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诡语系统,逆命改写者 > 第256章 记忆残片·谢灵犀的纸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56章 记忆残片·谢灵犀的纸人

滴答。

那声音又来了,像钟表走动,又像水珠坠入深井。我盯着谢无涯的脸,他呼吸微弱,但脉搏还在指尖跳着,一下,又一下。

我把他的手塞进外套里,拉紧衣角。石台边缘积了层薄灰,刚才红光炸开时崩落的碎石还散在周围。阿絮只剩一线灰雾缠在他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我抬手碰了碰耳坠,凉的,没有回应。

祭坛中央的符纹静止着,阴阳鱼状的刻痕泛着暗红光晕。我从口袋摸出一张空白草稿纸,咬破手指,在纸上写下:“谁设下了这个仪式?”

纸点燃了,火苗刚窜起就灭了,连烟都没冒。黑雾没反应,地底也没传来低语。什么都没有。

我捏着烧焦的纸角,正要扔掉,空气忽然变了。

不是冷,也不是重,而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我抬头,看见她站在祭坛光圈里。

一个纸扎人。

十四岁左右的模样,穿着褪色的红裙子,裙摆密密麻麻写着字,像是某种名单。她的脸是平的,纸面泛黄,眼睛是两粒玻璃珠。她没动,也没发出声音,可我知道她是冲我来的。

谢灵犀。

这个名字浮上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早就在谢无涯的记忆碎片里见过她——不是画面,是那种沉在水底的情绪:愧疚、压抑、无法言说的痛。

我慢慢站起来,左手压住左眼。银光在里面翻涌,烫得厉害。我低声说:“你是谢无涯的亲人?”

她不动。

裙摆上的字开始流动,像墨汁在纸上爬行。几秒后,文字重新排列,定格成一行清晰的小字:

**1999.6.15 献祭准备**

我喉咙一紧。

那个日期,是二十年前毕业典礼的前三天。母亲失踪的日子。

我往前走了一步。地面没响,可我能感觉到祭坛在轻微震动,频率和刚才不一样,更轻,像是某种回应。

“你认识我母亲?”我问。

她依旧不答。但右眼的玻璃珠突然松动,“咔”地一声,掉了下来。

露出里面的青铜齿轮。

齿轮缓缓转动,三圈,停住。接着,她的嘴裂开一道缝——纸做的唇没有肌肉牵动,只是凭空分开,像被人用刀划开。一张泛黄的半幅照片从里面滑出,落在地上。

我蹲下捡起。

照片已经老旧,边角卷曲,中间有一道裂痕横穿画面。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南宫炽。

他比现在年轻许多,头发还是黑的,穿着深色长袍,双手按在祭坛两侧的凹槽里。背景正是这个防空洞,但墙壁完整,地面干净,没有裂缝,也没有黑雾。时间显然是献祭之前。

他正在启动什么。

我盯着照片背面,想找字迹或编号,却发现背面被烧过,只剩焦痕。

再抬头时,纸人抬起了手。

不是攻击,也不是阻止,而是轻轻一推,把我挡在原地。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冒烟。

不是燃烧,是自燃。火从内部升起,无声无息,先是从指尖,然后蔓延到手臂、躯干。她的裙子烧得慢一些,那些写满谥号的字在火中扭曲,最后化作灰烬飘散。

几秒钟后,她没了。

只剩那张照片,和一缕即将消散的灰烟。

烟里传来一句话,极轻,像风吹过耳畔:

“三日内……因果可逆……”

我猛地站起身,左眼刺痛加剧,仿佛有东西顺着视神经往脑子里钻。眼前闪过画面——不是我看过的,是别人的记忆。

一间祠堂,烛火摇曳。一个小女孩坐在案前,手里拿着剪刀和红纸。她剪出一个人形,轻轻放在灯下。灯芯爆了个火花,纸人睁开眼。

另一个画面:谢无涯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面前站着南宫炽。他说了句什么,谢无涯摇头。南宫炽抬手,把一枚青铜楔子按进他胸口。

“不……”我扶住石台,膝盖发软。

这些不是我的记忆。

是谢灵犀留下的。

我用力掐了下手臂,血渗出来,疼感让我清醒。我把照片塞进内衣夹层,贴着胸口放好。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温热,像是它本不该属于这个时刻。

转身回到谢无涯身边,我发现他呼吸比刚才稳了些,胸口的楔子红光减弱,不再往外渗雾气。阿絮的灰丝微微颤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

“她不是鬼。”他的声音断续,几乎听不清,“是……记忆的容器。”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覆在他手背上。他的皮肤还是冷的,但不像之前那样像死人。

祭坛深处,那滴答声又响了。

这次更近。

我抬头看向符纹,发现“云星月”三个字的笔画又在动。不是融合,是……变化。像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一笔一笔改写。

我盯着它,直到其中一个点落下,变成新的结构。

像名字,又像符号。

远处,裂缝边缘的黑雾微微起伏,像在呼吸。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南宫炽以为一切都按他的程序走着,可他忘了,有些东西不在系统里登记,也不会留下数据痕迹。

比如一个不肯消失的纸人。

比如一段被藏起来的开始。

我低头看谢无涯的脸,轻声说:“你说过如果喊‘走’,我就离开。”

他没听见。

我也不会走。

滴答。

声音又来了。

我数着节奏,三秒一次,稳定得像倒计时。

抬起手,我撕下袖口一块布条,蘸了点血,在石台侧面画了个标记——一道竖线,下面三道横。

这是我小时候学会的第一种记号方式,母亲教的。

记下时间。

记下位置。

记下,谁在说谎。

远处,裂缝底部忽然亮起一点微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

我站起身,挡住谢无涯的身体。

光没再靠近。

但它一直亮着,像一只睁开的眼睛。

我盯着它,直到眼皮发涩。

然后,我慢慢蹲下来,把耳朵贴近地面。

底下有声音。

不是低语,不是风声。

是齿轮转动的声音。

和谢灵犀眼里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