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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被虐杀的民国小炮灰5

热闹的街巷上,红艳艳的糖葫芦格外打眼,个大饱满的山楂包裹着一层琥珀色的糖衣,晶莹剔透的光泽看着就诱人。

金元忍不住分泌口水,酸酸甜甜的!正适合现在的球球元元!

他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目光灼灼。

孟非臣唇间泄出一点笑:“看的什么?”

站着的副官看了眼,沉默一下回答。

那边少年眼睛都要粘在糖葫芦上了,卖糖葫芦的大爷如芒在背,一回头又看不见什么,就扛着草把在熟人摊贩中间找个空立了下来。

搭在栏杆上的金元看了看喧闹的包间,金廷芳举着酒杯和人说说笑笑,酒量也不错,脸都没怎么红。

他捏了捏手指,小脸纠结,一清二白,两袖清风说的就是他了,浑身上下掏不出一个银元。

金家少爷们每个月是可以到账房那领钱的,而且这些个少爷年纪大了,在外边开销大的,每个月多支些的也有,不过他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好意思去取。

他开始唾弃自己,可真是不知足,先前想着能从马匪活下来,后边想着能吃上饱饭,现在刚吃了顿好席面,想上零嘴了!

金元觉得要是自己去和金廷芳说,金廷芳大概会泪眼汪汪的把整个糖葫芦把扛回来,一副“尽管吃,都补回来!”的阔绰范。

可是他不好意思,默默地趴在栏杆上望眼欲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发呆呢。

“咚咚。”

包间里的少爷公子们多是穿西装的,也有上边穿褂下边穿袍的,行当不同,大都不是家里的长子,一起吃喝玩乐居多,也有打理着点生意,冯宁算是领头的,金廷芳是人缘好混进去的,都是熟人,场面热闹,没人听到敲门声,第三下之后朝里的门直接被打开了。

有个西装少爷当即就想诘问店小二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视线往门口那一看愣住了,大伙儿也跟着转头。

“孙、孙副官?”

墨绿色的军装,笔挺的站姿,熟悉的面孔,可不是孟少帅的副官,说是副官,他们见着了也只有讨好的份,一群人立时站了起来,互相交换眼神:怎么招来这人了?

冯宁是撺局的,自然先开口:“孙副官,有什么事,不如坐下来说?”

孙立为立在门边,白手套握着一串鲜亮的糖葫芦,公事公办的口吻:“给这位小少爷送东西。”

众人的视线又齐齐转向外廊,被动静吸引的少年乖巧地坐在栏杆边,呆呆地看着他们?

我吗?

金元懵懵地接过糖葫芦:外卖?哆啦A梦?

“诸位继续。”

年轻军官的声音飘下,内间的门给店小二又合上了,冯宁等人好奇的打量着外边的少年,神色各异:“廷芳,你弟弟认识孙副官?”又或者,认识孟少帅?

金廷芳也纳闷着呢,五弟流落在外,要是能认识这样的人物,哪里过得这么狼狈,可人又实实在在过来送了东西:一串糖葫芦……

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个什么东西,他语焉不详:“五弟在北平人生地不熟,哪里来的机会认识孙副官呐。”

“那可真奇了,专门跑来送串糖葫芦,做善事呢?”

“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笑起来,孟少帅的副官,北平驻军二把手的手下,有这闲心,那些个权贵富商哪里用得着挖空脑袋搭上关系。

“那我哪知道呢,五弟还是个孩子,都吓懵了。”

金廷芳笑呵呵地走到外廊:“吓着了?”

金元瞧了他一眼,又瞧了包间里的人一眼,摇摇头,算是解释:“那是什么人啊?”

金廷芳粗略给他解释了一下。

“那我是不是不该拿啊。”

金元觉得外卖有点烫手,其实看到军装就不该接,可是那名年轻军官递过来,所有人盯着,不自觉就接了过来。

“这有什么?说不准人家瞧你可爱才送你的呢?”

金廷芳瞧着他拘谨的样子,一下子没了面对这些拿枪的敬畏:“怎么?不喜欢?”

