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见何雨水出来,更是心虚得不行,也顾不上再跟许大茂置气,连忙低下头,装作整理衣服,心里七上八下的。
何雨水倒完水,端着空盆,头也不回地又回了自己屋,房门再次关上。
许大茂看着何雨水紧闭的房门,又看看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秦淮茹,自觉没趣,也怕再待下去惹人怀疑。
干咳两声,丢下一句:“那什么……秦姐,你慢慢等傻柱吧,我先回了。”
说完,也转身溜回了后院。
秦淮如呆呆的等着。
夜色渐深,
四合院里大部分人家已经熄灯睡下,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透出微弱的光。
秦淮茹在屋里坐立不安,心里的担忧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柱子说了要买鸡蛋回来,这都大半夜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就算是去黑市,也该回来了啊。
不会是路上真遇上什么歹人了吧?
或者……或者被红袖章给抓了?
她越想越怕,再也坐不住了,裹了件外套就急匆匆地跑到后院,敲响二大爷刘海中的家门。
“二大爷!二大爷!你睡了吗?出事了!”
刘海中刚躺下没多久,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声吵醒,很不耐烦地披上衣服开了门,皱着眉头:
“大晚上的,嚷嚷什么?出什么事了?”
“二大爷,是柱子,柱子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秦淮茹急切地说道,“我担心……担心他在路上遇上歹人,这都什么时辰了!”
刘海中一听,睡意醒了大半。
傻柱虽然浑,但毕竟是院里的人,真要出点什么事,他这个二大爷脸上也无光。
“还没回来?这确实有点不对劲,光天!光福!别睡了,快起来,跟着找人。”
他朝着屋里吼了一嗓子,很快,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也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
“快去,把院里还没睡的都叫起来,到中院集合,就说傻柱到现在没回家,怕是出意外,让大家伙都出来想想办法。”
刘海中指挥道。
刘家兄弟不敢怠慢,立刻分头去拍各家的门。很快,前中后三个院子都被惊动。
一盏盏灯陆续亮起,抱怨声、询问声此起彼伏。
阎埠贵一家刚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没多久,正准备歇下,也被吵了起来。
许大茂更是做贼心虚,听到动静心里先是一紧,随即又涌上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阴暗快感。
众人陆陆续续聚集到中院,一个个裹着棉袄,缩着脖子,脸上带着被吵醒的不耐和好奇。
“怎么回事啊?大晚上的?”
“傻柱丢了?不能吧?他那么大个人?”
“是不是又跟谁喝酒去了?”
阎解成打了个哈欠,说道:“爸,二大爷,傻柱他不是有时候会接点私活,给人做席面吗?会不会是干私活去了,还没完事儿?”
许大茂混在人群里,闻言立刻接口说道:“解成说的有道理,而且咱们厂里不是正在接待苏联专家吗?
说不定是厂领导临时安排傻柱去做小灶,忙得晚了呢?秦姐,你也别太担心了。”
阎埠贵觉得儿子和许大茂说的都有道理,便对焦急的秦淮茹劝道:
“淮茹啊,解成和大茂说的都在理,柱子可能就是有事耽搁了。
这才大半夜没回来,又不是一整晚没见人影,你放宽心,别自己吓自己。”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带着哭音解释道:“不是的,三大爷,二大爷,不是这样的。
下午柱子去厂里食堂给我请假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说他晚上回家的时候,会买点鸡蛋回来。
可现在都这个点了,他人没回来,鸡蛋也没见着,我怕是他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啊。”
刘海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惊疑不定地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傻柱他不会是去了黑市吧?”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忐忑地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我也不知道,但家里确实没有鸡蛋票,他……他八成是去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一眼,心里同时一沉,坏了!
这要是真去了黑市,麻烦就大了!
这年头,去黑市买东西,风险极高。
要么是被戴红袖章的稽查队抓住,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轻则批评教育、罚款,重则游街批斗。
要么就是遇上黑吃黑的,钱货两空,搞不好还得挨顿揍。
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小事!
刘海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挺直了腰板,拿出了二大爷的权威,对着聚集的众人说道:
“大家都听到了,傻柱很可能因为去黑市购买鸡蛋,至今未归,存在发生意外的重大风险。
现在,我以院里二大爷的身份,组织大家立刻出去寻找,以我们四合院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重点留意偏僻小巷、死胡同,还有轧钢厂,如果都找不到,立刻去派出所报案,都行动起来,快!”
阎埠贵也在一旁帮腔,对秦淮茹安慰道:“秦淮茹,你也别太着急上火,咱们院这么多人呢,一起去找,肯定能把柱子找回来,放心吧。”
众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事关院里人的安全,又是二大爷发话,也只能纷纷行动起来。
男人们披上厚衣服,拿上手电筒,女人们也有的跟着出去,有的留在院里照应。
一群人乱哄哄地冲出四合院,呼喊着“傻柱”、“柱子”的名字,分散到南锣鼓巷附近的胡同里开始寻找。
阎埠贵跟着人群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
他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跟何雨水说一声。
毕竟何雨水现在是干部,见识广,说不定能有什么主意。而且,傻柱好歹是她亲哥(虽然断亲了),于情于理得知会一声。
他走到何雨水那间耳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雨水?雨水同志?睡了吗?”
何雨水其实已经睡下了,被院里的喧闹声隐隐吵醒,刚重新入睡没多久,又被阎埠贵的敲门声叫醒。
她皱了皱眉,披上衣服起身,打开了门,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三大爷?这么晚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