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饰店出来,冬日清冽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接下来想去哪里?”水清漓牵着她,避开街道上偶尔经过的行人,走在相对安静的巷弄里,“随便逛逛?还是想回去休息?”
计划已经被打乱,那就随心而行吧。
“随便走走吧,”
“好。”
他们沿着覆雪的小巷慢悠悠地走着,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橱窗里陈列的当地手工艺品,或者被某户人家屋檐下造型奇特的冰凌吸引。
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虽然依旧纤细,却不再像最初那样,轻易就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紧张得发凉。
他好像什么也没做,他好像什么都做了。
他只是温柔地陪伴,但很多时候,陪伴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王默也确实在慢慢适应。
陌生的环境依然存在,但因为身边这个人,她愿意去试试。
走到一个拐角,一家小小的甜品店出现在眼前。
玻璃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甜点,红豆汤、烤年糕……
王默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目光在那些诱人的甜点上流连。
水清漓立刻察觉,低头问她:“想吃点什么吗?我们可以买回去吃。”
王默看了眼看,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她确实想吃,却不是想吃这些。
更准确来说,她只是突然想吃甜食,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吃什么。
水清漓看懂了,捏了捏她的手指,“走吧,阿默,我们去买材料自己做。”
这个提议瞬间点亮了王默的眼睛。
“嗯!”她用力点头。
两人便改变了路线。
买齐所需,回到酒店时,已是午后。
阳光透过窗户洒满客厅,连空气中的微尘都照得清晰可见。
水清漓脱下外套,挽起毛衣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径直走向厨房区域开始整理采购回来的食材。
王默也没闲着,她跟着走到料理台旁,看着他将面粉、糖、黄油、鸡蛋等材料一一取出,摆放整齐。
“需要我做什么?”她主动问道,声音里带着点跃跃欲试。
水清漓侧头看她,眼神温柔,“先帮我把黄油隔水软化吧,注意水温不要太高。”
“好。”王默点头,拿起装黄油的碗,熟练地架在装了热水的小锅上。
水清漓则称量面粉和糖粉。
王默软化好黄油,一抬头,就看见他低垂着眼睫,长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修长的手指正稳稳地握着量杯。
她看得有点出神,直到水清漓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眼望过来,她才慌忙移开视线,耳根微热,假装去拿鸡蛋。
“鸡蛋给我吧,我来分离蛋清和蛋黄。”水清漓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鸡蛋,动作流畅地在碗边一磕,手指灵活地一拨,蛋清便顺畅地流入一个碗中,完整的蛋黄则留在另一半蛋壳里,再轻轻落入另一个碗。整个过程又快又稳,看得王默微微睁大了眼睛。
“好厉害。”她小声赞叹。
水清漓轻笑,“熟能生巧而已,阿默想试试吗?”
