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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回溯刑警破黑局风云 > 第204章 反击策略初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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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

窗外的夜色很亮,玻璃上还有水痕。路灯照在湿地上,地上有黄色的光。空气很潮,很安静。远处的霓虹灯亮了,在水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房间里很静。空调嗡嗡响,键盘也在响。这里是城东一栋旧楼的七楼,本来是家倒闭的广告公司,现在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据点。墙有点掉皮,地板踩上去会吱呀响,但设备齐全。主控台、监控屏、信号分析仪、地图投影都有。这些设备都改过,连上了市政网络的边缘节点,不会被轻易发现。

我站在白板前,手里拿着一支黑笔。刚才画了几条线,连到西郊大楼。那是我们的目标。那栋楼很旧,五层高,外墙有管道,以前是物资储备中心,后来空了很久。三个月前有人注册公司进来,说是做“城市应急物流调度”,其实有问题。

赵勇坐在我对面,合上了笔记本。他看起来很累,已经工作了三十六小时。他是特勤支队出来的,因为一次任务失误被调走了,现在当顾问。我知道他在想事,也在担心风险。

李悦没动,还在看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打字。她不到三十岁,是我们队的技术核心。她能从大量数据里找出异常。现在她在运行一个程序,想查清楚过去一周和西郊大楼有关的所有活动。

“我们不能再等了。”我说,声音不大,但心里有点紧张。

这不是冲动。我们已经查了二十七天,看了几百小时录像,做了几十次排查。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运作方式,但还没找到核心。时间不多了。

赵勇抬头:“你想动手?”

他不是质疑我,只是小心。他知道“动手”意味着什么——我们要从暗中调查变成主动出击,没有回头路。

“不是突袭。”我摇头,“是反制。”

我把这个词说得很重。这不是进攻,也不是暴露身份。这是心理战、信息战,用最小代价让他们露出破绽。

我走到主控台前,打开屏幕,调出昨晚做的关系图。中间是西郊大楼,四条红线连出去:物资运输、信号中继、电力保障、市政审批。每一条都是伪装链条的一部分。

他们用合法身份掩护非法行为。清淤车进出是市政工程,晚上停电是电网维护,施工延期是行政协调。一切都看起来正常,但太完美了,反而不对劲。

我深吸一口气:“他们靠的是没人怀疑。只要没人查,他们就能藏下去。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冲进去抓人,而是让他们自己露馅。”

李悦停下打字,转头看我:“你是说,从内部帮忙的人下手?”

“对。”我点头,“清淤车能进巷子,是因为有人改了施工时间。供电局的人三次延迟抢修,也是为了配合信号传输。这些人不是偶然出现的,他们是其中一环。”

赵勇皱眉:“可他们只是办事员,不是头目,抓了也没用。”

“我不打算抓。”我看他,“我要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查他们。”

他愣了一下。

“制造压力。”我说,“一个人觉得自己被盯上了,就会变。他会多看监控,会打电话确认安全,甚至联系上线。只要他动,我们就有了线索。”

李悦点头:“人可以装身份,但藏不住心理变化。焦虑、犹豫、太谨慎……这些都会留下痕迹。”

她说完,手指摸了摸鼠标滚轮。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她能在高压下连续工作十八小时,就为等一个数据包回来。她很冷静,但在关键时刻很有直觉。

“所以第一步。”我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三个方向:

切断补给线

干扰信号传输

排查策应人员

“我们分三组同时推进。”

赵勇站起来,活动肩膀:“我去盯补给线。既然他们用了清淤7车,说明还有运输。我可以安排人守在巷口,装成环卫工或维修工,只记录,不靠近。”

“不要暴露。”我提醒,“你现在去查城西三家便利店的夜班排班表,看看有没有员工换了班,或者请假没来。这些人如果负责交接,一定会固定时间出现。”

他记下本子,点头出门。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李悦敲键盘的声音。她盯着屏幕,眉头微皱,像在等某个数据反馈。

“信号这块怎么处理?”她问,“他们的跳频技术太强,我们只能抓到片段。”

