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诗站在香江金融大厦顶层会议室,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夜景。
她看着底下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张张曾经满是奉承和急切的脸,此刻却因为她的决定,变得扭曲而惊恐。
“梁小姐,您这是在开玩笑吧?”
一位头发花白的元老股东,声音颤抖着。
“把我们梁氏集团所有的资产,包括几十条船,还有咱们手里所有能卖的股票,全部抵押出去?就为了买那区区黄金?”
“不是买,是全仓买入!”
梁佩诗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现在,黄金才是唯一的避风港。”
“避风港?我看是坟墓!”
另一位董事猛地站起来,指着梁佩诗,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
“现在全世界都在看我们梁氏集团的笑话!你还要把集团推向万丈深渊?这简直是疯了!”
“疯了?”
梁佩诗冷笑一声。
“真正疯了的是那些还在抱着美元不放手的人。”
“王先生说了,石油危机只是开胃小菜,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而黄金,将是唯一的救赎。”
“王先生?又是那个王昊?!”
董事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鄙夷和不信。
“一个乡下土包子,一个懒汉,他懂什么商业?他懂什么金融?”
“你居然听信一个醉汉的胡言乱语,要我们整个集团为他陪葬?”
“他不是人。”
梁佩诗的目光扫过众人,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是神。”
“他的话,就是未来的圣旨。”
“你……”
那名元老股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梁佩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好!你梁佩诗要玩,我们奉陪到底!”
“但你们梁氏集团这次要是完了,我第一个要你身败名裂!”
几位元老级别的股东,气得拂袖而去。
梁佩诗根本不在乎。
她对着剩下的董事和高管,继续下达命令。
“把所有能调动的资金,全部换成黄金。”
“这是命令。不执行的,现在就可以带着你们手里的股份滚蛋。”
现场一片死寂。
梁氏集团的核心层,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分裂。
但最终,在梁佩诗铁血手腕的压制下,在那些还抱有一丝幻想,或者说,对梁佩诗本人还有信心的中层干部支持下,这项疯狂的决议,被强行通过了。
梁氏集团,这个在香江呼风唤雨的商业帝国,在这一刻,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压在了黄金这一孤注一掷的赌博上。
与此同时。
东北,靠山屯。
王昊正躺在一张临时搭起的逍遥椅上,晃晃悠悠。
他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身边蹲着的一只野鸡。
“秦雪茹,你说这块地方,咱们是挖成南北走向的跑道,还是东西走向的?”
他懒洋洋地问着。
身边,秦雪茹正拿着一份地质勘探报告,眉头微蹙。
“老板,东西走向地势平坦些,但是靠山近,容易起雾。”
“南北走向的话,离村子远,但是离河道近,冬天可能会有洪水风险。”
“麻烦。”
王昊打了个哈欠。
“那就南北吧,把河道加固一下不就行了。”
“机场嘛,安全第一。”
他对这个“私人机场”的跑道选址,显得格外“上心”。
至于千里之外香江的金融风暴,他浑然不觉。
没过几天。
“女王!出大事了!”
梁佩诗的首席助理,脸色惨白地冲进了她的办公室。
“美国总统刚刚宣布,停止美元与黄金的兑换!布雷顿森林体系……彻底崩溃了!”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梁董!不好了!黄金价格疯了!一夜之间翻了五倍!还在涨!”
电话那头,投资经理的声音带着世界末日的恐慌。
“每盎司冲破一百美元了!现在是三百美元!还在涨!!”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华尔街、伦敦、东京……所有国家的股票交易所,都在这一刻变成了血色的炼狱。
道琼斯指数、日经指数,全都像瀑布一样直线坠落。
无数公司在这次金融海啸中,市值蒸发了九成以上。
而梁氏集团,因为早早清空了所有股票和资产,避开了这场浩劫。
现在,它所有的资金,都变成了沉甸甸的黄金。
梁佩诗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眼前的报价机上,那不断跳动的,如同神迹般的数字。
黄金价格,已经飙升到了惊人的五百美元一盎司。
她没有丝毫激动,脸上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平静。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预料之中。
“王先生……您真是神仙啊……”
她喃喃自语。
她的财富,正在以一种凡人无法想象的速度,疯狂膨胀。
仅仅一周的时间,当初那一千五百万美元的“测试”资金,已经变成了数千亿!