王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私底下试过几次,倒也能分开,只是没他这么顺利。
但她也没闲着,拿起水清漓称量好的低筋面粉,“这个要过筛对吗?我来。”
她拿起面粉筛,微微弯腰,手腕轻柔而稳定地晃动着,细密的面粉如同雪花般飘落进玻璃碗中。
水清漓将软化好的黄油和糖粉倒入盆中,示意王默:“阿默你负责打发。”
王默站到他身边,接过他递来的电动打蛋器。
“就这样,匀速就好。”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加入蛋黄、筛入面粉……
面团成型,等待面团松弛的时间,水清漓清洗了用具,王默则用湿布仔细擦拭着料理台。
“接下来是塑形和烘烤,比较简单了。”水清漓看着乖乖坐在旁边等待的王默,语气轻松,“阿默想做什么形状的饼干?有模具。”
王默眼睛一亮,立刻凑到那盒造型各异的饼干模具前挑选起来。“小兔子、星星、松树……”
面团取出后,王默兴致勃勃地开始用模具压出形状。
水清漓则负责将成型的面片转移到铺了烘焙纸的烤盘上,间距整齐划一。
当烤盘被送入预热好的烤箱,诱人的香气渐渐弥漫整个空间,王默趴在厨房的中岛台边,眼巴巴地望着烤箱玻璃,像一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
水清漓靠在另一边,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别着急,很快就能吃了。”他柔声说,递给她一杯刚泡好的花茶,“辛苦了,我的小帮手。”
王默接过茶杯,暖意从掌心蔓延开来。她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不辛苦,很有趣。”
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很有趣。
“叮——”
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烤箱停止了工作。浓郁的黄油甜香瞬间达到顶峰,充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王默几乎是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水清漓。
水清漓笑着戴上隔热手套,小心地取出烤盘。
金黄色的饼干整齐地排列着,边缘微微焦黄,兔子、星星和松树的形状清晰可爱,散发着诱人的热气和香气。
“阿默,别着急,小心烫,要稍微放凉一点口感才最好。”水清漓将烤盘放在料理台的隔热垫上,阻止了王默下意识伸出的手。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拿起一块边缘已经不怎么烫手的小兔子饼干,递到她嘴边,“尝尝看,小心点,里面可能还有点热。”
王默就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咔嚓”一声轻响,是饼干酥脆的外壳。紧接着,黄油的浓郁奶香、糖粉的清甜以及面粉经过烘烤后特有的焦香在口中完美融合,口感酥松,甜度恰到好处。
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细细品味着,然后对着水清漓用力点头,含糊不清地称赞:“好次!”
水清漓自己也拿起一块星星形状的,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火候刚好。但他觉得,看着她满足的吃相,这饼干的滋味才真正达到了满分。
“喜欢就好。”他抽了张纸巾,自然地帮她擦掉嘴角沾着的一点饼干碎屑。
王默接过他手里的半块小兔子饼干,自己拿着慢慢吃,又伸手拿了一块松树形状的递给他,“你也吃。”
两人就站在料理台边,分享着这盘新鲜出炉、带着彼此劳动成果的饼干。阳光透过窗户,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甜香、暖意和一种无声的默契。
王默吃了几块就停下了,毕竟吃过饭了,也吃不下太多。
水清漓将剩下的饼干仔细装进密封罐里,“留着慢慢吃。”
他清洗完最后的工具,擦干手,回到客厅,就见王默又蜷回了沙发上,抱着平板,似乎又在画着什么。他走近一看,屏幕上正是几只抱着饼干在啃的q版小兔子,憨态可掬,旁边还散落着星星和松树的饼干图案。
看来刚才的烘焙时光,又给了她新的创作灵感。
水清漓没有打扰她,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拿起自己的书,安静地陪伴,王默很自然地靠过去,半窝在他怀里。
所谓幸福,大抵就是如此,在冬日温暖的阳光里,身边是喜欢的人,空气中残留着甜点的香气,而她,正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接下来就是和平常一样到处玩玩玩,等王默玩腻,他们也就返航了。
因为提前有通知物业,所以鸢尾花的根长得很好。
只是走了两个星期,但是别墅里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
两人一起打扫卫生,这时候就体现家大的坏处了。
打扫很累,虽然扫地拖地可以交给扫地机器人,但是柜子桌子上的灰需要他们来处理。
等清理好,已经天黑了。
“疼~”王默第二天早上醒来浑身都酸疼,哼哼唧唧地下楼扑进水清漓怀里撒娇。
“来,趴好我给你按按。”水清漓拍拍沙发起身。
“好~”
第二天早上,王默哼哼唧唧地扶着楼梯走下楼,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发出抗议。
昨天大扫除时还不觉得,睡了一觉后,那过度使用的酸胀感彻底爆发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水清漓,想也没想就趿拉着毛绒拖鞋,慢吞吞地蹭过去,一头栽进他怀里,把全身的重量都交付出去,声音带着满满的委屈:“清漓,我浑身都疼……”
水清漓稳稳接住她,大手在她背后安抚地顺了顺,语气里带着了然的笑意:“昨天累坏了吧?来,趴好,我给你按按。”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客厅宽敞柔软的长沙发旁,拍了拍沙发垫。
“好~”王默顺从地应着,像只慵懒的猫,慢吞吞地调整姿势。
他在沙发边坐下,双手先搓热,然后才轻轻覆上她的肩膀。
“这里最酸?”他温声问,指尖试探地按压。
“嗯……”王默闷闷地应了一声,在他的手触及时,身体下意识地微微绷紧了一瞬,随即又在他的力道下慢慢放松下来。
水清漓的力道控制得极好,先是温和地揉捏,放松紧绷的肌肉,然后逐渐加重,用指节耐心地推开那些因乳酸堆积而形成的硬结。
酸胀感伴随着一种奇异的舒爽蔓延开,王默起初还忍不住小声吸气,到后来便只剩下舒服的轻哼。
他的手法很专业,有条不紊地帮她放松着每一处过度劳累的肌肉。
