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岩缝里那滴露珠终于坠下,砸在疾风藤叶片上,弹起一星微光。

洛璃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踉跄,李三慌忙伸手去扶,却见她猛地抬手,掌心朝天,指尖一缕血线蜿蜒而下。

“别说话。”她嗓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所有人,靠我近点。”

端木云喘着粗气,剑尖杵地,抬头看她:“你还要——”

“闭嘴。”她打断他,闭上眼,神识沉入那片云雾缭绕的桃源。

青山环抱,阁楼悬空,灵泉叮咚。美食殿堂内,一道银光自阁顶垂落,映出半卷虚影——《瞬移·缩地成寸》残篇,字迹如游鱼穿梭,转瞬即逝。

她伸手去抓,不是用掌,而是用“愿”。

“三日疾风藤汤,换一次短距瞬移之法。”

银光入体,经脉如被细针轻刺,灵力残流被强行唤醒。她睁眼,双手迅速结印,血珠滴落,在身前画出一道半透明符阵。符纹刚成,空气便如水面般荡开涟漪,青光自符阵中心渗出,缓缓拉长,形成一道狭长通道,幽深如夜,仅容三人并行。

“进!”她低喝,一把将端木云推入通道。

李三背起伤员,踉跄两步,跌入光门。其余队员紧随其后,一个接一个消失在青光中。

洛璃最后一个踏入,脚尖刚离地,身后岩壁轰然炸裂,黑影扑出,长矛直刺她后心!

她冷笑,反手一扯符阵,青光骤收,通道闭合,涟漪消散。

黑影扑了个空,矛尖戳进虚空,只搅出一圈扭曲气流,随即湮灭。

——人,没了。

***

落地时没人站稳。

五个人像被扔进麻袋又甩出来,滚作一团,撞在树干上,压断枯枝,惊起几只夜鸟。

洛璃摔在最前面,手肘磕在石头上,火辣辣地疼。她没动,先数人头:端木云、李三、赵六、王七、陈八——全在。

“都活着?”她哑声问。

“活着。”端木云从落叶堆里爬起来,剑还在手里,但剑刃卷了三道口子,“就是落地姿势不太体面。”

“能活着就不错了。”她撑地想站,结果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体内灵力几乎枯竭,经脉像被火燎过,一抽一抽地疼。她咬牙,从空间取出一只陶碗,碗底还沾着点参须,倒了半碗温热的灵参鸡汤,仰头灌下。

暖流顺喉而下,瞬间化作细密热气,游走四肢百骸。她长出一口气,靠在树干上,抬头看天。

雾气弥漫,星月无光,四周静得诡异。

“这是哪儿?”李三扶着树干问,声音发紧。

“不知道。”洛璃摇头,“空间通道没设坐标,能活着落地就算运气。”

她从裙摆里摸出一片荧光藤叶,指尖轻弹,叶片飘向空中。叶脉微亮,缓缓转动,最终指向东南。

“还好。”她松了口气,“离预设营地五里左右,没偏太远。”

端木云拄剑环顾四周:“你这空间转移,比飞舟快,就是没导航。”

“下次加个软着陆。”她苦笑,“再摔一次,我这把老骨头就散架了。”

“你才十八。”端木云翻白眼,“别说这么丧气话。”

“十八岁怎么了?”她瞪他,“我空间里种的灵药都三百岁了,我还给它们炖过鸡汤呢。”

“那你这算不算虐待长辈?”李三咧嘴。

“闭嘴。”她作势要扔碗,“再废话把你炖了补元气。”

几人笑出声,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丝。

***

洛璃靠在树下,指尖轻轻摩挲空间入口的符纹。

血滴落,符纹微亮,她低声问:“下次……能不能用美食换个‘空间锚点’?”

空间静默。

阁楼依旧悬在云中,美食殿堂大门紧闭,无光无影。

她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再研究几道新菜。”

端木云走过来,蹲下,剑横膝上:“刚才那通道,能再用吗?”

“不能。”她摇头,“灵力不够,空间也不稳。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的桃源给抽空了。”

“所以以后不能靠这一招逃命?”

“对。”她抬头,目光清亮,“得让它从‘拼命技’变成‘常规操作’。”

“怎么变?”

“研究。”她拍拍裙摆上的灰,“回去我就炖锅新汤——不为疗伤,为悟道。”

“你那空间真就靠做饭升级?”

“不然呢?”她挑眉,“你以为我天天种菜是为了开农家乐?”

“你还别说,刚才那辣椒雾、黏土菇,真跟后厨大扫除似的。”

“那叫资源循环利用!”她瞪眼,“再说了,我那可是百年灵参炖的汤,锅底都镀灵了,你见过哪家农家乐这么讲究?”

端木云笑出声:“行行行,你最讲究。”

洛璃也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

她知道,刚才那一瞬移,是赌命。

空间之力不可控,定位靠猜,通道随时可能崩塌。若下次敌人更强,埋伏更密,她未必还能带着全员全身而退。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道未愈的血痕。

得变强。

不是靠一次险招,而是靠实实在在的掌控。

她缓缓站起,拍了拍裙摆,将陶碗收回空间。

“走。”她说,“回营地。”

端木云起身,剑尖点地,环顾四周:“东南是吧?”

“对。”

“那我开路。”

“别走太快,我这腿还没缓过来。”

“那你爬?”

“我踹你信不信?”

两人一前一后,带着队员缓缓前行。

林间雾气渐浓,脚下泥土松软,每一步都留下浅浅脚印。

洛璃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来路。

青光早已散尽,岩壁上的箭孔还留着焦痕,辣椒雾的辛辣味隐约未消。

她收回目光,抬脚跟上。

裙摆扫过一株新生的荧光藤,叶片轻颤,露珠滚落,砸进泥土,无声无息。

她的指尖在裙袋里轻轻一掐,一粒新种子悄然滑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