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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故友来访,龙隐于道

爱情公寓众人在蜀山唐家祖地暂居的院落,这几日俨然成了信息交汇与力量适应的中心。

赵露思初步掌握了八尾天狐的力量,虽未完全稳固,但已能收放自如,只是偶尔情绪波动时,那第七条凝实的狐尾和第八条虚影会不受控制地显露出来,引得吕子乔等人一阵啧啧称奇。

郝运在吴爱爱的严密“监控”下,继续尝试驯服体内因灵气复苏而再次蠢蠢欲动的朱雀之力,进展缓慢,但至少没有再次失控。唐虎、陈岩、云墨也各自巩固着自身圣兽血脉的成长。

胡一菲等人则充分利用这高灵气环境,身体素质和精神力都在稳步提升,虽然离“超凡”还很远,但已远超普通人类极限。

曾小贤甚至开始偷偷构思他的新节目《超凡夜话》的策划案,并试图游说刚刚觉醒、气质更添魅惑的赵露思当第一期嘉宾,结果被唐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就在这略显忙碌却又相对平静的午后,一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没有空间波动,没有法力涟漪,仿佛祂本就该在那里。

院落中央,那株被赵露思灵气滋养得越发苍翠的古树下,凭空多了一个身影。白衣胜雪,外罩纱衣,面容俊美柔和,脑后的智慧光轮散发着令人心静神宁的微光。

正是自深山荒庙中苏醒的观音大士。

祂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院落,目光扫过因为祂的出现而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的唐虎、郝运等人,在赵露思那隐而未发的磅礴妖力上停留一瞬,点了点头,似乎在赞许这罕见的九尾血脉。最后,祂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正从屋内闻讯走出的玄诚道长和徐老身上。

当看到玄诚道长时,观音那慵懒而慈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讶异,随即化为一种带着追忆和……几分戏谑的笑意。

“咦?”观音发出一声轻咦,身形一晃,便已越过严阵以待的唐虎等人,出现在了玄诚道长面前,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道长那布满皱纹、却依旧能看出几分清矍轮廓的脸庞。

玄诚道长在观音出现的瞬间,身体便几不可察地一震。此刻面对观音近乎无礼的端详,他脸上并未露出愠怒,反而是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有无奈,有怀念,更有一丝……类似于晚辈被长辈抓包的窘迫?

这一幕,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咳。”徐老轻咳一声,似乎想说什么。

观音却摆了摆手,目光依旧锁定玄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啧啧啧,这气息……这倔劲儿……没错,是你这小家伙。怎么,一千多年不见,把自己搞成这副老学究的模样?当年那个顶着龙角、追着我要莲花座下金鳞的小泥鳅,跑哪儿去了?”

龙角?小泥鳅?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院落中炸响。

除了早有猜测的徐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赵露思和郝运!他们难以置信地看向玄诚道长——这位一直以神秘、强大、仙风道骨形象示人的修道长者,本体……竟然是龙族?!

吕子乔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龙……龙?!道长你……你是……那种能腾云驾雾、行云布雨的真龙?!”

陈美嘉双眼瞬间变成心形:“哇!龙!好酷!道长你原型帅不帅?能不能让我摸摸龙角?”

胡一菲和曾小贤也是面面相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被刷新。林宛瑜和陆展博张大了嘴,关谷神奇已经开始在速写本上疯狂勾勒想象中的龙形道长。

唐虎眼神锐利,他回想起之前玄诚道长引导阵法时那精纯无比、与天地水元隐隐共鸣的力量,此刻终于找到了根源。郝运则是一脸懵,感觉这世界隐藏的大佬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玄诚道长脸上的皱纹似乎都纠结在了一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观音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带着罕见的恭敬与一丝尴尬:“大士……许久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

这便是默认了!

