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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诡语系统,逆命改写者 > 第226章 银沙时计·记忆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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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银沙时计·记忆重构

指尖还残存着那道余温,焦黑的手印像一块烙在地上的疤。玉坠贴在掌心,震动不止,那个孩子的哭声从缝隙里渗出来,一声比一声急。

我抬头看向陆绾绾。

她坐在几步外的台阶上,手指蜷着,指甲缝干涸发白。刚才那一幕之后,她再没动过。我知道她在等——等一个信号,等一句准话。

“你能听见吗?”我问,声音压得很低。

她点头,嘴唇有点抖:“不是幻觉……它在找妈妈。”

我攥紧玉坠。原来第734号实验体残留的意识,并不只是数据堆叠。它是有情感的,是活过的,哪怕只是一瞬。

而这些银沙……是时间系统废弃的记忆燃料,也是唯一能承载真实影像的介质。

“最后一次了。”我说,“不往后倒,往前推。把所有流失的银沙拉回来。”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的手抬起来,在空中停顿了一秒,然后狠狠掐进自己手腕内侧。血珠顺着指缝滑下,滴在地上时竟没有散开,而是凝成细小的银点,迅速蒸发。

她开始逆向释放能力。

不是回溯时间,而是将过去三十次回溯中逸散出去的银沙,强行从虚空中拽回。空气微微扭曲,像是有看不见的线被一根根绷紧。那些银色粉末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微弱的冷光,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它们聚在她掌心,旋转、压缩,最终凝成一座拇指大小的沙漏状时计。

表盘中央,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长发,校裙,左耳一枚银杏叶耳坠。

是我的母亲。

我喉咙一紧。

陆绾绾喘得厉害,整个人摇晃了一下才稳住。“只能维持三分钟……碰了就会碎。”

我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站起身,走向她。

右眼还在流血,视线模糊。我闭上它,仅靠左眼银核的微光支撑冥想状态。每走一步,体内都像有刀片在刮。但我知道,现在不能停。

我摘下耳坠,轻轻按在时计表面。

银杏形状的金属与沙漏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共鸣。时计的流转速度慢了下来。

我伸手,触碰到表盘。

记忆洪流炸开。

七百三十三个世界,七百三十三次牺牲。

第一个画面:礼堂起火,母亲抱着婴儿冲向通风口。黑袍人逼近,她把孩子塞进去,转身扑向控制台,引爆了能源核心。

第二个画面:暴雨夜,她站在桥边,身后追兵持刀而来。她将襁褓放进漂流的纸船,自己跳入江中,用身体引开通灵犬群。

第三个画面:雪原深处,她背着襁褓狂奔,脚印一路染红。追兵围拢时,她点燃随身携带的符纸,整片山林化作火海,而她始终没有回头。

……

每一个时空的母亲,都在最后一刻选择推开我,封死逃生通道,独自面对毁灭。

她们的眼神一模一样——决绝,却又温柔得让人心碎。

我不是最强的那个。

也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我只是……每一次都被留下来的那个。

“原来如此。”我听见自己喃喃出声,“你们一直在替我死。”

时计剧烈震颤,银沙开始崩解。陆绾绾闷哼一声,仰头栽倒在台阶上,双眼失焦,不再动弹。

就在时计即将炸裂的刹那,一道灰雾从我脚下猛然升起,卷成半球形罩子,将我和陆绾绾完全包裹。

阿絮终于动了。

它的灰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暗,边缘泛着锈褐色,像是浸过陈年旧血。但它撑住了爆炸的冲击。

可紧接着,沙漏碎片并未落地。

它们悬在空中,重组。

人脸浮现——南宫炽的模样,嘴角挂着冷笑。

“你看到了真相。”幻象开口,声音却不是他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谢家愿意放走一个‘失败品’的母亲?”

我没有说话。

幻象继续道:“因为真正的钥匙,从来不是逃出生天的人。而是那个一次次被留下、一次次被牺牲、却始终没能死去的存在。”

它抬起手,指向我胸口的玉坠。

“你是第七百三十四次尝试的结果,也是唯一一个承载了全部失败记忆的容器。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祭坛重启的开关。”

我盯着它的眼睛。

“所以呢?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跪下认命?”

“不。”幻象笑了,“我想让你选。”

它挥手,灰雾表面突然浮现出二十个日期,整齐排列,每一个都标注着“毕业典礼”。

“二十年前,第一场仪式失败。此后每一年,我们都在重演。你母亲逃走的那次,是第十七次。而今晚,是第二十次。”

“你可以阻止它。”幻象低声说,“只要你现在毁掉玉坠,切断所有连接,这场轮回就结束了。不会再有新的实验体,不会有更多人牺牲。”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玉坠。

两半拼合处仍在发烫。

只要一捏,就能粉碎。

但我没有动。

“你说结束……”我缓缓开口,“那之前死去的所有人呢?他们的牺牲算什么?”

幻象沉默了一瞬。

“那是代价。”它说,“为了更高维度的觉醒。”

我忽然笑了。

“你们口中的觉醒,不过是把别人踩进泥土里,然后说自己站得更高。”

我抬手,将玉坠重新挂回颈间。

“我不选终止。”

“我选——重构。”

话音落下,阿絮的灰雾骤然收缩,所有浮现的日期瞬间定格。其中三个开始闪烁红光,频率与玉坠震动同步。

我知道那是关键节点。

也是反击的入口。

时栖靠在断墙边,枯死的向日葵茎秆在他手中断裂。他一直睁着眼,望着这边的方向。见我站稳,他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我转过身,面向血色夜空。

远处广播仍在循环播放那句致辞,机械女声冰冷重复。

我把耳坠重新戴回右耳。

金属贴上皮肤的瞬间,传来一丝异样的凉意。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了一下。

不是震动。

是呼吸。

仿佛整个校园的地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