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的夜晚带着初秋的凉意，酒店高层阳台的风轻轻吹起苏晚的发梢，她手里攥着那枚飞天挂件，仰头看着头顶的星空——没有城市霓虹的遮挡，星星亮得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连银河的轮廓都隐约可见。
“怎么没穿外套就出来了？”陆时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他手里拿着一条米白色的羊绒毯，轻轻披在苏晚肩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苏晚回头，刚好撞进他眼底的星光，他的指尖还带着毯子的暖意，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顿了一下，空气里瞬间漫开淡淡的温柔。“刚才整理设计本，看到阳台的星星很漂亮，就想出来看看。”她举起手里的设计本，封面上是白天随手画的飞天草稿，飘带的弧度还沾着一点金线笔迹，“白天谈判太紧张，现在看着星星，脑子反而清醒了，想把刚才想到的‘星空飞天’草图完善一下。”
陆时砚凑过去看，指尖轻轻点在草稿的飘带处：“这里的弧度可以再柔一点，像刚才看到的银河曲线，跟星光呼应会更妙。”他顿了顿，突然笑了，“小时候我总在老宅的院子里看星星，那时候觉得星星很远，像遥不可及的目标，现在才发现，只要身边有人陪，再远的星光也能变得很近。”
苏晚心里一动，想起他偶尔提起的童年——父母早逝，在陆家老宅看尽脸色，连看星星都是独自一人。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以后不管是看星星，还是谈合作，我都陪你。”
陆时砚的眼神瞬间软下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过去：“你妈让你带的红糖姜茶，我刚才在房间热了，喝点暖暖身子。”杯口飘出淡淡的姜香，还混着一丝红糖的甜，苏晚接过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连风都好像不那么凉了。
两人并肩靠在阳台栏杆上，星星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安静得只剩风的声音。苏晚翻着设计本，偶尔跟陆时砚聊两句设计细节，比如“星空飞天”的色调用深紫还是墨蓝，金线要不要加一点银粉提亮，他听得认真，偶尔提出的建议还特别专业——比如“用渐变的丝线，让飘带在灯光下像星星闪烁”，刚好戳中苏晚的想法。
“对了，白天苏菲说想要定制20件飞天礼服，你打算怎么安排生产？”陆时砚突然问，手指划过设计本上的工艺标注，“国内的绣娘够不够？要不要从陆氏的工厂调点人手？”
“不用麻烦陆氏，咱们小镇的绣娘刚好有档期。”苏晚笑着说，“周绣娘刚才跟我发消息，说镇上的姐妹们看到直播，都想帮咱们做礼服，还说要把家里传的老金线都拿出来用——她们说，能让敦煌工艺穿到国际品牌的橱窗里，是咱们小镇的骄傲。”
陆时砚点点头，眼里满是认同：“这样最好，传统工艺的传承，本来就该靠这些真正懂手艺的人。以后‘晚·时光’要是开海外工坊，我帮你把小镇的绣娘请过来做师傅，让更多人学盘金绣。”
正说着，苏晚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秦峰发来的消息，语气带着几分警惕：【陆总，苏总监，安保刚才发现林薇薇的车在酒店附近徘徊，还跟着两个陌生男人，好像在观察酒店的安保路线，我已经让安保加派人手守在电梯口和楼层走廊，您二位在阳台注意安全，别待太久。】
苏晚看到消息，指尖下意识收紧，飞天挂件的棱角硌得手心有点疼。陆时砚注意到她的动作，拿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却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紧张，秦峰已经安排好了，酒店每层都有安保，她们进不来。而且咱们的样衣都锁在带GpS的箱子里，温湿度传感器也连着手机，就算有动静，咱们第一时间能知道。”
“我不是怕样衣出事，是怕她们又搞什么造谣的小动作。”苏晚叹了口气，想起白天外媒的质疑，“万一她们找记者拍点假照片，或者编造什么‘苏晚耍大牌’的谣言，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合作？”
“不会。”陆时砚的语气坚定，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秦峰整理的“林薇薇造谣证据链”——从她买通实习生的转账记录，到伪造设计手稿的鉴定报告，每一项都标得清清楚楚，“咱们早就准备好应对方案了，只要她敢造谣，秦峰会立刻把这些证据发给外媒，到时候身败名裂的还是她。”
他顿了顿，伸手把苏晚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而且，你今天靠工艺和实力赢得了合作，靠设计征服了卡尔先生，这些不是谣言能推翻的。就像这星星，不管乌云怎么挡，该亮的还是会亮。”
苏晚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心里的不安渐渐散了。她举起设计本，借着星光在草稿上添了几笔——飞天的飘带末端加了几颗小星星，像从银河里摘下来的一样。“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像‘星光飞天’了？”她把本子递过去，眼里带着期待。
陆时砚接过，仔细看着，指尖划过那些细小的星星图案：“何止像，简直像活了一样。等咱们明天去米兰大教堂附近转一转，看看那些古建筑的穹顶纹样，说不定还能想到更妙的设计——我查过，那里的马赛克拼花，跟敦煌藻井纹有点像，说不定能结合一下。”
“真的吗？”苏晚眼睛亮了，“我之前在资料里看到过米兰大教堂的穹顶，听说有上万个马赛克碎片拼成的图案，要是能找到跟敦煌纹样的共通点，说不定能做一个‘东西方星空’的系列！”
“当然是真的。”陆时砚笑着点头，伸手握住苏晚的手，她的手还带着点凉意，他下意识地握紧了些，“明天我陪你去，咱们慢慢逛，不急着赶时间。要是累了，就找家咖啡馆坐下来，你画设计稿，我处理点工作，像在申城工作室那样。”
苏晚心里暖暖的，靠在栏杆上，重新抬头看星星。风还是有点凉，但有羊绒毯裹着，有陆时砚的手牵着，还有怀里温热的姜茶，一点都不觉得冷了。她想起几个月前在小镇织锦的夜晚，也是这样的星空，那时候她还在担心“传承”系列能不能被认可，而现在，不仅得到了国际品牌的合作，还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规划未来，像做梦一样。
“对了，陈瑶刚才给我发消息，说国内粉丝把#苏晚米兰合作#刷上热搜第二了，还说要给咱们寄家乡的星空灯，让咱们在米兰也能看到‘家乡的星星’。”苏晚拿出手机，翻出陈瑶发来的截图，里面满是粉丝的留言，“你看这个，粉丝说‘咱们的敦煌飞天，现在要带着星光飞向世界了’，看得我有点想哭。”
陆时砚凑过来看，手指划过屏幕上的留言，语气带着温柔：“她们说得对，你的设计不仅是衣服，是把中国的文化和星光都缝进去了。以后不管走到哪个国家，只要看到这样的设计，大家就会知道，这是‘晚·时光’的，是中国的。”
阳台的钟敲了十下，陆时砚轻轻拉了拉苏晚的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回去休息吧？”
苏晚点点头，跟着他转身，走到阳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星空——星星还在亮着，像在为他们照亮前路。她攥着陆时砚的手，心里格外踏实：不管林薇薇还想搞什么小动作，不管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只要有他在，有团队在，有粉丝在，她就能带着“传承”系列，带着敦煌的星光，一步步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