王默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热和恰到好处的力度,觉得自己像一块正在被温柔熨帖的面团,所有的酸疼和不适都在这耐心的按揉下渐渐消散。
“唔……左边肩膀,再重一点点……”她含糊地指挥着。
水清漓从善如流,调整力道,专注于她指出的位置。
阳光透过纱帘,投下柔和的光影。
王默趴在那里,意识渐渐模糊,几乎要再次睡过去。在他身边,她总是能轻易地卸下所有防备,获得最深沉的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水清漓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有没有舒服一点?”
按摩结束,王默感觉自己像是被重新组装了一遍,虽然肌肉深处还残留着一点运动后的余韵,但那种令人难以动弹的酸胀感已经奇迹般地消失了。
王默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仰躺着,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他,“清漓。”
“嗯?”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连按摩都这么厉害。
水清漓低笑出声,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因为想把你照顾得好好的。”所以,凡是与她相关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学,并且要做到最好。
王默心里一甜,勾住他的小指,轻轻晃了晃。
“起来活动一下,会更好。”水清漓将她拉起来。
王默乖乖被他牵着在客厅里慢走了几圈。
阳光正好,洒在光洁的地板上,也洒在他们身上。
“饿了吗?早餐想吃什么?”水清漓停下脚步,低头问她。
“想吃你做的番茄青菜面。”
“好,这就去做。”
热腾腾的番茄青菜面很快端上了桌。
王默小口喝着汤,胃里暖和起来,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抬头,看见水清漓正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你看什么呀……”她小声嘟囔,耳根有点热。
“看我家好看的阿默。”水清漓答得自然,顺手又给她夹了一筷小菜。
王默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吃完饭,王默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晃到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外面阳光正好,洒在院子里,来到书架前,目光扫过一排排书脊,最后抽出一本之前没看完的游记,窝回了沙发上那个她最常待的角落,用柔软的羊毛毯把自己裹好。
水清漓处理完厨房的事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的女孩蜷在阳光里,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指尖轻轻翻动着书页,神情是全然放松的恬静。
他去泡了一壶花果茶,倒了一杯放在她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在她身侧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也拿起了一本书。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王默看得有些入神,直到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旁边的茶杯,水还是温的。她喝了一口,清甜的花果香气润泽了喉咙。
她放下杯子,视线不经意地落到旁边。
水清漓似乎也沉浸在阅读里,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长睫低垂,神情专注。但王默注意到,他手边那杯茶,几乎没怎么动过。
她忽然起了点调皮的心思,悄悄伸出手,用指尖极轻地戳了戳他放在扶手上的手臂。
水清漓立刻从书页中抬起头,目光带着询问看向她。
王默却不说话,只是歪着头,眼睛弯弯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意看着他,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猫。
水清漓瞬间明白了,她看书看累了。
他放下书,眼底漾开纵容的笑意,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作案”手指,轻轻握在掌心。
“看书看腻了?”他问,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指尖。
“嗯。”王默任由他握着,诚实地点点头,“不想看了。”
“那想做什么?我陪你。”他没有任何不耐烦,她的任何一点小情绪、小需求,都是他世界里最重要的事。
王默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
她只是喜欢这种,她一有动静,他就会立刻给予回应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全心全意关注着的。
“不知道。”小姑娘诚实地摇头,继而想法一转,起身直接坐到他腿上,整个人窝进他怀里,“想抱一会儿。”
她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地诱惑,像羽毛轻轻搔刮在心尖上。
水清漓几乎是瞬间就收紧了手臂,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牢牢圈住,让她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
“只抱一会儿呀?”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磁性的沙哑,像陈年的酒,熏人欲醉。他侧过头,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廓,伴随着清晰的吐字,灼热的气息一下下钻进她的耳蜗。
王默被他弄得痒极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颊泛起绯红,却并没有躲开,只是反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像安抚一只大型犬:“嗯,只抱一会儿。”
