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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心疼坏了,又不敢再碰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带着哭音道:

“柱子……你……你这……疼不疼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何雨水,看着这乱糟糟、哭哭啼啼的场面,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出声打断道:

“行了,行了!人都找到了,也没死没残,就别在这儿杵着演苦情戏了。

大晚上的,明天都不上班了吗?

有什么话,有什么委屈,等回了家,关起门来自己慢慢问,慢慢说,走了,真是的,折腾大半宿,累死了。”

说完,她也不管众人反应,率先转身,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众人被何雨水这么一说,也纷纷觉得在理。

这大冷天的,折腾了快一晚上,确实是又冷又累,困意也上来了。

于是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先回去吧。”

“人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阎埠贵看着何雨水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脸色不太好的傻柱,怕他误会,连忙凑过去低声替何雨水说好话:

“柱子,你别往心里去,雨水就这脾气,嘴上不饶人,但心眼不坏。

你看,她能跟着大家伙找到这儿来,就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这哥哥……唉,你懂的。”

傻柱看着何雨水那决绝却并未走远的背影,想起那晚断亲时她说的话。

“我怕你被人骗得骨头都不剩。”

他心里忽然有些明白了。

雨水她……或许不是真的恨自己,只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想打醒自己。

怕自己被秦淮茹和贾家拖累死吧?

她是用她的方式在关心自己……

傻柱点了点头,对阎埠贵说道:“三大爷,我懂。我没怪雨水。”

阎埠贵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走吧,我们都回去,回去好好歇着,你这伤也得好好养养。”

于是,一大群人,簇拥着板车上的傻柱,朝着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缓缓行去。

许大茂像是背后有鬼撵着一样,心慌意乱地冲回四合院,一头扎进自己家。

娄小娥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回来,连忙上前问道:“大茂,你回来了?

外面怎么回事?我听着乱哄哄的,听说……听说傻柱失踪了?”

许大茂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走到桌边,抓起茶壶也顾不得倒进杯子,对着壶嘴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凉白开。

他放下茶壶,用袖子抹了把嘴,眼神还有些闪烁,不敢看娄小娥,含糊地解释道:

“没……没失踪,虚惊一场,就是傻柱那孙子,不知道被哪个仇家给堵在路上打了一顿,伤得不轻,直接送医院去了。

也没人给秦淮茹捎个信儿,那娘们儿找不到人,就以为傻柱出大事了,闹得全院鸡飞狗跳的。”

娄小娥闻言,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那……他伤得怎么样?严重吗?”

这话问出口,连她自己都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带着的那一丝关切。

许大茂此刻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傻柱会不会秋后算账、警察会不会查出真相的恐惧,根本没留意到娄小娥那细微的异常。

他烦躁地摆摆手,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庆幸的复杂情绪:

“伤势?看着是挺重的,鼻青脸肿,走路都得人扶,不过死不了,那傻了吧唧的玩意儿,命硬着呢。”

娄小娥听着许大茂的话,轻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晚偶然窥见的,傻柱那如同蛮牛般壮硕、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身体轮廓……

她心里没来由地悄悄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院门方向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嘈杂的议论声和脚步声。

寻找傻柱的大部队回来了。

刘海中的嗓音在中院响起,“好了好了,人都找回来了,没事了,大家都辛苦了,赶紧各回各家,抓紧时间休息。

明天……哦不,今天还得上班呢,散了吧,都散了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聚拢的人群开始逐渐散去,但议论声不绝。

前院,阎家屋里。

阎解成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对正在泡脚的阎埠贵说道:“爸,你说这傻柱是惹着谁了?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后背、腿上全是青紫的杠子。”

阎埠贵慢条斯理地分析道:“哼,就他那张破嘴,那个混不吝的性子,在厂里在院里得罪的人还少吗?

指不定是哪个被他欺负过的,憋着坏报复他呢,不过……人没事就好,这大晚上的,真是折腾人。”

三大妈杨瑞华在一旁插嘴:“我看许大茂今晚倒是挺上心的,找傻柱找得最卖力,看来他俩这冤家对头,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情分。”

阎埠贵嗤笑一声:“情分?我看是怕傻柱真死了,没人跟他斗嘴了吧?”

中院,贾家附近。

几个还没散去的邻居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傻柱是让人给套了麻袋,用棍子打的,还打晕被人送医院,不然怕是要死了。”

“我的天!这是有多大仇啊?”

“谁知道呢,不过他一口咬定是遇上拦路抢劫的了,死活不承认跟黑市有关。”

“他也不傻,承认了那还了得?”

“我看他那伤,没十天半月好不利索……”

“秦淮茹这下可有得忙了,又得照顾老的小的,还得伺候个伤员。”

后院,刘海中家。

刘光天对他爹说道:“爸,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傻柱白挨顿打?”

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哼了一声:“他不报案,警察也没证据,还能怎么着?

再说了,他自己屁股也不干净,真深究起来,他去黑市的事儿抖搂出来,他也讨不了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光福在一旁幸灾乐祸:“该!让他平时那么横,这下遭报应了吧。”

许大茂躲在自家屋里,竖着耳朵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议论声。

听到没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大部分人都在猜测是傻柱自己得罪了人。

或者就是单纯的抢劫,他悬着的心才一点点放回肚子里。

娄小娥也听着外面的动静,眉头微蹙,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这下手也太黑了点……”

她看了一眼脸色变幻不定的许大茂,觉得他今晚格外沉默和反常。

但只当他是跑累了,也没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