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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元元从苏州快马加鞭回京后,与梁铮又重新梳理了手头上所有的线索。

此时,梁铮才下定决心,决定重新彻查柳隽娘“贪杯猝死”一案。他亲自去了柳家存放旧物的库房,元元不放心,也一同前往。

库房尘封已久,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两人在堆积的箱笼中仔细翻找,寻找可能与“醉枫酒”或苏州相关的物品。忽然,元元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小巧的酒坛,坛身沾满灰尘,但泥封完好,坛底似乎刻着什么字样。

她费力地将酒坛抱出来,拂去尘土,只见坛底清晰地刻着两个小字——“梁府”。旁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标明是“永乐十七年春赐”。

梁铮看到这个酒坛,瞳孔微缩:“这是…当年陛下赏赐的御酒之一。我记得…当时一共赏了十二坛。”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隽娘…她那时与我母亲不甚和睦,有一次争执后,负气说…说既是御赐佳酿,她也要尝尝,便…便从库中拿走了两坛,说是‘暂存’,后来…后来便出了事…”这段回忆显然并不愉快,他的语气变得艰涩。

御酒!柳隽娘喝的是御酒!而御酒竟与那出产枫香脂、可能与汉王勾结的酒坊相邻!这绝不是巧合!

柳隽娘极有可能是在去取酒或品酒时,无意中窥见了汉王势力在酒坊或胶坊进行的勾当,甚至可能听到了关于“墨”、“毒”之类的关键词,因此才招来杀身之祸!而凶手利用她贪杯的习性,用毒酒制造了猝死的假象,完美地将谋杀掩盖了过去!

想通了这一点,梁铮只觉得一股寒意与怒火直冲头顶!隽娘竟是如此枉死!

就在这时,库房角落忽然毫无征兆地冒起一团白色的烟雾,还伴随着细微的“噼啪”声。紧接着,一个穿着咬着糖葫芦的胖乎乎身影——皮卡丘,笑嘻嘻地出现在烟雾中。

“哇喔!老梁,阿妹,你们这是在玩考古挖掘哦?气氛这么严肃?”他操着那口独特的闽南腔,眨巴着眼睛。

梁铮和元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出现惊了一下。元元没好气地道:“皮卡丘!你吓死人了!能不能正常点出现?”

皮卡丘耸耸肩:“安啦安啦~我是来送消息的啦!听说你们最近查案查得很辛苦喔?”他凑近一些,压低了一点声音,虽然表情还是笑嘻嘻的,但语气稍微认真了点,“那个张灵姝啦,在牢里疯疯癫癫的,天天喊着什么‘南洋圣物会回来报仇’、‘你们都要死’之类的…阴森森的喔。你们自己小心点啦,感觉有不好的东西在靠近哦!”

这个消息让梁铮和元元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张灵姝虽已伏法,但她背后的南洋邪术和那逃脱的“圣物”,始终是个未知的威胁。

元元见皮卡丘难得出现,想起心中一直的牵挂,忍不住抓住机会追问:“皮卡丘,你先别管那些!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帮我回到现代?我爸爸元开阳…他在那边还好吗?他是不是还在等着我?”她的声音带着急切与期盼。

皮卡丘挠了挠他那头乱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阿妹啊,不是我不帮你啦!是时机真的未到喔!你与这个世界,与这里的人,还有好多缘分没有了断,牵绊太深,强行回去会出大问题的啦!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放下,或者…找到比回去更重要的东西的时候,说不定时机就来啦!”他说着玄之又玄的话,然后不等元元再追问,便挥挥手,“好啦好啦,消息送到,我闪啦!拜拜!”说完,伴随着又一团白烟,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棒棒糖甜味。

皮卡丘离开后,库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元元还沉浸在关于父亲和归期的思绪中,有些怅然若失。

而梁铮,则因皮卡丘那番“时机未到”、“牵绊太深”的话,以及元元急切的追问,再次陷入了矛盾挣扎的深渊。他一直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元元离开。此刻亲耳听到她说想回去,听到皮卡丘说“时机未到”,虽然暂时松了口气,却更深刻地意识到,分别的阴影或许始终高悬。一股强烈的失落和自我保护般的疏离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沉默良久,刻意移开视线,不再看元元怅然的脸,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平淡,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夜深了,这里尘灰大。你先回去陪顺利睡吧。这些案宗…我自己再看一会儿。”

语气中的冷淡和刻意拉开的距离,让元元微微一怔。她抬起头,看着梁铮紧绷的侧脸和紧握的拳头,瞬间明白了他情绪变化的原因——他在害怕,害怕她真的会离开,所以再次用冷漠来武装自己,提前拉开距离以避免日后更深的痛苦。

元元心中一阵酸软,却没有点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好,那你也别熬太晚,早些休息。”她转身向外走去,经过他身边时,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终是什么也没说,安静地离开了库房。

回到卧房,小女婴梁顺利已经在乳母的照顾下睡得香甜。元元轻轻躺在女儿身边,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睡颜,手指温柔地拂过她柔嫩的脸颊。小顺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咂咂嘴,含糊地叫了一声:“娘…”

元元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她俯下身,在女儿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低声呢喃道:“乖顺利,娘在呢…娘不会走的。”

而书房里的梁铮,独自对着那坛尘封的御酒和厚厚的卷宗,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反复浮现的是元元追问皮卡丘时急切的神情,以及她离开时那带着了然和一丝伤感的背影。他烦躁地合上卷宗,手指用力按压着发痛的太阳穴。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反复无常,不该因恐惧而伤害她。可是…那份害怕失去的恐慌啃噬着他的理智。他只能借助冰冷的案卷和深夜的孤寂,来强行压下心中汹涌的情感浪潮。这一夜,对两人而言,注定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