“可是老板。” 水清漓抓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尖暧昧地在她掌心画着圈,同时含住了她那已经红透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舐,感受到怀里的人儿猛地一颤,“我的尾款,你还没结呢~”
他的话语模糊在亲吻间,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忽视的暗示,“我辛辛苦苦努力那么久,规划行程、购买车票、提前预约、还要当厨师做保镖……你可不能克扣打工人的尾款啊。”
“尾款……” 王默的声音因为他的动作而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颤抖,呼吸有些乱了起来,“扣了……”
“啊?那我只能自己拿尾款了。”水清漓的吻顺着她耳后细腻的肌肤,一路滑到颈侧,在那里流连,留下湿热的痕迹,却不留下明显的印记,只是激起她一阵阵战栗,“老板,那多拿一点,也是正常的吧?” 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隔着睡衣,在她腰上摩挲。
王默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几乎要化在他怀里,仅存的理智让她翻身面对他,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拉开一点距离,水润的眼眸瞪着他,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邀请:“你……你这是敲诈……”
“对啊。” 水清漓低笑,眼神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他抓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引导着她抚上自己滚烫的唇,“我只敲诈你一个人。”
他轻轻啄吻着她的指尖,目光却牢牢锁住她迷离的眼睛,“老板,总要给颗甜枣吧?不然……我这个打工人,可是会罢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她的腰,将人更紧地按向自己,让她清晰地感受到那份不容忽视的灼热与渴望。
王默的心跳快得如同擂鼓,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而粘稠。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燃烧着赤裸裸的欲望,只为她一人。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仰起头,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飞快地印下一个吻,一触即分。
“这就是尾款!” 她红着脸,气息不稳地宣布。
“阿默,这可不够。”水清漓眸色瞬间暗沉如夜,猛地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上去,不再是刚才那般蜻蜓点水的试探,而是带着攻城掠地般的强势与热情,彻底吞噬了她所有的呼吸和呜咽。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收。” 他在换气的间隙,抵着她的唇瓣,哑声宣告。
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下暧昧的水声和逐渐紊乱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纱帘,将相拥亲吻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而旖旎的光晕之中。
唇慢慢往下,下巴、脖根、锁骨……
到处留下他的痕迹,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满足。
睡衣扣子被解开。
她先是感到一阵凉意,继而又是一阵仿佛能将她灵魂灼伤的滚烫。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王默慌了,别看她平时撩水清漓顺手地很,仿佛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但实际上也仅限于此了,她胆子小的很。
手不受控制地摸上胸前的后脑勺,似拒绝似迎合,直到陌生的、奇怪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抓紧了他的发。
发根被拉扯,疼痛唤醒了他的意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水清漓立刻拉上她的衣服,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歉,“对不起,阿默,我的错,我没忍住,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带着慌乱,生怕因为这一时的孟浪而失去珍宝。
他这么久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王默眨眨眼睛,仿佛从泥沼中挣脱,恢复了点意识,其实……还……挺舒服的。
“不要在这。”
如蚊蚋一般的声音,水清漓差点没听见,还在道歉,等反应过来,他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惊喜,“阿默,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次嘛~阿默~”
这话她可说不出第二次,瞪了他一眼,羞得埋进他的胸前当鹌鹑。
“那去我房间?”这么近的距离,水清漓又生怕她生气,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她的情绪变化,他自然是听清了的,要她再说一次也不过是想再确定一次罢了。
多好听的话啊~
王默不语,只默默拧了他腰一下,半点没收力。
顾不上疼痛,得到允许的水清漓抱着小媳妇就上了二楼,把小媳妇放在床上,开灯、关门、拉窗帘一气呵成。
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王默突然推了推他,“不行,没有……”
“有,阿默,有的。”不等她说完,水清漓已经吻上她的唇,轻轻吮吸。
手已经拉开床头柜,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轻一点。”
“好。”
……
她靠在他身上,意识已经迷离。
“你好了吗?”