“没有,这个瞧着就好吃,我进城那天就看见那个大爷卖糖葫芦,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

金元低下头咬一口,酸甜的山楂与香脆的糖衣杂糅在口腔里,让人回味无穷,他享受地眯了眯眼,像只觅到食的小猫。

金廷芳揉了揉他的脑袋,得来一记不大乐意又努力忍耐的小眼神,他咧嘴笑起来,视线往外边一看,对楼的窗户里隐约有个人影,他愣了一下,继续往下看,小摊小贩还是热闹地叫卖着,红彤彤的糖葫芦把很显眼:“喜欢就都买回来!”

他掏出银元给店小二,大大咧咧地回座位上了:“我就说不认识,都怪你们非拉着我,我连五弟想吃糖葫芦都没注意到。”

他压低了声音:“他之前流落在南方,吃了好大苦头,唉,都是我们没能早点找回他。”

众人神色各异,就说金家怎么冒出来个五少爷,原来是这么回事:“廷芳,你喝得最欢,怎么怨起我们了?”

“敬你一杯赔罪得了吧?”

“往后多领出来玩玩不就得了,看剧听曲,弹子球,马吊牌,保准乐得不知道东西南北。”

“还可以领去宜芳楼开开眼哈哈哈哈……”

“说什么混账东西,他年纪还小着呢。”

金元听着他们插科打诨,一点点解决完一根糖葫芦,肚子里真是塞不下东西了,一点空隙都没有,反倒是金廷芳一肚子酒水,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人还清醒着,不忘把糖葫芦把带上,插在他房间的大陶瓶上。

金元给那些个小姐们分了好些,又在课后送了两根给祁沿明。

祁沿明略有诧意,少年眼睛明亮动人,说话也很有礼貌:“祁先生,我四哥买了许多糖葫芦,您吃吗?”

他眉梢带着喜气,小眼神有些期待,又有些别扭的懊恼。

祁沿明从容接过:“多谢五少爷,今天的课听得如何,有什么不足之处尽管指出来。”

和那些个小姐们不便走得太近,这位五少爷倒是可以聊聊,也方便他调整课程。

尤其是洋文,他今天教的是英文,没有相关经验,多少有些忐忑。

“没有,祁先生教的很好。”

金元实话实说,祁沿明是位非常容易博得学生好感的先生,而且选的翻译着作也很有用心。

他的做事风格和他的为人一样温和,并不只把授课当做照本宣科的知识灌输,《绿山墙的安妮》本书,或许不能一下子解放女孩们的思想,却很有力量感,不激进,对于这些夹在在新旧之间的旧式小姐们来说这个尺度刚好,也颇有意义。

祁沿明点点头:“那我们下节课再见,温故知新,学英文还是要多记多看。”

说完就走了,他还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金元有些好奇那么金府给他开了多少薪酬,够得上做一身西装吗?他还没看见过祁先生穿西装呢。

整理好课上的笔记,他没有跟那些个小姐们多聊,主要是女孩们有些话他不方便插进去,金廷芳说好了今天带他去买钢笔和定制衣裳,金太太还吩咐账房支了银子给金廷芳。

这态度当真是奇怪,说重视吧好几年都没派人去找,说不重视吧,一应的都给了。

金元理了理自己的碎发,那些日子亏空得太厉害了,一时补不回,金府好吃好喝养着还是有点黄。

他给自己戴了顶时髦的西装帽,帽檐几乎能把巴掌大的脸遮了一半,露出线条精致的下颚。

只不过身量小,看着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门房侧目,刚想打招呼,金元就做贼似的在唇上竖起一根手指,整个人藏在门槛后边。

大门外停着黑色汽车,两个身材出挑的青年离车子不过两步距离。

“刚下课?”

祁沿明颔首:“金大少。”

金廷垣臂弯搭着西装外套,眉宇间有些疲惫之色:“拜读了你在文苑报上的新作,受益匪浅,看了还不够,还誊写了一遍。”

“夸大其词了。”祁沿明笑了笑,这话里的吹捧意味太明显了,这位商场上游刃有余的金大少说话这么直白的吗?

