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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牛大海憨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东家,外面有个叫张玉的,带着他媳妇儿,说来感谢先生。” 周文渊与苏晓晓对视一眼,暂时将话题搁下。张玉携妻来访,妻子是一位眉目清秀、举止温婉的妇人。她见到周文渊,未语泪先流,拉着丈夫便要下跪行大礼,被周文渊和苏晓晓连忙扶住。 “周相公,若非您扳倒那王扒皮,我妹妹的冤屈至今不得昭雪,我爹娘亦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此恩如同再造,张玉与拙荆,没齿难忘!”张玉声音哽咽,其妻也在一旁默默垂泪,不断道谢。寒暄过后几人相谈甚欢。 第二天,苏晓晓便拉着老公,去马市挑了一匹温顺的枣红马,又购置了两套趁手的弓箭。 冬日的西郊,天地开阔,虽万物凋零,却别有一番肃杀之美。苏晓晓在周文渊的指导下,笨拙又兴奋地爬上马背,起初紧张得攥紧缰绳,慢慢地在平坦的草地上小跑起来。风声掠过耳畔,带来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她又试着张弓搭箭,瞄准远处的枯树。“嗖”的一声,箭矢离弦,虽未中靶心,却也让不远处的草丛里惊起一只肥硕的野兔。 “哈哈哈!看到没!我吓到一只兔子!”苏晓晓指着那仓皇逃窜的影子,兴奋的喊文渊快,抓住那兔子,别让他跑了。周文渊抬手搭箭,连射三箭未中,看着脸颊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周文渊看着她肆意欢笑的模样,也由衷地笑了。

他知道,他的晓晓又找到了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新方式。她不再是被动适应规则的人,而是主动定义自己生活的主人。 这份闲适,终于不再是沉重的负担,而是化为了她探索更多可能的轻盈翅膀。

青石镇的午后,被一阵突兀的马蹄与喧嚣撕裂。

薛杨高踞骏马之上,锦衣华服,在一众豪奴的簇拥下,如同巡视领地的孔雀,招摇过市。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街面,搜寻着值得他“驻足欣赏”的风景。连日来的无聊正需要些新鲜刺激来排遣。

“少爷,您看那边……”一个眼尖的随从指向刚从“锦绣坊”出来的一名布衣女子。

那女子荆钗布裙,未施粉黛,却眉目如画,气质清婉,如同空谷幽兰,在这边陲小镇显得格格不入。正是张玉的娘子,柳氏。

薛杨眼睛瞬间亮了,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他策马上前,拦住了柳氏的去路,折扇“唰”地一声展开,语气轻佻:“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如此标致,怎的在此卖绣品?跟少爷我回府,保管你穿金戴银,何须做这辛苦营生?”

柳氏吓得脸色煞白,抱着盛放绣品的篮子连连后退,如同受惊的兔子。周围的摊贩行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

“放肆!光天化日,你想做什么!”一声怒喝传来,张玉恰好在附近巡值,闻讯赶来,一把将妻子护在身后,目眦欲裂地瞪着薛杨。

薛杨被打断,不悦地皱眉,看清张玉只是个普通小吏,更是嗤笑:“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也敢管本少爷的闲事?”

张玉拱手道,内子没见过世面还望见谅,说着把柳氏护在身后。柳氏泪如雨下,死死拉住丈夫的衣袖。此时哪个黑衣护卫又站了出来,薛杨见此知道今日事不可为也就甩袖走了。

张玉深知薛杨背景,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强忍屈辱,安抚好妻子,目光扫见不远处的“苏记香坊”,低声对妻子交代几句,便护着她快步朝香坊走去。

“苏娘子!”张玉声音急促,带着未消的怒气与恳求,“烦请您……送拙荆回家暂避,我……我还要上值。”他不能离开岗位,否则更会授人以柄。

苏晓晓正在柜台后核对新一批“花露精油皂”的订单,闻声抬头,看到脸色苍白的柳氏和一脸愤懑的张玉,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她二话不说,拉起柳氏冰凉的手,沉稳道:“张先生放心,交给我。”

她吩咐明月照看好生意。把柳氏送回了家,原来柳氏就住在西郊,距离苏晓晓跑马的地方很近。看着柳氏惊魂未定、默默垂泪的模样,苏晓晓心头火起,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薛杨,已厌恶到极点。

傍晚周文渊归家,苏晓晓立刻将白日之事告知。周文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晓晓,记住,离那个薛杨远点,越远越好。此人是京城来的纨绔,户部侍郎之子,行事肆无忌惮,我们在府城诗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他将薛杨当街逼得女子几乎自尽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无法无天!”苏晓晓咬牙。又连忙安抚老公,放心我这段时间都不在店里,遇不到。

苏晓晓近来爱上了在西郊纵马驰骋的感觉,那是她摆脱“无用”焦虑、寻找自我的方式。她骑着那匹温顺的枣红马,背着自制的弓箭,在林间穿梭,偶尔射中一只野兔,便在溪边升起篝火,惬意地烤来吃,享受这难得的、完全由自己掌控的时光。

这日午后,她带的一皮囊水喝完了,口干舌燥。想起张玉家就在附近,便想去讨碗水喝。刚靠近那处安静的农家小院,却见缕缕黑烟从窗户和门缝里冒出!

“不好!起火了!”苏晓晓心头一紧,立刻抛下马,疾步冲了过去。

院门虚掩,她一把推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只见灶房方向火势最猛,柳氏瘫坐在堂屋,似乎被浓烟呛得晕晕乎乎。浓烟正从窗户和门缝里滚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