“阿默,再来一次好不好?”
……
“再来一次。”
……
“最后一次。”
……
“我发誓,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
“死、骗、子……”
“还能说话,看来阿默还能再来一次。”
“不、等等!”
……
“我、真的不行了。”╯﹏╰
“宝宝,叫老公好不好?叫老公的话就停了。”
“老、老公。”
……
“不是说停吗?!”
“宝宝,我发誓这次真的是最最最好一次!”
……
他吻去她的泪水,温柔缱绻,可动作却恰恰相反。
天色尚早。
等一切结束,水清漓抱着人清理。
看着在自己怀里沉睡的心上人,他忍不住拨弄她的睫毛,抚摸她的脸庞。
她累坏了,他怎么闹腾都吵不醒她。
将被子掀开一个角,看着她身上的青青紫紫,水清漓很满意。
他的意中人终于打满了他的烙印。
阿默的心理情况也好转了不少,心里的石头也解开了。
现在距离他的毕生所愿,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还差一张结婚证,一张可以永远把他们联系起来的结婚证,一张可以证明她们只属于彼此的结婚证。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身体各处的异样感觉就先一步清晰地传来,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带着钝痛和酸软。
她轻轻动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紧蹙起。
“醒了?”耳边立刻响起水清漓低沉而带着餍足沙哑的声音,一条结实的手臂环在她腰间,小心翼翼地将她往怀里又拢了拢,温热的手掌已经覆上她最是酸痛的腰肢,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很难受吗?对不起,是我太不知节制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懊悔,但仔细听,还能品出一丝藏不住的、如同偷了腥的猫般的愉悦。
王默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身体的不适。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从沙发上那个失控的吻,到被他抱回房间,再到后来那些混乱、羞耻、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欢愉与亲密纠缠的画面……
她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朵尖都烫得吓人,下意识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酸痛,又是一声细微的抽气。
“别乱动,”水清漓连忙按住她,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我帮你揉揉,会舒服一点。”
他的按摩确实有效,酸胀感在耐心的揉按下逐渐缓解。王默趴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恰到好处的力度,像只被顺毛的猫咪,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虽然羞赧依旧,但心底深处,却奇异地没有升起任何后悔或抗拒的情绪。仿佛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水到渠成。
只是……这家伙的体力也太可怕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最后自己好像是哭着求饶,他才勉强放过她的?什么“最后一次”,根本就是骗人的!
狗东西,死骗子!
