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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诡语系统,逆命改写者 > 第6章 代写风波引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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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斜切进教室,落在课桌一角。我盯着那道明暗交界线,指尖压着昨夜带回的笔记本边缘。纸面被某种液体晕开的痕迹已经干涸,但页脚那行新添的字——“你已经开始被它记录了”——仍像针尖抵在神经上。

我没睡。断笔残片一直贴在胸口,直到早自习铃响才收进衣袋。它不再震动,可楔子还在发烫,像是某种持续的警告。

林秋走进来时,我正把数学作业本摊开。空白的纸页安静得可疑。我握笔的手顿了顿,没写,而是用楔子轻轻压住本子四角。青铜触纸的瞬间,墨水瓶突然渗出一缕黑线,顺着笔尖爬向纸面。

我立刻松手。

墨迹在纸上扭动,浮出一张模糊的人脸,五官由字迹拼凑而成,嘴唇开合,无声念着公式。这不是阿絮的写法。他从不用活体墨水。

我低声念出指令:“影背渗写,不留形。”

桌底灰影一闪而过,作业本背面微微鼓起,像是有无形的手在纸下移动。正面的墨人脸开始扭曲,最终塌陷成一行工整的答案。我合上本子,指腹蹭过封面,留下一道浅痕——那是银杏叶脉的形状,极淡,几乎看不见。

林秋站到我桌前时,我正在收笔。

“你交吗?”她问。

我没答,只把本子往抽屉里塞。她却伸手按住。

“老师说今天要查作业。”她说着,将本子抽了出来。

就在她指尖触到纸页的刹那,手腕内侧的刻痕骤然亮起红光。警报音从天花板的喇叭里炸出来,短促而尖锐,像刀片刮过耳膜。

她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僵了半秒。再抬头时,眼神已经变了,像是被什么力量短暂接管。她盯着作业本,嘴唇微动,念出系统识别码的前缀音节。

我猛地起身,假装慌乱地去抢:“还给我!”

接触的瞬间,我将一缕怨气顺着她的袖口送了进去。那不是攻击,而是干扰——就像往运转的齿轮里撒沙。她的动作迟滞了一瞬,本子滑出手。

但没落地。

吊灯微微晃动,一根灰丝垂下,缠住她的鞋带。她踉跄了一下,踩住自己裙角,整个人歪向旁边。本子脱手,飘落在地。

我弯腰去捡。

红光还在闪,这次锁定了我的手腕。楔子烫得几乎握不住。我蹲下身,手指刚碰到本子,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谢无涯站在门口。

他没看我,径直走到课桌前,剑鞘轻叩桌面。一声闷响,作业本上的墨迹瞬间炸裂,人脸化作黑点四散,像是被高温蒸发。红光熄了。

林秋站在原地,呼吸急促,手扶着桌沿。她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可额角渗出细汗,后颈衣领下有一道极细的黑线一闪而没。

谢无涯弯腰,捡起本子。他翻了一页,指尖沾上一点残留墨汁,颜色发黑,质地粘稠,像凝固的血。他捻了捻,低声说:“下次,别用活人纸。”

说完,他把本子递还给我,转身走了。

我没接话,只是把本子塞进抽屉,手指在暗处摩挲楔子边缘。刚才那一瞬,我听见了鬼语——不是阿絮,是墨水里那张脸临消散前的低语:“它在读你写的每一个字。”

广播突然响了。

“全体觉醒者注意。”教务处的声音冰冷平稳,“今夜七点,进行二次评级。所有携带非法物品、使用非授权系统辅助工具者,将被立即清除。”

教室安静下来。

林秋终于回过神,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坐回座位。她整理袖口时,动作比平时慢了一拍,像是还在对抗某种残留的指令。

我低头翻开抽屉里的作业本。背面的字迹清晰,是阿絮的风格,规整、高效,没有多余痕迹。可正面残留的银纹还在,像叶脉,又像某种回路。我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纹路没断,反而微微发亮。

阿絮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你被标记了。那墨水是系统诱饵,专钓代写者。”

“谁放的?”

“不知道。但林秋不是主控者,她只是触发点。真正的监控来自讲台上方。”

我抬头。

吊扇缓缓转动,叶片间隙中,一道极细的红线扫过教室,每三秒停顿一次,对准某个学生的刻痕位置。

我合上抽屉。

早自习结束铃响,人群开始走动。我起身时,谢无涯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他袖口沾着一点黑,像是刚才那墨汁的残留。他没擦,只是将剑柄往内侧压了压,遮住手背。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

我走过饮水机旁,听见两个女生低声议论。

“听说昨夜有人闯进资料室,监控全黑。”

“不止。三班的李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作业本全是空白,可系统记录显示他已经提交了。”

我停下脚步。

阿絮的声音又响起来:“不止一个在代写。系统开始清筛了。”

我摸了摸耳坠。银杏叶冰凉,但没有震动。怨气值界面浮现在意识中:1\/100。那颗从摆渡人那里换来的结晶还在衣袋里,贴着皮肤,寒意未散。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怨气,是暴露。

我走进洗手间,锁上隔间门,把作业本摊在腿上。正面的银纹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光。我用楔子轻触纹路,试图逆向导流,抹除痕迹。

纹路却突然收缩,聚成一点,像被什么吸走。

本子背面,阿絮写的答案开始褪色。

我心头一紧。

“它在读。”阿絮说,“不只是监控,它在解析你的代写模式。再写一次,就会锁定源头。”

我闭了闭眼。

昨晚的警告还在耳边:“你已经开始被它记录了。”现在连作业本都成了活体探针。

我撕下那页纸,揉成团,塞进衣袋。本子其他部分没事,可我知道,只要我再动笔,系统就会顺着笔尖回溯。

谢无涯出现在洗手间门口时,我正准备离开。

他靠在墙边,剑鞘抵地,指尖还残留着那层黑渍。

“你在找替死鬼。”他说。

我没否认。

“E级不能没有作业。可写,就会被盯上。”

他抬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他袖口的黑渍,忽然问:“你见过用活人血写的作业本吗?”

他眼神微动。

“墨水厂上周报废了一批纸,”他说,“据说原料混了实验体的血浆。系统把它当成‘合法辅助材料’放进了采购清单。”

我明白了。

他们不是在抓作弊者。他们在钓鱼。

用被污染的纸张,引诱那些依赖系统外力的人暴露。一旦使用,就会触发警报,被标记,被清除。

而我刚才的代写,正好踩进这个陷阱。

谢无涯转身前,留下一句话:“别在教室写。也别让鬼碰活体墨。”

门关上。

我站在原地,听着水龙头滴水的节奏。三滴,停顿,再三滴。和讲台上方那道红线的扫描频率一致。

我掏出衣袋里的纸团,展开。被撕下的那页,银纹已经消失,可边缘残留一点灰烬,是阿絮影丝的残渣。

我低声说:“下次,用空白纸,影写后立刻焚毁。”

阿絮应了一声。

我走出洗手间,走廊空了。上课铃响过一轮,教室里传来讲课声。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泳池区的方向。排水沟的水流声断断续续,和昨夜不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部分。

我摸了摸胸口。断笔残片安静地躺着,没有震动,也没有警告。

可我知道,它在等。

等我再次动笔。

等我再次召唤阿絮。

等我再次触碰那条不能碰的线。

我回到座位,翻开新的作业本。空白纸页在光下泛着微黄。我握笔,停顿,然后写下第一个字。

笔尖落下的瞬间,楔子突然发烫。

我低头。

那个字的墨迹正在缓慢爬动,像有生命般,沿着纸纤维延伸,勾勒出一张极小的脸,眼睛朝上,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