梁氏集团,在整个世界的崩溃中,成为了唯一的,逆势暴涨的传奇。
王昊正拿着一把铁锹,在泥地里挖着什么。
“这地底下,埋着宝贝呢。”
他一边挖,一边对身边的林晚晴说道。
“你看这土质,黏性这么大,说明水汽足。”
“等我把这片河道彻底改了,到时候,这鱼塘就能养出比黄金还贵的鱼。”
林晚晴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梁佩诗刚发来的,关于黄金市场暴涨的报告。
她看了看王昊,又看了看报告上的数字。
“老板,梁小姐那边,已经赚了……”
她顿了顿,有些难以置信地念出了报告上的数字。
“……四千多亿。”
王昊随手将挖出的泥土丢在一边。
“小钱而已。”
他打了个哈欠,继续挥舞着铁锹。
“数字而已,影响我晒太阳了?”
这幅懒洋洋的样子,仿佛那四千亿只是他晒太阳时,不小心掉在口袋里的灰尘。
梁佩诗风尘仆仆地赶到靠山屯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王昊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甚至还不如前几次见面时那般“讲究”。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裤腿卷着,赤着脚,在泥地里挖坑。
周围的景象,也和他这个人一样,充满了原始的粗粝感。
只有远处,那些正在建设中的红砖厂房,以及那些忙碌的工人,才暗示着这里正在发生着某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缓步走到王昊面前。
“王先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近乎狂热的崇敬。
“我……我来了。”
王昊听到动静,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哦,是你啊。”
他放下铁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怎么,公司没破产,又跑来找我,是想让我给你指条发财的路子?”
他嘴里说着调侃的话,心里却清楚,这条“美人鱼”,已经彻底被他钓牢了。
梁佩诗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王先生!我错了!”
“我之前不该怀疑您,不该有丝毫的私心!”
“您说的话,就是神谕!您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从今往后,我梁佩诗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王昊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这女人至少还要再挣扎一番。
没想到,这次直接就“臣服”了?
他挑了挑眉,看着跪在地上的梁佩诗,觉得有点意思。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起来吧,地上凉。”
梁佩诗立刻起身,眼中满是狂热。
“王先生!我这次来,是想问您,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您指引我,我便去执行!”
“只要能跟着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王昊重新拿起铁锹,在地上画了个圈。
“很简单。”
“接下来,咱们要开始布局了。”
“这第一步,就是你手里的那些黄金。”
“别急着卖。”
“等我信号。”
他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
“等那金子,涨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时候,你再一把全抛出去。”
“把钱,都带回来。”
“带回这片土地上。”
梁佩诗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知道,他说的“这片土地”,指的是哪里。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
她追问着。
王昊摇摇头。
“时机未到。”
“不过,我那二舅,昨天晚上又托梦了。”
“他说,‘东边那个小岛国,很快就要乐极生悲了’。”
“他们在金融上的泡沫,会比泡沫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等他们吹得最厉害的时候,就是他们摔得最惨的时候。”
“到时候,就是咱们下手的时候。”
梁佩诗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钢笔。
“东边的小岛国……泡沫……在最得意的时候出手……做空……”
她一字一句地记录着。
“王先生,您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
王昊打了个响指。
“咱们要在那边,埋下一颗棋子。”
“等到他们最膨 \\,\\最得意的时候,拔一根毛下来。”
“这就够你赚上一辈子了。”
他指了指远方的地平线。
“而最大的机会,最大的蛋糕,还在咱们脚下。”
“二十年后,这里,会变成全世界最大的工厂!”
“全世界的好东西,都会在这里造出来!”
“你赚到的每一分钱,都要带回来,投到这片土地上!”
梁佩诗浑身颤抖着。
做空一个国家?投资整个中国?
这些想法,已经超出了她认知的天花板。
她看着王昊,这个懒散地站在泥地里的男人,仿佛看到了一个俯瞰众生的神明。
“我……我明白了!”
她重重点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光芒。
“王先生!我这就去办!”
“我……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她转身,甚至来不及和王昊多说一句,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王昊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女人啊。”
他重新拿起铁锹,继续挖着地。
“为了钱,什么都能干。”
“真好。”
他自言自语着,脸上露出一个懒洋洋的,满足的笑容。
身后,林晚晴拿着梁佩诗刚刚留下的几份文件,静静地看着他。
“老板,梁小姐说,她名下的所有公司,从现在起,全部听从您的安排。”
“包括……她手里那笔黄金的后续操作,也全部交由您决定。”
王昊挥了挥手。
“知道了。”
“对了,那边的空港项目,抓紧点。”
“我希望早点建好,好方便我出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