“骗子……”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控诉,声音沙哑。
水清漓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愉悦的共鸣。他低头,爱怜地亲吻她的发顶,从善如流地认错:“嗯,我是骗子。阿默想怎么罚我都行。”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悔改,只有得偿所愿的满足。
王默哼了一声,没力气跟他计较。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倦意再次袭来。
“再睡会儿吧,还早。”水清漓柔声说,拉高被子将她裹严实。
王默含糊地应了一声,在他有节奏的轻抚下,意识很快又沉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身上的酸痛感虽然还在,但已经减轻了不少。
王默动了动,发现水清漓并不在身边。
她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脖颈和锁骨上那些暧昧的、如同花瓣般的红痕。她脸一热,连忙拉起被子遮住。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水清漓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已经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春风得意。看到她已经坐起身,他立刻快步走过来。
“怎么自己起来了?慢一点。”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温热的牛奶和看起来就很软糯的粥,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
“感觉好点了吗?”他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理了理她睡乱的长发,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王默点了点头,在他专注而深情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睫。
水清漓轻笑,端起牛奶递到她唇边,“先喝点牛奶垫垫,我抱你去洗漱?”
“我自己可以。”王默接过牛奶杯,小口喝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干渴。她尝试着挪动身体下床,脚刚沾地,腿根处传来的酸软让她踉跄了一下,水清漓立刻伸手稳稳扶住她,顺势抱起。
“等等!怎么没给我穿衣服?!”王默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穿衣服!水清漓的耳朵立刻遭了殃。
“抱歉阿默,我马上给你给你穿。”他歪着头,承受着她的怒火。
等穿好衣服,水清漓殷勤地伺候她洗漱,然后一口口喂她吃早午饭。
吃完饭,王默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一些。
水清漓收拾了餐具,又回到房间,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郑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阿默,”他轻声开口,指尖与她十指相扣,“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王默微微一怔,抬头看向他。
“我想和你成为法律上承认的夫妻,想让你名正言顺地只属于我一个人。”他的目光灼热而真诚,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然,我也会同样只属于你。婚礼可以慢慢筹备,按照你喜欢的任何样子来办。但我有点等不及了,想先把你牢牢地绑在我身边。”
他的直白和急切让王默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想起昨夜那些亲密无间的时刻,以及这段时间以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耐心引导,最重要的是她是否想和他度过一生。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王默必须好好想想。
她沉默了几秒,就在水清漓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
一个简单的字,却让水清漓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巨大的狂喜,如同夜空中骤然炸开的盛大烟火。他猛地将她拥入怀中,手臂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阿默……我的阿默……”他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低头去寻找她的唇,落下一个个珍重而热烈的吻。
王默被他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回抱住他。身体的酸痛似乎还在提醒着昨夜的疯狂,但心里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圆满填满。
她知道,这一步迈出,她的人生将彻底与水清漓绑定。而奇怪的是,她对此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满满的期待。
“不过。”她在他热情的间隙,微微喘息着补充道,“要等我身上这些……痕迹消了再去。”她可不想顶着这一脖子的“勋章”去拍结婚照。
水清漓低笑出声,从善如流:“好,都听你的。”他蹭着她的鼻尖,语气宠溺,“那这几天,阿默就好好休息,美美的和我结婚就好。”
阳光洒满房间,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也照亮了相拥的两人。
几天后,王默对着浴室镜子仔细端详,脖颈和锁骨上那些暧昧的痕迹终于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只余下几处极浅的、需要凑很近才能发现的淡粉色。
她松了口气。
走出浴室,水清漓已经等在客厅。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整个人看起来英俊得有些不真实。看到王默出来,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王默则选了一条简约大方的白色大衣,领口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所有可能残留的痕迹,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化了点淡妆,清丽动人。
“很好看。”水清漓牵起她的手,目光灼灼,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王默脸颊微热,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他,小声说:“你也是。”
水清漓眼底笑意更深,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那……我们出发?”
