唐海疆万里图》前,目光落在锡兰山的位置上,那里已被特意标注为一颗璀璨的明珠。

“锡兰明珠,贸易新枢……很好。”他轻声说道,手指沿着那条连接东西的“珍珠链”缓缓划过,“这意味着,我们打通了海洋时代的任督二脉。接下来,该是向着更浩瀚的西洋,以及那蕴藏着无限可能的南溟,全力进发的时候了。”

帝国的海权,在这座印度洋中心的枢纽正式确立其地位的那一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加速扩张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