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最近怪事频出。
先是家中的瓜果蔬菜离奇失踪,再是他们家的地窖死活打不开门。
半夜还经常能听见乒乒乓乓的异响。
如果不是因为鬼不吃东西,他们还以为家里闹鬼了呢。
虽然手中的这只乌鸦并不能解释他爸爸的地窖为什么打不开了,但起码可以解释为什么家里的粮食呈指数减少。
白陨在口袋里扑腾了两下,在发现这是一个魔法口袋后放弃了挣扎。
这种魔法口袋是专门用来抓一些神奇动物的,除非自主解开,否则里面的猎物无论如何挣扎也很难逃出去。
德拉科将袋子小心翼翼地解开,伸进去一只手,生怕这只可恶的黑鸟趁机逃走。
白陨看着一只手从天而降,在袋子里掏来掏去,最后在折腾了几分钟后终于一把薅住了鸟脖子。
“嘎——”白陨只觉得脖子一紧,整个身子被从口袋里抓了出来。
德拉科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乌鸦,这个连续五天清空他家厨房的贼终于被他抓住了。
他就说,能直接生啃南瓜的肯定不是人类!
但当德拉科察觉到这也只不过是一只比自己的猫头鹰大不了多少的乌鸦时,陷入了沉思。
这个乌鸦——或是渡鸦,究竟是怎么吃下这么多东西的??
德拉科盯着乌鸦黑漆漆的眼珠,感觉这样能吃的他也认识一个,只不过对方是个人罢了。
等等。
德拉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总不能是白陨当时并没离开,而是变成鸟在自己家偷吃粮食吧??
他抓着鸟脖子,羽毛下传来温热的体温,手中的乌鸦既不挣扎也不叫唤,反而用一种平淡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这种眼神让德拉科感到莫名熟悉,难不成他的好舍友真的变成鸟了???
突如其来的荒诞感让德拉科手一抖,乌鸦也挣脱开束缚翻了个身站在了大理石台面上。
“你……你不是白陨吧?”德拉科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白陨沉默了几秒,虽然不知道德拉科为什么会这样猜测,但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承认的。
思来想去,白陨脑袋一歪,两颗豆大的眼珠清澈且愚蠢的盯着德拉科,发出两声:“嘎嘎?”
德拉科顿时松了口气,他刚才太过神经敏感了,竟然会认为这蠢乌鸦是白陨。
要是白陨的话,自己在抓他脖子的时候眼珠子估计已经被啄瞎了。
“听着,你这蠢鸟,知不知道这几天你吃了多少东西?”德拉科见这乌鸦也不知道跑,便也不再用手抓着对方。
乌鸦扑棱了一下翅膀,一点儿恐惧都没有,还十分理直气壮的当着他面又吃了一口盆里新鲜的浆果。
德拉科感觉自己被这乌鸦嘲讽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脾气太好。
对白陨敢怒不敢言也就算了,那群格兰芬多抱团取暖还挖墙脚他也忍了,到头来一只偷吃他家粮食的臭鸟也要给自己蹬鼻子上脸——
连着三天晚上没吃上一口热饭的德拉科气急败坏的举着手中的魔杖对准眼前这只油光水滑的乌鸦。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乌鸦了,必须要出重拳了!
就在德拉科打算实践一下自己刚学的魔咒时,白陨扇动着翅膀,扑棱棱飞到了德拉科的头顶。
“咕咕嘎嘎。”
德拉科只觉得头顶一沉,通过厨房的玻璃他看见这只乌鸦从容的站在自己的头上,时不时还梳理一下自己的羽毛。
“你……!”德拉科气急败坏的刚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了他爸爸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怎么回事?”卢修斯眉毛蹙起,他从大老远就听见厨房持续发出怪动静,本以为是家里进贼了,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发出的动静。
“你知不知道我给你请的老师还在等你?”
卢修斯语气带着些许严厉,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大概是进入了叛逆期。
不再和自己去纯血家族的宴会,也不再要最新最好的扫帚,吃着麻瓜廉价的糖果,甚至上次竟然还问他,纯血和混血的区别究竟在哪儿。
在卢修斯苦口婆心的解释着纯血就是比混血和泥巴种要高贵时,德拉科却反问他,为什么很多纯血不如赫敏这个泥巴种更擅长魔法呢?
听到这话,卢修斯更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儿子肯定是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玩到一起去了。
当时卢修斯发了好大的火,德拉科也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从那时起,德拉科愈发的沉默,即便卢修斯让他退出决斗俱乐部,德拉科也只是点头同意了。
卢修斯并不会反省自己的教育问题,他认为德拉科只是受到了一些不好的朋友影响,等他长大一点就会认同自己的想法。
但眼下,德拉科宁愿在厨房跟一只乌鸦打闹,也不愿去书房上课。
最近家中频繁失窃,地下室的门还打不开了,无论自己以什么方式都进不去,这本就让卢修斯心烦意乱。
儿子又进入了叛逆期,卢修斯的语气自然带着些不耐烦的情绪。
“爸爸,就是这个家伙偷吃了我们家的东西!”德拉科指着脑袋上乌鸦,连忙开口解释道。
虽然卢修斯也不相信就这么个小玩意吃了几十磅的粮食,但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你先去上课,这只乌鸦交给我来处理。”卢修斯催促着德拉科,伸手将德拉科头上抱窝的乌鸦摘了下来。
“身为马尔福家的孩子,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下次直接交给精灵做就好。”
白陨也不着急,安安静静的注视着面前德拉科,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倒映出他的身影。
“哦……”德拉科应了一声,沉默的往门口走去。
当他挪到厨房门口时,听见卢修斯用冰冷的语气对家养小精灵开口道:“处理掉它。”
而那只蠢鸟一动不动的被家养小精灵握在手上,也不知道跑路,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德拉科眼花了一下,他感觉那只乌鸦似乎在偏过脑袋看向自己,眼神里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
他莫名想到了跟白陨初次见面的晚上,对方嘲笑他遇到问题只会找爸爸一样。
德拉科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爸爸。”
“你怎么还没去上课?”卢修斯皱眉,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儿子太纵容了。
德拉科没有回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开口道:
“我想养这只乌鸦!”
这次,不只是卢修斯,就连被捧在手里的白陨也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了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