“嗯。”王默点了点头,手心因为隐隐的期待和一丝面对陌生环境的紧张而有些微湿。
水清漓敏锐地察觉到了,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声音沉稳而令人安心:“别怕,跟着我就好,很快就能回家。”
车子平稳地驶向民政局。
工作日的原因,人并不算太多。水清漓显然是做足了功课,流程熟悉,材料准备得很齐全。他始终紧紧牵着王默的手,用自己的身体将她与周围偶尔投来的目光隔开,步伐坚定地引导着她。
拍照、填表、递交材料……整个过程比王默想象中要顺利和快速得多。她只需要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和水清漓低声的提醒,一步步完成。他的存在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所有可能引起她不安的因素都挡在了外面。
“彭彭。”钢印落下。
当那两本印着国徽的结婚证终于递到他们手中时,王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水清漓接过证书,指尖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才郑重地将其中的一本交到王默手里,然后翻开自己那本。
照片上,他们并肩坐着,他微微侧头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和爱意几乎要溢出镜头;而她,虽然笑容还有些羞涩,但眼神是清亮而坚定的,身体不自觉地向他倾斜。
“水清漓先生,王默女士,恭喜二位正式结为合法夫妻,祝你们百年好合。”工作人员微笑着送上祝福。
“谢谢。”水清漓沉声回应,然后转向王默,在周围其他新人及其家属善意的注视和低笑声中,他完全无视了周遭的一切,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
“王女士。”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巨大喜悦和不容置疑的郑重,“余生,请多指教。”
王默握紧了手中那本沉甸甸的结婚证,仰头看着他。阳光从大厅的窗户照射进来,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那片只为她掀起的、名为“幸福”的惊涛骇浪。
心底最后一丝因为环境陌生而产生的紧张悄然消散,被一种巨大的、名为“归属”的踏实感取代。
她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无比清晰而明媚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水先生,请多指教。”
从今往后,她的世界终于不再孤独。
而他也终于完整地拥有了他唯一的月亮。
水清漓再也忍不住,低头,落下一个庄重而深情的吻,如同缔结永恒的契约。
回程的车上,王默一直低头翻看着那本红色的结婚证,指尖轻轻拂过照片,拂过他们的名字,感觉像做梦一样。
水清漓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侧头看她,嘴角始终带着无法抑制的笑意。
“就这么好看?”他忍不住逗她。
“嗯。”王默诚实地点点头,合上证书,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她转过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忽然轻声说:
“清漓。”
“嗯?”
“我有没有说过。”她回过头,目光清澈而认真地看着他,“我很高兴,那天敲门的人是你。”
很高兴,你处心积虑地闯入我封闭的世界。
很高兴,你用无尽的耐心和温柔,撬开了我坚硬的壳。
很高兴,最终是你,成为了与我共度余生的那个人。
水清漓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胀而滚烫。要不是现在在开车,他一定要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是我要说谢谢才对。”他的声音有些哑,“阿默谢谢你,最终选择为我打开那扇门。”
谢谢你的勇敢,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愿意爱我。
车子驶入别墅区,在家门口停下。
水清漓先下车,然后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朝王默伸出手,做了一个极其绅士的“请”的动作。
“欢迎回家,我的太太。”
王默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道下车,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看向他们共同的家。
阳光正好,岁月绵长。
他们的故事,翻开了全新的篇章。而未来,还很长很长。
完结感想。
说实话,没想到会这么快完结,但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其他人,没有寿命论,他们之间隔得仅仅是爱不爱一个问题,水清漓就是会不顾一切去追寻。
默默虽然胆子比较小,反应稍微有点迟钝,但意识到自己并不讨厌水清漓的靠近,她也不会扭扭捏捏的,所以两个人进展非常快。
还有就是答应大家的病娇属性,为什么水清漓没有表现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必要,默默本身就不爱出门,最开始她的问题严重到水清漓要引导她出去走走,后期她主动提出去旅行就证明她的问题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但是默默还是不爱出门。
完美地满足了水清漓希望默默眼里只有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他只是病娇,他不是不爱,在水清漓这里,默默的感受永远排在第一位,所以他不舍得看她凋零,他就是疯也不会做出折断她羽翼的事情。
今天的夕阳很美,我的意思是,你愿意陪我看往后无数个夕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