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褚收到了两份极其贵重的礼物,一份是送给他儿子的,还有一份是送给lucky的。
上面没有署名,他有些疑惑,正想拿去给沈州白,就被秦禹拦下来了。
秦禹拿去给了乔声。
乔声想起lucky摔倒前喊的那句秦叔叔,又看着面前那个价值不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会送的礼物,立刻明白了。
她说:“别告诉沈州白,我怕他多想。”
秦禹点点头,“我看了裴既明状态,他应该也释怀了。”
乔声笑了笑,不置可否。
乔声怕lucky会跟沈州白说这事,还特意交代了她几句,小丫头哪里能记得今晚见过几个叔叔伯伯的,脆生生应下了,也不知道是真明白妈妈说的什么意思还是压根就不在意。
她要去干爸干妈家里住,乔声乐见其成,就让她去了。
沈州白以为小拖油瓶走了,乔声肯定会放飞自我,结果直到洗完澡,乔声都不咸不淡的,全然没了酒店里那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给他心里整得七上八下的。
他洗完澡出来时,看到乔声背对着他躺在在床上,主灯被她关了,留了个地灯,昏暗的环境里,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不知道睡了还是怎么。
他有些疑惑,把毛巾扔到了一旁,由后揽住了她的腰。
“你怎么了?”
乔声其实真的很想表现得完全无所谓,可是只要想到裴既明去了她的婚礼,站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就那样静静看着她,她就没法不难受。
她现在很幸福,可是她知道,裴既明无法幸福了。
她还没有铁石心肠到对裴既明的现状完全无动于衷。
她有些恼恨裴既明的执着,他应该去开始新的人生,应该去找一个新的女朋友,去结婚,去生个孩子,像她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眼神,乔声就知道他很落寞。
“没事。”乔声在心里叹口气,她不想让沈州白知道她心里在为另一个男人难过,或者说,愧疚。
可是她太低估沈州白对自己的了解。
沈州白将乔声掰过来,望着她的眼睛,“别骗我。你明明就有事,跟我说说可以吗?”
乔声回望着他,他的眼眸湿润而温和,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忍不住想信赖和依靠。
乔声勾着他的脖子,将人压向自己,然后开始做他们最常做的事。
前段时间乔声在沈州白的手机里无意间发现了之前买情趣内衣的那个小男孩的微信,那男孩毕业了,自己开了个店,不过主营业务是做男士的情趣内衣。
朋友圈里发了好多男士款性感内衣,她对穿情趣内衣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抵触了,不过想想都是她穿给沈州白看,太不公平了,于是就用沈州白的微信给那小男孩发了信息,从朋友圈挑了几套让他送了过来。
沈州白看到那几套衣服脸都绿了,说什么都不肯穿。
即便乔声说她陪他一起穿,他也不乐意。
那些衣服根本就不是给直男穿的,他多看一眼都想挖掉眼睛。
本来乔声也准备作罢了,好死不死让她抓住了个机会,借着他隐瞒收购北极光这事是季司南牵线搭桥的契机,大闹了一通,终于让沈州白松口说要穿给她看了。
本想着今晚说什么都好好捉弄沈州白一番的,可没想到会碰到裴既明,搞得她哪里还有那么多心思。
她不提,沈州白更不会提,俩人就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着生理和心理的需求。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发泄完了,乔声伏在沈州白的胸口细细喘息,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觉得无比安心。
或许是大量的体力劳动宣泄了一部分她难受的情绪,又或许是沈州白无言的配合让她心生更多的愧疚,总之,她忽然就不想隐瞒他了。
她仰着头,看向沈州白,对他说:“我今天见到裴既明了。”
沈州白本来闭着眼睛,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闻言手指一顿,眼睛猛地睁开了,“什么?!”
他几乎立刻就坐起了身,不可思议地看向乔声,“你说什么?什么时候,在哪里?”
乔声也拥着被子坐起来,把见到裴既明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沈州白张了张嘴,一时间接受不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乔声垂下眼眸,咬着唇,也沉默了。
“所以你刚刚一直在想裴既明?”
沈州白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眼眸里酝酿着难言的风暴。
乔声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伸手想去拉他的手臂,却被他一下甩开了。
乔声皱了眉,“你干什么?”
沈州白也感觉自己反应过了头,可是他真的无法接受乔声刚才的失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他没这么大的胸襟。
“乔声,是不是我不说,你就永远觉得我对你和裴既明的事无所谓?”
“我还对你和瞿天兰的事有所谓呢!”
“你少扯那些!我他妈和她什么都没有!”
“你的意思,我和裴既明就有?”
沈州白一下哑了火,他该怎么说?人家那时候正儿八经谈恋爱,是自己用了龌龊手段硬生生把人拆散的,这件事他永远理亏。甚至裴既明后来把乔声绑走他都能想通,不就是因为自己也不厚道吗?
他难道要说她本来就和裴既明有什么?
操!
沈州白一时间说不出话,乔声却来了火,拿着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沈州白你个王八蛋,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被绑走的那段时间和裴既明发生了什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随便吗?”
沈州白愣住了,他还真不是这么想的。
别的不说,这件事上,他从来没怀疑过乔声。可是听乔声这么冤枉他,他也来了火,抓着乔声扔过来的枕头,瞪着她说,“你们俩接吻了没有?”
乔声一下就顿住了,气势瞬间就矮了一截。
虽然沈州白明知道有,可是他没问出来过,他就可以当做没有,但问出来了,乔声还是这么个表情,他立刻不淡定了。
气得直接翻身下了床,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穿上了。
乔声抓着他,“你去哪儿?”
“他妈的,我去找裴既明,你看我揍不死他!”
乔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你别犯神经病了行吗!”
“我不爽!”沈州白猛地踹了下床头柜,“当我是什么?随意被人揉扁搓圆的软柿子?!以前不计较是我大度,现在还敢来打扰我们,我要讨回来又怎么了?!”
乔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是把沈州白又拽回了床上,她揪着他的衣服,“你还想我跟裴既明纠缠不清吗?你要是想,你就尽管去!”
说着,用力松开了他的衣服,破罐子破摔地躺倒在了被子里。
这架吵得莫名其妙,沈州白平日里都温和地跟什么似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听到裴既明的名字就跟被电着了一样。
沈州白是真想去,可是看着乔声气呼呼地背影,腿就跟灌了铅似的。
他忽然有一个想法,就是做死这个女人得了。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对她的占有欲一点儿也不比她对自己的少!
她在床上的那些伎俩之所以能施展得开,是因为他无形中在推波助澜。
他从来不是她的猎物,他才是真的那个猎人。
乔声气得心脏都突突的,她听到沈州白在床边沉默地站了半晌,那目光有如实质地差点把她后背灼个洞,可是她就是倔强地一动不动。
俩人都在较着劲儿,谁都不能低头。
然后,她感觉身后沈州白动了,他大步出了卧室,嘭一声关上了门。
她简直匪夷所思,这傻逼不会真去找裴既明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