“你先做两件事。”我说,“第一,找两个退役的网安工程师,让他们写个短时脉冲捕捉程序,专门抓那一分四十五秒的发送间隔。第二,在系统里放假数据包,假装我们在监听,逼他们频繁换协议,增加出错机会。”

她没说话,开始打字,动作很快。

我知道她也有压力。这次行动比普通案子难得多。对方的通信方式很特别,动态跳频加碎片传输,每次信号只持续87秒,频率随机变,基站位置也漂移。如果不是第七天我们截到一段波形,到现在还被蒙着。

“第三步最难。”我看向两人,“我们要查那些陌生人的身份。视频里的纹身男、穿黑冲锋衣的人、加油站的徐志远——是谁派来的?是猛虎帮的人?还是别的组织?只有搞清这个,才能知道他们的结构。”

赵勇刚走到门口,又回头:“要不要找灰鼠?他认识不少人。”

“不行。”我马上拒绝,“他已经传过一次情报,再接触太危险。而且我们现在不能靠线人,得自己挖。”

灰鼠是个中间人,帮过我们几次。但他贪钱,怕死,容易动摇。一旦敌人发现他泄密,他活不了,整个情报链也会断。我们必须独立,不能依赖外人。

李悦突然抬头:“我有个想法。他们通过市政单位渗透,那我们可以反过来查这些单位的外包合同。比如清淤作业给了哪家公司?电力维护有没有临时加人?这些信息是公开的,只要比对,就能找出问题承包商。”

“好。”我点头,“你去查过去三个月所有相关项目的中标名单,重点看有没有新注册的皮包公司,或者股东在黑名单上的。”

她快速记下,手指又摸了摸鼠标滚轮。

赵勇又问:“如果他们在据点周围设了哨呢?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想了几秒。

这个问题我一直没解决。敌人太小心,不可能不做预警。他们能在西郊大楼藏这么久,肯定有办法察觉外面的情况。

“目前没发现远程监控。”李悦说,“热感扫描没看到天线或摄像头,周围也没有无线信号异常。”

“但不能排除人工哨岗。”我说,“那条小巷偏僻,适合蹲人。可能就在对面居民楼的窗口,或者地下管道井里藏着。”

赵勇皱眉:“那怎么查?总不能挨家挨户搜。”

“不用。”我说,“用无人机。”

我打开战术平板,调出地图。屏幕上是一片老小区,楼挨得很近,电线很多。大楼周围五百米全是九十年代的老楼,墙体旧,阳台乱,适合低空飞行。

“明天凌晨四点,天还没亮的时候,派小型无人机贴着屋顶飞一圈,带热成像镜头,重点扫对面几栋楼的阳台和通风口。如果有人长时间不动,体温又和环境不一样,就很可能是暗哨。”

李悦点头:“我可以设定自动路线,避开主干道监控,让它沿着排水管和广告牌走,高度控制在八米以内,红外探测也不会报警。”

“记住,只侦查,不靠近。”我强调,“一旦被发现,计划就完了。”

赵勇把本子收好:“那我先去准备伪装设备,再去趟修车铺,问问老板最近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在巷子里逗留。”

“别提清淤车。”我提醒,“就说你是市容办的,查乱倒垃圾的事,让他配合提供监控。”

他点头,开门走了。门关上后,屋里好像冷了几度。

只剩我和李悦。

她还在操作电脑,屏幕上的绿色字符一直在滚。我回到白板前,再看那张关系图。四条线连着中心,像一张网。但我们只知道边缘,核心还在暗处。

我想起几天前的一幕:凌晨一点十七分,一辆无牌照货车开进巷子,停了十二分钟就走了。全程没开车灯,司机戴帽子低头,脸看不清。同一时间,附近三个路口的交通摄像头都断了0.6秒——不可能是巧合。

还有快递员吴明。他连续三天凌晨两点出现在同一家便利店,每次都买能量棒、牛肉干、速溶咖啡,用现金付款。这种规律太奇怪。普通人不会半夜专程买这些,除非他是替别人买的。那个人,很可能就在西郊大楼里。

更奇怪的是,每次吴明进店,门外总会有一辆黑色电动车短暂停留,骑手戴全盔,不露脸。停留不超过九十秒,刚好够交接东西。

“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李悦突然问,声音很轻。

我转头看她,她眼里有疲惫,也有担心。

“不知道。”我说,“但他们一定在等时机。信号每天准时发,说明有任务周期。补给稳定,说明人够。这些人不是来重建组织的,他们是来执行计划的。”

她停下打字:“什么计划?”

