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在极北之地。
那里常年冰封。温度低到能冻裂石头。
老王站在传送阵前。手里握着地图。
“三天……”他看着掌心的黑色光芒。光芒在跳动。像是随时会爆炸。
陈墨走过来。“我真不能跟你去？”
老王摇头。“你得留下研究笔记。”他把李德明的书塞进怀里。“万一我回不来，这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陈墨咬牙。“别说丧气话。”
老王笑了。“我这人，从小就不信命。”他抡起骨棍。“老大能扛的，我也能扛。”
光芒闪烁。
老王消失在传送阵里。
极北之地。
寒风呼啸。
老王落在冰原上。脚下的冰层咔嚓一声裂开。
“靠……”他哆嗦了一下。“比荒漠还他妈冷。”
前方是一片冰川。冰川很高。至少千米。
地图显示，遗迹就在冰川深处。
老王迈步朝冰川走去。每走一步，脚下就留下一个深坑。体内的两股力量在对抗。对抗产生的能量，让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走了半个小时。
前方出现一道冰壁。
冰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在发光。
老王抬起手。黑色的光芒涌向冰壁。
轰！
冰壁炸裂。
碎冰飞溅。
里面是一条通道。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老王钻进去。
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符文的光在闪烁。
走了不知道多久。
前方出现光亮。
老王加快脚步。冲出通道。
眼前是个巨大的冰洞。
冰洞中央，有一座冰台。
冰台上坐着一个人。
人穿着白色长袍。头发很长。垂到地上。
他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
但老王能感觉到。
那股气息。
比初始者还要古老。
“你就是蓝星的守护者？”老王握紧骨棍。
人没有动。
老王往前走了几步。“喂！我来找你了！”
还是没反应。
老王皱眉。“装死？”
他抡起骨棍。一棍砸向冰台。
就在骨棍要砸到冰台的瞬间。
人睁开眼睛。
眼睛是银色的。
银色的光芒涌出来。化作无数道锁链。
锁链缠住骨棍。
老王的身体被震飞。撞在冰壁上。
“咳……”他吐出一口血。“还挺硬气。”
人站起来。“三千年了。”他的声音很平静。“终于有人来了。”
老王爬起来。“你在等我？”
人摇头。“我在等一个能继承我力量的人。”他指着老王。“但你不是。”
老王愣住。“什么意思？”
人走下冰台。“你体内有两股力量。”他抬起手。银色的光芒涌向老王。
光芒穿透老王的身体。
老王惨叫一声。跪在地上。
“一股是遗迹给你的。”人开口。“一股是你自己的。”
“这两股力量在对抗。”
“最多三天。”
“你会爆炸。”
老王咬牙。“我知道。”他抬起头。“所以我来找你。”
人沉默片刻。“你想让我救你？”
老王摇头。“我想让你告诉我。”他握紧拳头。“怎么让这两股力量平衡。”
人转身。“平衡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王站起来。“那是什么样？”
人指着冰洞的墙壁。
墙壁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
壁画上，一个人站在世界的中心。
周围是无数道光。
光有黑色的。有白色的。还有灰色的。
“创世之光和黑暗本源，本就是对立的。”人开口。“想让它们共存，不能靠压制。”
“也不能靠妥协。”
“而是要超越。”
老王盯着壁画。“超越什么？”
人转头看着他。“超越力量本身。”
“超越对立的概念。”
“找到一个更高层次的存在。”
老王皱眉。“你在说什么？”
人抬起手。银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
“你看。”
光芒分裂成两股。
一股是黑色的。一股是白色的。
两股光芒在对抗。
对抗产生的能量，让整个冰洞都在颤抖。
“这就是对立。”人开口。
然后。
他握紧拳头。
两股光芒融合。
融合后的光芒是灰色的。
灰色的光芒很稳定。没有暴走的迹象。
“这就是平衡。”人松开手。“但这种平衡，不是妥协。”
“是超越。”
老王瞪大眼睛。“怎么做到的？”
人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老王往前走了一步。“为什么？”
人转身。“因为每个人的路不一样。”
“我的方法，不适合你。”
“你得自己找。”
老王咬牙。“那你让我来干什么？”
人指着老王胸口。“我能做的。”他抬起手。“是给你时间。”
银色的光芒涌向老王。
光芒钻进老王体内。
老王的身体一震。
体内的两股力量，暂时稳定下来。
“这能让你多撑七天。”人开口。“加上初始者给你的三天。”
“你还有十天。”
老王握紧拳头。“够了。”
人转身朝冰台走去。“对了。”
老王停下脚步。
“你的朋友……”人坐回冰台上。“他找到答案了。”
老王愣住。“什么意思？”
人闭上眼睛。“他体内的两股力量，已经不是单纯的创世之光和黑暗本源了。”
“而是某种新的力量。”
“只是……”人停顿片刻。“他还没醒。”
老王往前走了几步。“为什么？”
人摇头。“因为他在等。”
“等什么？”
人没有回答。
