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手指还停在陶罐边缘，指尖感受着那圈螺旋刻痕的走向。她收回手，掌心朝上轻轻一翻，从空间里取出一枚刚结出的青心果，果皮泛着淡淡的绿光。
“跟紧我。”她说，“它走的路，咱们也得踩准了。”
端木云拄着刀站直身子，右腿伤处还有些发麻，但已经不妨碍走路。“你说那颗种子自个儿钻出去了？我还真没见过长脚的草籽。”
“不是草籽。”公孙宇蹲下身，手指顺着地面细看，“是活物留下的轨迹——这划痕有温度残留，而且……”他顿了顿，“像是某种根须在爬行。”
慕容雪皱眉：“会动的灵植？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归源灵种’？据说能认主寻地，自行回归本源秘境。”
洛璃点点头：“所以它没丢，是在引路。”
她率先迈步，脚步沿着划痕延伸的方向走去。通道越往里越窄，两侧石壁上的符文开始泛起微弱的紫光，像呼吸一样一明一暗。空气变得厚重，每吸一口都像是吞了团湿棉花。
“这些字不对劲。”端木云抬手摸了摸墙，猛地缩回，“刚才碰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有人跪着，手里捧着一本册子。”
“别碰墙。”洛璃拉住他手腕，“这是封印残纹，专门扰人心神。我这儿有点小零食，压压惊。”
她从空间掏出四颗清心莲子，一人分了一颗。“含着，别咽，等走出这段再吐壳。”
莲子入口即化，一股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脑袋顿时清明不少。公孙宇咂咂嘴：“你这空间产的东西，怎么每次吃都觉得比上次香？”
“那是你馋。”洛璃轻笑，“专心走路。”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移动。慕容雪放慢脚步，耳朵微动：“听……是不是有沙沙声？像叶子摩擦。”
“是根系穿土的声音。”公孙宇掏出测灵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下面空得很，估计是个大洞窟。”
端木云咧嘴：“那咱可得小心点，别一脚踩进人家老巢。”
话音未落，前方通道尽头赫然出现一面石墙，严丝合缝，连条缝隙都没有。墙面上浮现出一圈复杂的纹路，中央凹陷处正好能放下一只手。
“没门。”端木云伸手推了推，纹路立刻亮起红光，反震力差点把他掀翻。
“别硬来。”洛璃拦住他，“这不是用来砸的，是用来‘喂’的。”
她闭眼回想美食殿堂里的资料，忽然睁开：“归元隐壁——需要生机之力开启。死物不行，杀气重的更不行。”
“那你试试？”慕容雪问。
洛璃点头，从空间取出一株青芽灵草。这草是她前两天用母土培育的，才三天就抽了嫩叶，灵气饱满。
她将灵草轻轻按在凹陷处。
刹那间，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卷曲，最后化成灰烬飘散。而石墙却像水面般荡开涟漪，一道圆形门户缓缓浮现。
“成了！”端木云忍不住喊。
四人鱼贯而入。
密室呈圆形，穹顶镶嵌着发光晶石，宛如星河倒悬。正中央一座水晶台悬浮半空，台上整齐摆放着三卷玉简，旁边还有一个玉盒，盒盖微启，露出里面九株紫色灵草，每一株都散发着氤氲霞光。
“哇哦。”公孙宇眼睛都直了，“这不是传说中的‘九转紫芝’吗？炼体巅峰都能借此冲关！”
“那边那卷呢？”端木云指着最左边的玉简，“金光闪闪的，看着就猛。”
洛璃走近细看，玉简上刻着《九转战罡诀》，正是适合武修的顶级功法。中间那卷写着《万纹机关谱》，公孙宇当场激动得搓手。右边一卷则是《玄脉回春录》，慕容雪呼吸一滞，低声道：“这是我家族失传百年的医道至宝……”
“看来这次真是撞大运了。”端木云挠头，“这些东西，怎么分？”
“我有个主意。”洛璃转身，目光扫过三人，“功法按专长来，谁合适谁拿。灵草均分，谁也不能独吞。”
“那你呢？”端木云立刻道，“你可是带队的，该多拿点。”
“我已经拿了最大的好处。”她笑了笑，“空间能复制灵植，你们给我的半株就够了。”
众人一愣。
“你是说……”公孙宇瞪大眼，“你能把这紫芝在空间里种出来？”
“试试呗。”她眨眨眼，“大不了炒一盘当菜吃，反正也没浪费。”
慕容雪扑哧笑了：“你还真打算拿九转紫芝做食材啊？”
“怎么不行？”洛璃耸肩，“好东西就得用起来，藏在怀里捂臭了也没意思。”
说定之后，分配迅速完成。端木云接过《九转战罡诀》，刚触碰到玉简，一股热流就窜进经脉，整个人气势骤升。他咧嘴一笑：“这功法……跟我骨头里长的一样熟！”
公孙宇抱着《万纹机关谱》翻了几页，突然拍大腿：“原来阵眼还能这么排布！我之前设计的那个机关塔，要是加上这一招，威力至少翻倍！”
慕容雪双手捧着《玄脉回春录》，指尖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直接开始参悟。
洛璃将九株紫芝取出，平均分成四份，每人两株半。她自己那份刚放进嘴里，就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里炸开，四肢百骸都被熨帖了一遍。
“舒服。”她哼了一声，“比我做的红枣糯米糕还带劲。”
其余三人也纷纷服下灵草，盘坐调息。密室内灵光涌动，四人身周渐渐形成淡淡的能量场，彼此交缠却不冲突。
洛璃闭目内视，发现桃源空间的土壤自动吸收了那半株紫芝的残渣，母土中央竟冒出一点嫩芽，正以极慢的速度生长。
“还真能种。”她心里乐了。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云第一个睁眼，拳头握紧又松开，发出噼啪脆响。“爽！我感觉现在一拳能打穿城墙！”
公孙宇还在低头研究玉简，嘴里念念有词：“如果把第三重阵纹嵌进飞鸢机关，再配合风灵石……嘿，空中巡哨不是梦。”
慕容雪睁开眼时，眼神清澈如泉。“我的感知范围扩大了三倍，连你们体内灵力流转的细微阻塞都能察觉。”
洛璃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看来大家都吃饱喝足了？”
“下一步去哪儿？”端木云问。
她看向密室深处，那里还有一扇更小的暗门，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门缝里透出一丝极淡的香气，像是某种果实熟透的味道。
“那儿。”她指了指，“香味不对劲，像是空间里都没见过的食材。”
公孙宇抬头：“你要不要先消化一下新得的功法？”
“边走边练呗。”她活动了下手腕，“我又不是只能干一件事。”
她刚迈出一步，脚下地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后缓缓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