观音哈哈一笑,伸手虚扶:“行了行了,少来这套虚礼。

我沉睡前你就是这样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没想到醒来后你更变本加厉了。

怎么,躲在人世间当个牛鼻子老道,很有趣?” 祂的语气熟稔无比,显然与玄诚道长相识极早,交情匪浅。

玄诚道长直起身,恢复了部分平静,但眼神中的复杂情绪仍未褪去:“红尘炼心,道法自然。再者……龙族身份于如今之世,多有不便。隐匿形迹,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理解理解。”观音摆了摆手,一副“我懂”的样子,“你们龙族规矩多,麻烦。不过你小子倒是会找地方,这蜀山灵脉汇聚,又赶上灵气复苏,是个修行的好去处。看来你捣鼓出那四象唤麒麟的阵法,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祂目光扫过唐虎、郝运、陈岩、云墨四人,点了点头:“四圣兽血脉,嗯,根基都还不错,就是火候差了点,尤其是那个朱雀小子,体内的火快压不住了吧?”祂的目光落在郝运身上,仿佛能看透他体内的一切。

郝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灵魂都被看了个通透。

玄诚道长再次叹气:“大士慧眼。此次灵气复苏,祸福难料,晚辈不得已行此险招,以期汇聚力量,应对大变。只是没想到,竟将您也惊动了。”

“这么大的动静,我想不醒也难啊。”观音笑了笑,随即表情稍微正经了些,“不只是我,好些老家伙都或多或少有了动静。妈祖那丫头已经在她那一亩三分地开始忙活了,其他几个估计也快了。这天地剧变,我们这些‘老古董’,总不能一直睡下去。”

祂又看向爱情公寓的其他人,尤其是在胡一菲、曾小贤这些“纯粹”的人类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很有趣的组合。圣兽,天狐,还有这些……以平凡之身锚定非凡的人类。你们这个‘爱情公寓’,倒是气运所钟,成了这时代浪潮的一个奇妙支点。”

被一位传说中的神明如此评价,胡一菲等人感觉压力山大,同时又有点莫名的自豪。

观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玄诚道长道:“小泥鳅,既然碰上了,正好有事问你。你可感应到,你那些同族……如今是何动向?四海龙宫,可曾苏醒?”

玄诚道长神色一肃,摇了摇头:“晚辈脱离族裔已久,四海龙宫封闭更是在我入世之前。如今灵气复苏,龙宫屏障或有松动,但具体情形,晚辈亦不知晓。或许……唯有等待他们主动现世。”

观音若有所思:“龙族向来避世,但此次天地剧变,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罢了,顺其自然吧。” 祂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拍了拍玄诚道长的肩膀,“行了,看你没事,还混得人模人样的,我就放心了。好好干,这摊子事不小,有你忙的。我嘛,就先到处逛逛,看看这新时代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说着,祂身形便开始缓缓变淡,仿佛要融入空气之中。

“大士留步!”玄诚道长连忙喊道,“如今世道纷乱,若有变故,晚辈该如何寻您?”

观音的身影几乎完全消失,只留下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寻我作甚?有缘自会相见。若真有事……对着我的像,多上几炷好香,或许我就听到了呢?哦,对了,提醒你们一句,灵气复苏,醒过来的可不都是好说话的。西边那些长翅膀的,还有某些喜欢躲在阴影里的家伙,估计也憋不住了……小心点吧。”

话音落下,观音的身影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淡淡的、令人心静的檀香味,证明着刚才并非幻觉。

院落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玄诚道长身上,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与探究。

玄诚道长感受着众人灼灼的目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知道今天这事,是瞒不住了。

“道长……”赵露思轻声开口,琉璃色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您……真的是龙?”

玄诚道长看着眼前这些并肩作战的伙伴,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一道微不可察的、蕴含着古老尊贵气息的龙威,一闪而逝。虽然短暂,却让在场所有身负血脉者(包括郝运体内的朱雀之力)都感到了一阵源自生命层次的悸动。

他望向观音消失的方向,目光悠远,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