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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孩子的房间里,几乎都在上演着相似的一幕——父亲们笨拙地安慰着哭泣的孩子,空气中满是担忧与无助。

而客厅里,胡平生却浑然不知这一切。他刚才听到几人出去的动静,忍不住悄悄走到门边偷听,程兰信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当听到“专挑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下手”时,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呆愣愣地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不知道该做什么。

想给韶华打电话问问情况,可又想起韶华说的“别打电话耽误营救时间”,只能硬生生忍住。

想给妻子打电话,又怕她知道后受不了这个打击,毕竟妻子的身体一直不好。

他更不敢给父母打电话,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他就那样呆呆地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地流,整个人都被绝望和恐惧笼罩着,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韶华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车窗外的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监控那头传来的消息让她心沉到谷底。

曹威带着队员排查了近三小时,覆盖胡杨失踪路线周边所有卡口,却没发现任何符合“携带少年”特征的可疑人员,既没有形迹诡异的独行男子,也没有载着陌生乘客的可疑车辆。

那监控画面里最后定格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消失在了这浓黑的夜色里。

“查车辆?”韶华低声自嘲,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眼下连明确的怀疑目标都没有,谈何查车?别说轿车、SUV,就连街头随处可见的双座摩托车,都可能是凶手转移胡杨的工具。

毕竟胡杨被下药后意识模糊,只需一个人骑车,一个在后面扶着,就能轻易消失在夜市的人流里。

再次得到消息的韶华陷入了沉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曹威传来的排查结果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最后一丝侥幸。胡杨失踪路线周边的卡口,没有可疑人员徘徊,没有载着昏迷少年的车辆记录,连最有可能藏人的面包车,都在逐一排除后没了线索。

这种漫无目的的排查,和在大海里捞针没有区别。

夜市的人流早已散去,只剩下零星摊贩收拾摊位的动静,路灯的光晕在路面投下斑驳的影子,更显前路迷茫。

没有别的办法,韶华只能凭着最后一丝线索开挂了。

她朝着胡杨失踪前的大致行进方向,驱车往东南侧驶去。

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每路过一个路口,她就会短暂停车。

她闭上眼睛,眉心微蹙,将体内的精神力尽数铺开。

那股无形的力量像一张细密的网,以车身为中心,一寸寸扫过周边的街巷、居民楼的楼道、甚至街角废弃仓库的每一个角落。

精神力触碰到的地方,细微的动静都清晰可辨:流浪猫翻找垃圾桶的窸窣声、居民楼里婴儿的啼哭、远处工地残留的机器嗡鸣……

可偏偏还是没有胡杨的影子。

但精神力的大量释放,很快引发了连锁反应。

先是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闪烁,屏幕里的信号格像退潮般瞬间归零,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屏幕彻底黑了下去,像失去了所有生机似的。

韶华刚睁开眼,就感觉到手机机身传来灼热的温度,掌心都被烫得微微发麻。

下一秒,机身内部传来细微却清晰的“噼里啪啦”声——那是电路板被紊乱磁场烧毁的声音,细碎的电流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她眼神未动,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趁着前方红灯亮起的间隙,抬手摇下车窗。

夜风带着凉意灌进来,拂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她随手将发烫的手机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丢弃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废品。

绿灯亮起的瞬间,她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继续朝着东南方向疾驰。

东南方向排查了近二十公里,柏油马路渐渐变成坑洼的土路,车轮碾过碎石子,发出“咯噔咯噔”的颠簸声。

窗外的景象从繁华的街区,变成了成片的农田,田埂上的野草在夜风中摇曳,远处隐约可见几间低矮的农舍,连灯光都变得稀疏。

韶华终于停下车——按照凶手携带被下药者的移动速度,再往远走,就超出了合理范围,胡杨被藏在这附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深吸一口气,调转车头,准备往西南方向转移。

可刚驶出没几百米,为了更精准地捕捉线索,她再次加大精神力的释放范围。

突然,车身剧烈抖动了一下,像是撞上了隐形的障碍,前车门处“腾”地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

仪表盘上的故障灯全部亮起,红的、黄的灯光交替闪烁,像在发出紧急警报。方向盘变得沉重难转。

韶华心里一紧——车子也撑不住精神力的磁场干扰了,再继续开,随时可能爆炸。

她当机立断,猛打方向盘,将车拐到路边的空地上。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车子停下的瞬间,她立刻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刚站稳脚跟,就看到雪墨从副驾驶座窜了出来,金色的瞳孔在夜色里闪着警惕的光。

它弓着身子,毛发倒竖,死死盯着冒烟的车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低吼,像在警告潜在的危险,又像是在护着韶华的安全。

夜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夹杂着焦糊味,吹得两人衣角翻飞,远处的农田里一片寂静,只有未知的危险,在黑暗中悄然蛰伏。

“走!”韶华摸了摸雪墨的脑袋,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西南方向的荒野跑去。

精神力消耗了大半,加上持续的紧张和奔跑,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这还是她到了这个世界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使用精神力呐。

想当初面对那些毒贩······算了,不想了。还是救人要紧。

脑海里一想到小胡杨可能遭遇那样的危险,想到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也······她根本顾不上身体的疲惫了。

与此同时,光明市公安局的指挥中心灯火通明。

三队的队员们发现给韶华打电话始终无法接通,甚至连定位都显示“离线”,瞬间慌了神,立刻上报给尤队。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房局和徐崇山的办公室。

两个局长一听“韶华失联”,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铁青。

这可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每次都很‘刺激’。这让两个局长一听她又‘失联’了,就很紧张。

“胡闹!她一个人逞什么强!”房局用力拍了下桌子,对着对讲机嘶吼,“通知所有值班刑警立刻集合,各辖区派出所全员出动,重点排查东南、西南郊区的偏僻路段,务必找到沈韶华的下落!

还有胡杨,不能让两个孩子出事!”

嗯,在房局眼里,沈韶华就是个有本事,但不省心的糟心孩子。

这次徐崇山这个舅舅反而相对平静些。

不过他也没闲着,一边联系交通部门,紧急调取郊区所有乡村公路的监控,一边安排技术队抢修韶华的手机信号,希望能通过最后一次定位锁定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