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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稍转,奴儿哈赤便低声叹道:

“没想到这年轻皇帝竟有这般胆识,在如此紧要关头仍执意整顿朝纲,毫不退缩。”

“连他在位数十年的祖父都未曾有过这般举动,可见年少之人,确有锐气。”

随即他又郑重告诫左右:

“今后切莫小看明朝这位小皇帝,此人比起先帝,手段更为凌厉。”

“若掉以轻心,必遭重创。”

奴儿哈赤已不再以年岁衡量对手。

毕竟在这少年手中所受的挫败已然不少,若非胸怀韬略,又岂能统合女真各部?

麾下诸将亦有所悟,过去的确过于轻视南朝。

黄台吉早有预言:只要熊廷弼尚在,便不可有半分懈怠。可惜当时无人听从。

此时他继续剖析局势:

“我大金未来的方向,或许该有所调整。既然一时无法攻破辽沈,吞并明境城池。”

“不如联合科尔沁部,西进征服那些分散弱小的蒙古部落。”

“林丹汗如今势衰力竭,犹如丧家之犬,正是我大金挺进草原的良机。”

“欲求强盛,必须深入漠南,吞并诸部,扩充人口与物资,厚积国力。”

“一旦掌控漠南,日后便可自由穿梭草原,跨越长城,袭扰明朝边地,掠取其所拥之人畜财货,使我大金日益壮大。”

“草原各部可联合起来,归入我大金麾下,一同抵御明朝大军。”

“奴才早已思虑周全,即便明朝再度兴兵来犯,建州难守,我们也能够全身而退,直入草原腹地。”

“在那辽阔之地休养生息,重整旗鼓,方能立于不败之境。”

“唯有如此,我大金日后才有资格与明朝分庭抗礼。若始终困守一隅,终将走入绝路。”

......

京师紫禁城内,宫灯高悬。

大明皇室即将迎来一场举国瞩目的盛事——皇后张嫣临产在即。

不只是皇帝朱由校日夜牵挂,朝中大小官员也纷纷搁置政务,心思皆系于此。

民间听闻风声的百姓,这几日焚香祷告者不计其数。

诞下皇子,乃关乎社稷根本的大事。一旦得男,必为嗣君,天下所望。

就连那些暗中图谋不轨、意图动摇皇权的江南官宦,也希望此胎为子。

东林一脉虽势微言轻,却也开始盘算未来的朝局走向。

保皇诸臣更是满怀期待,唯愿母子平安,龙嗣降世。

无论何党何派,心中所盼竟出奇一致:只求皇后产下皇嗣。

于国是根基,于己亦有裨益。

朱由校自然也不例外,他渴望有个血脉承继江山。

若有儿子落地,大明国本可定,宗庙有继。纵使自己遭遇不测,

历史也将改写,不会再出现那位名为崇祯的帝王。

然而天意难测,张嫣最终诞下的,并非皇子,而是公主。

当宫女颤巍巍走出产房禀报时,声音微弱,神情惶然。

朱由校心头一沉,仿佛命运又对他冷眼相待。

片刻怅然之后,他敛起情绪,缓步走向寝殿探视皇后。

彼时张嫣卧于榻上,面色苍白,眼神黯淡。

她怎会不想诞下一位太子?

奈何天不予愿,身不由己。

虽从未听皇帝明言责备,但她看得清楚——

陛下渴盼子嗣,实为稳固江山,延续皇统。

无子,则皇位悬空,危机四伏。

前有景泰旧事,血淋淋地刻在史册之上,稍知往事者无不警醒。

他因膝下无子,又身染重疾,命悬一线,这才让英宗皇帝得以重返帝位。

张嫣静静躺在床榻上,目光空茫,神情黯然。朱由校看在眼里,心中也一阵酸楚。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日子还长,不必忧心眼前。朕正值壮年,将来儿女成群也未可知。”

“或许到时连捧宝珠的人都不够用呢。”

听罢此言,张嫣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心绪渐渐平复,不多时便在倦意中沉沉睡去。

朱由校随即召来王朝辅,命其传令内阁草拟诏书,向天下宣告此事。

消息传开,朝中文武却无人欢欣鼓舞。那些忠于先帝的臣子更是心头沉重,暗自叹息,神色颓然。

与此同时,周顺昌、陈良训等人齐聚一堂,在江南势力的核心密议下一步动向。

陈良训早已修书寄予同乡旧友,料定不久之后便有佳音抵达。至于杨洪那般贪财好利之徒,他们自有手段加以控制。

在他看来,杨洪已如掌中之物,早晚为己所用。

一旦掌控此人,便可借其牵线,联络那些对朝廷心存异志的蒙古部族。届时里应外合,大事可图。

只要局势按计划推进,大同、宣府两镇必将陷入动荡不安。

他们深知朱由校性情刚烈,若边关告急,必不会袖手旁观。

朝中再有人顺势鼓噪,奉承其雄才大略,定能诱使其再度御驾亲征。

而只要他离开京师,无论带兵多少,他们都决心倾尽全力,让他永不能归来。

今日聚首,正是因皇后诞下公主一事而起。

依他们推测,若事成之后需立新君,则最有名分者,非即将受封的朱由检莫属。

因此必须提前铺路,至少要赢得他的信任与好感。

然而眼下难题在于,如何与深居简出的朱由检建立联系。

去年皇帝始北征之际,东林一派也曾试图接触,费尽周折却连其影子都未能见着。

虽与东林非同一路人,但彼此皆出自南地,人脉交错,些许往事自然有所耳闻。

“无需烦忧,时机将至。届时我们可正大光明行事,再不用躲藏遮掩。”

陈良训不仅行事果敢,心思也颇为缜密。

他所指的时间点,正是朱由检即将完婚之际。

“我们该思虑的,是如何抢先一步布局。”

“听闻此人深受儒学熏陶,与皇兄性情迥异,这正是我们可以借力之处,务必善加运用。”

一番议论后,众人皆认为时机已然成熟。

对于朱由检其人,他们多少有所耳闻,只要策略得当,要使其受控并非难事。

设想虽好,但局势往往不如人愿。

他们全然不知,朱由校早已另有图谋。

朱由检成亲之日,亦是他动身离京、前往封地之时。

朱由校不会容许一位可能动摇根基的人长久留于身边。

若非为了断绝某些人的妄想,他本不必如此早早安排。

更何况,原本寄望甚深的皇后未能诞下子嗣,此事更需加快推进。

于是,在王妃人选敲定之后,朱由校立即启动后续事宜。

朱由检面对三位姿容出众的女子,神情却并无半分喜悦或期待。

目光略显空茫,仿佛心不在焉。

朱由校并不催促,只在一旁静静饮茶,静候其决断。

这是他的终身大事,也是人生中少有的自主时刻,朱由校不愿干涉,任其从容抉择。

许久之后,朱由检终于指向一位姓周的女子。

朱由校随即下旨:三日后举行婚礼,同日册封其为王。

此事早在数月前便已列入计划,各项筹备早已就绪。

短短三日足矣完成所有安排。

诏书一经颁布,并未引起朝野波动。

毕竟此事早有风声,百官心中皆有预料。

陈良训等人得知消息后,脸上悄然浮现笑意。

他们等待这一刻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