金廷垣长了一双多情的狐狸眼,眯起来的时候一副非常精明的商人模样,说话倒跟闲话家常一样:“怎么?祁先生不信?你摸摸我这脸上的乌青,可不是找人一拳打上去的。”

祁沿明脸上带着笑,语气温和:“报上说法国人有意在北平开百货公司,金大少夙夜不懈,看来是真的了。”

“齐人攫金,如今笑话倒成真事。”

金廷垣的眼神有些冷:“京城的主丢了这里跑了,可现在这里叫北平。”

祁沿明安静的听着,却不发表看法,也不准备做什么,人有所长,军人打仗,商人经商,他这样的读书人,不到拿枪杆子的时候,就好好握住笔杆子,已经是在这个时代能发挥的最大作用。

“说祁先生,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大剧院排了新片,祁先生有空一起去鉴赏鉴赏吗?”

金廷垣眼睛盯着温润青年:“刚路过看见,叫《过雪山》,祁先生可要赏脸,帮我做个解说员。”

祁沿明沉思一下答应了,现在电影在这些个大城市兴起,他在外国餐厅认识的公子少爷们也经常邀请他一起看电影,何况金廷垣是主家,赏识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说定了,祁先生可要空出来。”

祁沿明失笑:“应该是金大少腾出时间,有幸一起看剧,沿明随时奉陪。”

祁沿明不是不通世俗的学者,反而也会说些奉承话,只是他气质如松山玉竹般清雅,说起来也让人听着舒服,那些贵少爷们喜欢同他来往未必没有这些缘故,不清高、不迂腐的翰林后代,还靠着自学学成一口流利的英文,他们可太喜欢了!

金廷垣嘴角微微上扬:“这话我来说才对。”

他动了动肩膀,转动了一下脑袋,似乎在放松僵硬的身体,门后的金元缩了缩身体,怎么感觉被发现了?金廷垣眼神这么好的吗?

“这是?”

金廷垣垂下眸子,落在祁沿明手上。

祁沿明微微一笑,展示着手里的糖葫芦,表情带着包容和欣悦:“五少爷送我的。”

“……五弟?”

金廷垣挑起眉毛:“倒是没见他对我们这些哥哥这么殷勤,看来祁先生教得很好。”

祁沿明清俊的脸上有些尴尬,眼神有一瞬间虚化,若有所感地瞥见门柱后的小脑袋,又无奈失笑,这样做什么呢?

他明明瞧见金元给金家小姐们都送了糖葫芦,甚至有些小丫头也有,作为先生能得到学生的礼物虽然有些意外也合理,怎么单把上头的哥哥忘了?

小少年灵动可爱,分明是个聪明孩子,他特意再仔细问过,是从外边刚找回来的,亲娘没了,管家言语间是不受重视的,这样的孩子在这种府邸里应该和兄长们打好交道,好好学习,谋个生路才是。

祁沿明片刻之间思忖许多,到底年纪小,大概只凭喜欢,和上边的兄长亲近不起来,何况金廷垣大了金元9岁,虽然知道对方不会计较,祁沿明还是为自己的学生开脱:“金大少忙人一个,五少爷怕是见不上面,正好得了两,金大少尝尝?”

他手一抬,金廷垣从善如流,手掌擦过他的虎口拿走一根糖葫芦:“借祁先生的光了。”

“礼尚往来。”

金廷垣拉开车门:“祁先生回公寓还是?”

这位金大少常常出人意料,言语轻佻,举止又很有分寸。

祁沿明一时沉默。

金府开给祁沿明的薪资很大方,还另给了一笔车费,可是不经花,他每天要买报纸,时不时去石斛街淘东西,看见个衣裳褴褛的要施舍点,有时过得甚是窘迫,从来是徒步来的。

北平赫赫有名的金大少为他服务,他当然不会不识趣,反而很自然的坐进去,从窗口抬起眼,顿了两处:“告辞了。”

金廷垣很欣赏他这种淡然自若的态度,目视汽车远去后,踏上门前的石阶。

金元装作刚要出门的样子从门后走出来,看到金廷垣只当不认识的人,缩着脑袋点点头,他还没和金廷垣正式见过,不认识很正常。

“五弟。”

两人相向而行,走到同一水平线时,金廷垣顿住,转身:“偷窥,不敬先生,是要上家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