老王握紧骨棍。“你他妈别打哑谜！”
人睁开眼睛。“他在等你们。”
“等你们变强。”
“强到能打破封印。”
“强到能和他一起……”人停顿片刻。“走完第三条路。”
老王的身体在颤抖。“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人指着冰洞的出口。“离开这里。”
“去找你的答案。”
“然后……”他转头看着老王。“回来救你的朋友。”
老王深吸一口气。“我会的。”
他转身朝出口走去。
刚走到出口。
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了。”
老王停下脚步。
“你体内的两股力量。”人开口。“其实已经在融合了。”
老王愣住。“什么意思？”
人笑了。“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老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掌心的黑色光芒。
已经不是纯黑色了。
里面混着一丝灰色。
“这是……”
人闭上眼睛。“这就是你的答案。”
“只是你还没意识到。”
老王握紧拳头。
体内的两股力量。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
已经开始融合了。
“原来如此……”他转身朝出口走去。
走出冰洞。
寒风扑面而来。
老王站在冰原上。抬头看着天空。
“老大。”他握紧骨棍。“我找到方向了。”
“等我。”
“我一定把你救出来。”
他转身朝传送阵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
冰原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裂缝里涌出黑色的雾气。
雾气凝聚成人影。
人影很高。至少十米。
“找到了……”人影开口。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创世之心的气息……”
老王握紧骨棍。“黑暗本源的分身？”
人影冷笑。“对。”它抬起手。“虽然真身被封印了。”
“但我们还在。”
“而你……”它指着老王。“身上有创世之心的气息。”
老王皱眉。“我身上哪来的创世之心？”
人影往前走了几步。“你去过万星联盟。”
“接触过初始者。”
“初始者身上……”它停顿片刻。“有苏轩的气息。”
“而苏轩……”
“融合了创世之心。”
老王咬牙。“所以你找上我了？”
人影点头。“对。”它张开双臂。“交出创世之心的位置。”
“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老王抡起骨棍。“去你妈的。”
黑色的光芒从身体里爆发。
光芒化作无数道尖刺。
尖刺朝人影扑去。
人影抬起手。黑色的雾气涌出来。
雾气吞噬尖刺。
“没用的。”人影冷笑。“你体内的力量虽然强。”
“但还不够。”
“不够杀死我。”
老王咬牙。“那就试试！”
他握紧骨棍。冲向人影。
骨棍轰在人影身上。
人影纹丝不动。
反而抬起手。一掌拍在老王胸口。
老王被震飞。撞在冰壁上。
“咳……”他吐出一口血。
体内的两股力量开始暴动。
“糟了……”老王握紧胸口。“这家伙的攻击，打破了平衡……”
人影往前走了几步。“看来你撑不住了。”
“那我就送你一程。”
它抬起手。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把巨剑。
巨剑朝老王斩去。
就在这时。
老王体内的灰色光芒突然爆发。
光芒化作一道屏障。
巨剑砍在屏障上。
屏障纹丝不动。
人影愣住。“这是……”
老王也愣住。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掌心的光芒。
已经完全变成灰色了。
“这就是……”他握紧拳头。“平衡的力量？”
人影后退几步。“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掌握平衡？”
老王站起来。“我也不知道。”
他抡起骨棍。
灰色的光芒在骨棍上凝聚。
“但我知道……”
他一棍砸向人影。
“你该死了。”
灰色的光芒化作一道冲击波。
冲击波撕裂空间。
轰在人影身上。
人影炸裂。
化作无数道碎片。
碎片在空中消散。
冰原恢复平静。
老王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
“原来……”他喃喃自语。“答案一直在我身上。”
“只是我没意识到。”
他转身朝传送阵走去。
走了几步。
他停下脚步。
“不对……”
他转头看向冰洞的方向。
“守护者说……老大在等我们。”
“等我们变强。”
“那他是不是……”老王握紧拳头。“也在等我找到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
“那我得赶紧回去。”
“把这个答案……”
“告诉苏叔。”
光芒闪烁。
老王消失在传送阵里。
冰洞深处。
守护者睁开眼睛。
“终于……”他喃喃自语。“有人走到这一步了。”
“苏轩。”
“你选的人……”
“果然没错。”
他闭上眼睛。
身影渐渐变淡。
最后消失在冰台上。
只留下一句话。
回荡在冰洞里。
“第三条路……已经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