“不清楚。”我看窗外,“但肯定不小。否则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布防。”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你什么时候上报指挥部?”

我顿了顿。

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

按规矩,这种涉及公共安全的大案,必须上报联合指挥中心,由上级调配资源。可这次不一样。我们手里的线索太散,不够立案。更重要的是——我不信体制内的信息流转。

郑铭的名字浮现在我脑海。他是市局分管信息化的副局长,表面清廉,其实和一些灰色势力有联系。他三次否决我们的技术支持申请,理由听起来合理,但动机可疑。如果报告递上去,会不会在他桌上压很久?会不会某天夜里,一封匿名邮件悄悄发出?

“还不行。”我说,“现在情报不完整。我们只知道他们怎么做,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贸然申请支援,只会打草惊蛇。郑铭那边也会立刻察觉。”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咬了下嘴唇。

我知道她在担心。这种级别的案子,牵一发动全身。一旦失控,后果严重。但我们已经没法回头了。从决定私自组建小组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进了灰色地带。

我拿起笔,在白板最下面写了一行字:

查明陌生面孔身份 → 判断警戒职能 → 修正行动策略

这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只要弄清那些人是不是负责放哨的,我们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李悦这时叫我:“刚收到水务局通报,那个批准延期施工的陈主管,今天早上请了病假,没上班。”

我猛地抬头:“他住哪?”

“幸福里小区,在清淤车原定路线边上。”

我站起来,心跳加快:“马上查他最近七天的手机基站定位,还有小区门禁记录。如果真生病,应该去医院挂号。如果没有,就是在躲。”

她立刻操作。

五分钟,结果出来了。

他没去过医院,手机最后一次联网是昨晚九点,之后就没信号了。

“关机了。”我说。

李悦点头:“他老婆今早六点出门,去了城北客运站,买了张外省的票。”

空气一下子沉了。

这不是巧合。

他们是想切断联系,准备跑。

我抓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很冷:

“赵勇。”

频道接通。

“别去修车铺了。”我说,“目标可能已经警觉。你马上回来,带上所有资料,我们重新调整方案。”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明白。我已经在路上。”

挂断后,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雨雾慢慢散开。城市开始亮起来,但我知道,有些黑暗不会随着天亮消失。

他们动了。

说明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在刀尖上走。

我没有退路。

也不能退。

我回到主控台,调出全市交通监控,锁定通往西郊的所有路口。同时启动备用服务器,把所有原始数据加密备份。万一出事,至少线索不会丢。

李悦已经重写了追踪脚本,把目标扩大到全市的临时用工平台、劳务派遣公司、近期变更法人的企业名录。

“我在系统里放了诱饵数据。”她说,“只要有人查‘清淤项目’‘市政审批’‘夜间施工许可’这些词,就会触发报警。”

“很好。”我说,“接下来,我们要反客为主。”

我擦掉白板上的三条路径,在中间写下两个字:

溯源

“他们以为我们在追他们,其实我们要找的,是他们背后的‘指令源’。”我说,“每次信号发射,都是一次命令。命令来自哪里?谁在操控?这才是关键。”

李悦看着我,眼里闪了一下。

她懂了。

我们不能再只盯着物理空间,必须进入信息流深处,找到那个藏在数据中的“中枢”。

“我会试着逆向解析信号协议。”她说,“如果能找到密钥生成规律,也许能反推出服务器的大致位置。”

“我去联系一个老朋友。”我说,“他在电信研究院,有部分未公开的基站分布图。只要我们能确定信号跳转的顺序,就能画出它的轨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窗外,天快亮了。

在这座城市醒来之前,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