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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到你再喊我一声父亲我也就满足了。”

“咳咳、”

苦说已经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但他并不后悔。

他只希望,用自己的死亡来挽救回慎。

“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每一个人都会迎来这一刻。”

苦说咳了一口血后虚弱的说:“倘若能让你醒悟过来,那么我的死就是值得的。”

“不要……让仇恨迷失了自己。”

“唉,我也不是一个好师父啊。”

苦说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留下最后一句就此闭上了眼睛。

慎不知道自己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慎的双眼露出迷茫。

他杀了自己的父亲。

他居然有一天会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不要迷失自己。”

父亲死前的劝导仍旧在耳边回响。

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迷失了。

也许他迷失了,也许没有迷失,也许之前迷失了现在醒悟了过来,也许之前没有迷失现在迷失了自己。

也有可能他一直没有从迷失中走出来。

“回头吗?”

慎在心中问自己。

父亲甚至不惜用死亡来唤醒他,为的就是让他回头。

可他怎么回头?

之前回不了头,现在他亲手杀了父亲,更无法回头了。

他要怎么才能心安理得的回到均衡教派呢。

“慎?这是……”戒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慎,在看到慎手中苦说的尸体,脸色变了变。

他一直很疑惑慎的下落,慎最近不在教派中,据他所知,慎也没有去执行任务。

去问师父也没有得到答案。

直到他发现师父离开了山门,直觉告诉戒,师父的去向和慎有关。

只是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戒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我杀了他。”

慎将苦说的尸体放下,平静的看着戒。

戒脸色沉下来。

“你在这再好不过,他的尸体就交给你了。”

慎转身就要离开,戒连忙拦住他:“等等,你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这和你无关。”慎捏紧拳头,冷声说道。

“和我无关?你居然说和我无关?!”戒愤怒的盯着慎。

慎没有理他,顿时就要离开。

但戒拦在他的面前。

“让开!”

“你怎么能这么做!”

戒怒视着慎,质问道。

慎当然知道。

“那又如何。”慎冷淡道。

“那又如何?”

慎这副漠然的样子让戒越发愤怒了。

“均衡教派的首领,暮光之眼被他的儿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暮光之眼杀死,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这种丑闻一旦传出去对均衡教派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继承人叛逃教派,甚至弑父,均衡教派还怎么在艾欧尼亚立足。

“随便了。”

慎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径自侧过身从戒身边擦身而过。

“你给我站住!”

戒伸出手就要将慎留下。

慎脸色一冷,以慎如今的实力,又岂是戒能匹敌的。

毫不客气的将戒击倒在地,犹豫了一下,慎没有继续出手,只是向远处走去。

“慢着!”

戒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慎喊了一声。

“我会把师父带回去,然后放出消息,苦说大师的二徒弟戒杀死了他的师父叛出了均衡教派。”

闻言,慎的脚步为之一顿,强忍着回头的欲望,慎只是安静的听着。

“如果你对教派还有一丝感情的话,就不要让教派蒙羞。”戒面无表情的说着。

戒的话让慎沉默不语。

他知道戒要做什么。

如果是戒杀了苦说,那么外人只会认为戒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于均衡教派无碍。

可慎不仅是苦说的徒弟,也是苦说的儿子。

儿子杀死父亲这种事,对均衡教派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毕竟连下一任继承人都不愿意留着的地方又岂会是好地方。

即便不是,人们也会质疑,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才会让慎杀死苦说。

所以戒宁愿让自己来背负杀死苦说的罪名。

只是这样一来,慎很清楚,杀死自己的授业恩师,戒的名声完全就毁了。

尽管他或许已经做好了让戒永远死去的准备。

“我会顶替你的名字,代替你行走在艾欧尼亚。”

戒面无表情继续说着:“至于你,我希望你能放弃慎这个名字。”

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教派安稳存在下去。

慎知道,戒同样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但他没有选择,他要保全教派。

因为……

戒目光低垂,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这么做。

“随你。”

慎一个闪身离开了。

不久之后,在艾欧尼亚还惊慌于诺克萨斯的入侵时,一个关于均衡教派的传闻在艾欧尼亚流传。

均衡教派的领袖暮光之眼苦说大师被自己的徒弟戒杀死,如今戒已经叛逃出均衡教派,成立了一个新的流派,影流,戒也更名为劫,以此表示切断过去。

因为诺克萨斯入侵的关系,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而知道的人也以为是假的。

但均衡教派确实更换了新的领袖,由苦说大师的儿子慎接任新的暮光之眼位置。

尽管猜到了,但亲耳听到慎将一切都说出来,林煜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面无表情的劫,林煜知道,劫冷漠的表情下一定很痛苦。

亲手杀了父亲,师兄他心中一定很自责。

可戒师兄,现在的慎师兄又何尝会快乐。

慎看向劫的双眼中充满了痛恨。

痛恨痛恨,除了恨意,还有痛苦。

“这样也不错,慎他这个暮光之眼干的不是挺不错的嘛。”

“混账!”在见到劫之后,慎的怒气就噌噌上涨。

劫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让慎忍不住一拳打在劫的脸上,将劫打的倒在地上。

“……”

劫坐起来摸了摸脸,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慎打的不是他一样。

“反正本来我就对暮光之眼没兴趣。”

劫平静的继续说:“我以前就觉得他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没错。”

“可你是个混蛋。”

慎打了劫一拳仍旧不解气。

“你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没有担当你根本不算男人!”

慎紧捏着拳头。

没有人能知道他的痛苦。

那种失去原本的一切,不得不伪装成另一个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