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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康躺在洞穴深处的阴影里,裤裆处的麻布渗出暗褐色的血渍,已经结了层硬痂。

洞穴顶部的钟乳石滴下水珠,落在他裸露的肩头。

他却连瑟缩的力气都没有,他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一具苟延残喘的躯壳。

我们每天清晨都会提着皮囊去洞口,把掺了草药的“生源”(一种岛上特有的黏糊状植物根茎,嚼着发苦却能补充体力)和烤得焦黑的岩羊肉丢进去。

麻布口袋落在石地上发出闷响,如康才会从昏迷中惊醒,浑浊的眼睛盯着我们,像条濒死的野狗。

有了这持续稳定的供应,他裤裆处的伤口渐渐收了口。

脸色也从青灰透出点蜡黄,总算能撑着岩壁坐起来了。

“等你能自己找水喝,我们就往岛的东边走。”

那天我把肉丢进去时,艾西瓦娅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洞外的海风。

她始终没再正眼看过如康。

每次来送东西都站在洞口背光的地方,握着腰间砍刀的手指关节泛白——大概是一看见如康,就想起当初被她折磨的模样。

如康的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呜咽,他伸手想抓住我的裤脚,却被我往后退了半步躲开。

“你们走了,我怎么办?”他的声音又哑又颤,眼泪混着脸上的泥垢往下淌,

“我这样……连岩羊都跑不过,留在这就是喂野兽!”

“我们给你留下了几头岩羊,还有一把砍刀,其他的就听天由命。”

艾西瓦娅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缓和。

我知道她的心思,也明白我们的处境——与一只哪怕断了爪牙的老虎共处,谁也不敢保证哪天不会被反噬。

更何况,每次看到如康那副既可怜又怨毒的样子,我们心里都堵得慌。

尤其是艾西瓦娅,夜里总翻来覆去睡不着。

与其这样互相煎熬,不如趁早离开,各寻生路。

我们本就像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闻着空气里的危险味道,就该换个方向。

收拾行李那天,我们把剩下的岩羊赶到洞穴附近,将磨得锋利的砍刀靠在洞口的石头上,没再跟如康道别。

团团对着洞穴吠了两声,被我拍了拍脑袋才安静下来,跟着我们踏上了新的路。

我们沿着河流往下走,河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游动的银灰色小鱼。

河岸两边长满了一人高的芦苇,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惊得藏在里面的水鸟扑棱着翅膀飞走。

穿过狭窄的峡谷时,头顶的岩石几乎要合拢,只有一线天光漏下来,照亮脚下湿滑的苔藓。

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听见海浪拍打的声音,入海口才算出现在眼前。

那片海滩铺满了细腻的白沙,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黑色的影子——是成群的海豹,正趴在礁石上晒太阳。

它们大概从没见过人类,我们举着削尖的木棍靠近时,还有几只懒洋洋地抬了抬头。

不消半个时辰,两只肥硕的海豹就成了倒霉鬼,鲜血染红了礁石旁的海水,引来一群啄食的海鸟。

我们在入海口搭了简易的草棚,吃了两天烤海豹肉,直到把剩下的肉熏成肉干,才继续沿着海岸往前走。

海岸线比想象中漫长,脚下的沙子被太阳晒得发烫,踩上去像踩在烧热的铁板上。

走了整整一天,就在我们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没有杂草,只有一圈被踩平的泥土,看起来像是有人在此停留过。

而空地的正中央,赫然躺着一副人骨。

惨白的颅骨对着天空,眼窝是空的,肋骨像破败的栅栏散开。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四肢骨不见踪影,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啃掉了。

“是如康干的。”艾西瓦娅蹲下身,手指碰了碰颅骨旁的泥土,

“这骨头还没完全风化,应该就是他上岛后吃掉的人。”

一想到我们前几天还在吃如康碰过的岩羊肉,又想到他可能就是靠着吃人的肉活下来的,我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艾西瓦娅和吴悠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惨白地干呕着,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海豹肉全吐了出来,连带着胆汁都快吐空了。

我们不敢再在空地停留,强撑着身体继续走。

又走了一个小时,太阳渐渐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撒了一层碎金。

“得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了。”吴悠揉着发酸的腿,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们三个加上团团,都已经累得快走不动路,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前方的树林,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就在这时,一棵巨大的树木出现在视野里。

那树得有十几个人合抱那么粗,树干笔直地往上生长,到了半空突然分叉,枝叶向四周散开,形成一把巨大的倒伞状,浓密的树叶几乎能遮住半个天空。

“我们可以搭个树屋。”我眼前一亮,指着树干上粗壮的枝桠,

“在上面睡觉,既能防范夜里出来觅食的走兽,还能躲避地上的蛇鼠虫蚁。”

艾西瓦娅立刻来了精神,她会点木工活,找了几根结实的藤蔓,又砍了些粗细均匀的树枝,很快就在离地三米多高的枝桠间搭了个简易的平台。

我们把带来的山羊皮垫子铺在上面,又用树叶挡在四周当屏障。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三个蜷缩在树屋的垫子上,团团趴在旁边,很快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走了一天的路,实在是太累了。

半夜时分,我迷迷糊糊中突然觉得眼圈一疼,像是被什么硬东西砸了一下。

我猛地睁开眼,摸了摸发疼的眼圈,才发现是吴悠睡着了不老实,一条腿伸了过来,臭烘烘的脚正好砸在我脸上。

我没好气地把她的脚推回去,轻手轻脚地爬下树——睡了大半夜,早就想找个地方方便了。

树下的草丛湿漉漉的,沾了不少露水。

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刚尿完,正准备提裤子。

突然感觉背后一沉,一个人猛地扑了上来,把我按在地上,两人一起滚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熟悉的女人香飘进鼻子里,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要是陌生人,团团早就狂吠起来了。

这么多天在岛上奔波,我们早就没了往日的拘谨,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艾西瓦娅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把我的手拉到她胸前隆起来的地方,柔软的触感传来,我顿时浑身发热。

她的嘴唇紧接着覆了上来,带着点咸味的舌头撬开我的牙关。

我们在草丛里纠缠着,汗水浸湿了衣服,周围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