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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诡语系统,逆命改写者 > 第31章 记忆回廊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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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楔子发烫,像一块烧红的铁片贴在皮肤上。我没有去碰它,只是任由那股热流顺着血管往上爬。权限转移的提示还在意识深处闪烁,蓝灰色的文字浮在视野中央,像一层半透明的膜。我眨了眨眼,试图聚焦,可那行字纹丝不动。

下一秒,世界塌了。

不是崩裂,也不是扭曲,是直接被抽空。脚下的金属残梁、远处南宫若合上八音盒的动作、谢无涯坠落的身影——全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回廊,两侧墙壁由无数张照片拼接而成。每一张都是母亲。

她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低头写笔记;她蹲在我床边替我掖被角;她站在雨里挥手,手里攥着一把银杏叶形状的钥匙扣。可她们的眼睛都一样——空的,像玻璃珠,没有焦距。

“星月,别往前走。”左边的她说,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纸页。

“快过来,仪式还没完成。”右边的她却伸手,指尖泛着金属光泽。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另一个从天花板倒挂下来,发丝垂落,嘴角淌着黑血。

我站着没动。耳边的声音开始叠加,一层盖过一层,像无数个录音机同时播放不同语速的磁带。阿絮的意识沉在体内,像一块冷却的灰烬,没有回应。

我抬起左手,把楔子按进掌心。痛感清晰,血液渗出,顺着指缝流下。这不是幻觉。我闭眼,启动冥想状态,视野瞬间分层。最外层是这些影像构成的回廊,中层是流动的数据链,最底层——有一条微弱的信号,正从我的左眼银光里传出,频率和楔子共鸣。

我睁眼,看向那些母亲。她们的耳坠都是一样的银杏叶造型,纹路分毫不差。可真正的母亲,左耳只戴过一次那样的耳坠,是在我十岁生日那天,后来被我弄丢了。她再也没戴过。

这些是假的。

我后退半步,右手摸向耳垂。那里还剩一点温热,最后一片银杏叶曾在那里燃烧成刃。现在它不在了,但残留的温度还在皮肤上。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虚空刺来。

是谢无涯的剑。剑身悬浮,离地三尺,缓缓推进,像被无形的手操控。剑脊上刻着一串符号,不是文字,也不是公式,而是某种不断自我重组的结构。我盯着它,忽然发现那些符号的排列方式,和楔子内部刻文的起笔顺序一致。

只是……多了七道额外的折角。

那是系统篡改的痕迹。我见过一次,在代写作业时,阿絮曾把数学题的答案改写成乱码,只为多赚一点怨气值。那种错位感,和现在剑上的符号如出一辙。

“你也被改写了。”我低声说。

剑尖停在我胸口前一寸,不再前进。

回廊开始震动。地面裂开,浮现出一片倒影——1999届毕业典礼的礼堂。母亲站在中央,手里握着楔子,脸上带着笑。那画面我见过,是南宫炽曾经投影出来的监控记录。可我记得清楚,那段影像被我用逆命改写过,母亲的手势原本是向左,我改成了向右。

但现在,她正向左抬手。

系统在用原始数据覆盖我的记忆。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扩散。疼痛让我清醒。我默念一段数字序列——是阿絮代写的那道微积分题的最终答案。那一次,它用怨气值换来了陆绾绾的试卷,顺便在我脑子里留下了这段公式。

念到第三遍时,体内的灰烬动了。

阿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神经末梢震荡:“别信任何影像!她不在这里——她在你左眼银光里!”

我猛地抬头。

所有母亲的影像同时转头看我,瞳孔依旧空洞。可我的左眼,却在这一刻剧烈灼痛。不是外伤,是记忆被强行唤醒的撕裂感。我抬手按住左眼,指缝间渗出一丝银光,像液态的金属。

那里有东西。

不是影像,不是数据,是一段被压缩的记忆残片,藏在我虹膜异变的源头。每一次使用诡语系统,每一次调用怨气值,都在侵蚀它。可也正因如此,它没被系统完全污染。

我向前走了一步。

“别过来!”左边的母亲尖叫。

“你会毁掉一切!”右边的母亲伸手阻拦。

我穿过她们,走向最深处那一个——穿白大褂,手里拿着楔子,眼神温柔。那是我五岁时的记忆。她教我认字,用银杏叶做书签,说:“这片叶子会记住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伸出手。

指尖即将触碰她的瞬间,谢无涯的剑突然调转,剑尖对准我的后心,疾刺而来。

我没有躲。

反而往前一倾,让剑锋刺入右肩。骨头被穿透的钝痛炸开,但意识反而稳住了。我借着这股痛感,把楔子狠狠插进左眼银光的中心。

不是刺进去,是嵌合。

像钥匙插入锁孔。

记忆回廊轰然崩塌。

所有母亲的影像碎裂,化作数据残片飘散。墙壁的照片一张张剥落,露出后面的黑色虚空。谢无涯的剑在空中扭曲,符号崩解,最后化作一缕灰烟消散。

只有那个穿白大褂的影像,还站着。

她看着我,嘴唇微动。

我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因为就在这时,一滴血珠从她眉心浮现,缓缓升起,穿过崩塌的空间,消失不见。

现实世界。

南宫炽的胸膛炸开。

不是伤口,是整个躯干从中裂开,像被无形的刀劈成两半。没有血,只有一颗青铜色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和楔子上的完全一致。

它在跳动。

每一次搏动,都引发地面轻微震颤。远处,钟楼残骸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

我仍站在记忆回廊的废墟中央,右肩插着那把不存在的剑,左眼银光凝成一点,像烧尽的火种。阿絮的意识彻底沉了下去,连一丝震颤都没有。

南宫炽倒在地上,胸口空洞,可那颗心脏没有停止跳动。它悬浮着,缓缓转向我,表面纹路开始发光。

我抬起左手,楔子还在掌心,沾着血和银光的混合物。刚才那一击,我没有收回逆命改写的权限。那0.3秒的规则篡改,仍然在生效。

我盯着那颗青铜心脏,低声说:“你不是主祭者。”

它跳动了一下。

“你是容器。”

心脏表面的光纹骤然闪亮,像是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