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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回档2008,从草根到巨头 > 第517章 开祠堂,抽生死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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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结果的公布,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之前那些因为忌惮李氏权势而敢怒不敢言的“受害者”们,此刻纷纷站了出来。

购买了问题水泥的散户、与李记有业务往来的承包商、甚至一些曾经合作过的开发商……人们拿着购买凭证、合同和出现质量问题的证据,涌向工商、质监等部门,要求李氏建材给予天价赔偿。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面对雪片般飞来的律师函和索赔要求,以及几乎被彻底摧毁的品牌信誉,李氏建材的资金链瞬间绷紧到了极限,濒临断裂。

洋河村,李氏祠堂。

香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气氛也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所有族老再次齐聚,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李茂华端坐主位,原本矍铄的精神似乎也被这一连串的打击磨损了不少,但他浑浊的眼眸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李茂华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冰冷的寒意,“李记声誉,毁于一旦。族产面临巨额索赔,危在旦夕。对方这是要赶尽杀绝,不留活路!”

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族老,看到的是同样的愤怒、恐惧,以及被逼到绝境后的凶光。

“之前,我们说先礼后兵。现在,礼已经行不通了。”李茂华手中的枣木手杖重重跺地,发出沉闷如惊雷般的响声,“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就别怪我们动用祖宗的家法!”

他猛地站起身,苍老的身躯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声音如同从九幽之下传来:

“开——祠——堂!请家法!抽——生——死——签!”

“凡我李氏成年男丁,皆入签筒!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古老的祠堂内,烛火疯狂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扭曲而决绝的面孔。

……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往日里只有虫鸣犬吠的洋河村,今夜却被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所笼罩。

通往村中李氏宗祠的各条道路、田埂、甚至山间小径上,都晃动着沉默的人影,如同无数道汇向深渊的溪流。

李氏开祠堂,而且是开总祠,抽生死签!

这个消息像一场无声的瘟疫,迅速传遍了洋河村及其周边所有李氏族人聚居的村落。

不仅是洋河本村,连同附近几个乡镇,凡是姓李的,只要接到通知,无论男女老幼,只要还能走动的,都在这天夜里,朝着那座象征着宗族权力与荣耀的古老祠堂涌来。

祠堂前的巨大广场,以及连接广场的几条主要村路,早已被人群填满。

黑压压的人头一眼望不到边,粗粗算去,怕是不下数万人。

没有人高声喧哗,甚至连孩子的哭闹都被大人死死捂住。

数万余人的聚集,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夜风吹动衣袂的猎猎声响,以及无数人压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低沉的、仿佛大地脉搏的嗡鸣。

祠堂正门洞开,里面烛火通明,映照着“陇西堂”的鎏金匾额和两侧狰狞的石狮。

门内,是各房有头有脸的族老、话事人,以及被选出的精壮男丁。

门外广场的最前方,是密密麻麻站着的李氏成年男丁,他们按照房头、支系排列,虽然人多,却秩序井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愤怒、恐惧、决绝的复杂神情。再往后,是族中的妇人、老人和孩子,他们踮着脚,伸着脖子,望向祠堂深处的目光充满了担忧与茫然。

祠堂内,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数十位族老身着肃穆的深色长衫,分列两旁,如同庙里的泥塑神像。

主位上,宗老李茂华没有坐着,他身着只有在最重大祭祀时才穿的玄色礼服,手持那根象征着权威的枣木手杖,巍然屹立。

跳跃的烛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让他看起来不像是活人,更像是一尊从祖祠牌位中走出来的复仇之神。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巨大暗红色木箱,箱体斑驳,透着古老的血色,那是存放“生死签”的签筒。

箱子旁边,是一张铺着黄绸的条案,上面放着笔墨、名册,以及一柄出鞘的短刀,刀身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寒光。

李茂华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电光,缓缓扫过祠堂内每一个男丁的脸,他的声音嘶哑而沉重,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开:

“李氏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李茂华,今日惊扰先祖安眠,实属无奈!”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今有外敌林向东,毁我产业,断我族人生路!此仇不共戴天!此恨绵延不绝!”

“斡旋,路已断!如今,唯有一条路可走——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枣木手杖,指向那暗红色的签箱,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开祠堂!请家法!抽——生——死——签!”

“凡我李氏血脉,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皆入签筒!抽中生签者,承祖宗的意志,担宗族的命运,诛杀仇敌,虽死犹荣!抽中死签留守者,奉其父母,养其妻儿,永世不忘!”

话音落下,祠堂内外,上万人的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那燃烧的松明火把,发出噼啪的爆响,更添几分肃杀。

仪式开始。

一名族老颤巍巍地打开那名册,用沉痛而庄严的声音,开始唱名。

被念到名字的男丁,无论心中是恐惧还是激昂,都只能硬着头皮,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条案前,用那短刀划破指尖,将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入签箱旁的一个铜盆之中。

滴血入祠,以示决心,亦断退路。

随后,他们伸手进入那深不见底的暗红签箱。

每一次摸索,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有人摸出签后,脸色瞬间惨白;

有人则眼神一厉,将手中的竹签死死攥紧,指节发白;

更多的人则是面无表情,将抽出的签交给负责登记的族老,然后默默退到一旁,如同完成了某种神圣而残酷的献祭。

整个过程中,无人说话,只有唱名声、脚步声、以及那鲜血滴入铜盆时发出的、细微却惊心动魄的“滴答”声。

这场面,与其说是仪式,不如说是一场集体赴死的悲壮预演。

古老的宗族制度,在现代化浪潮的冲击下,以一种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展现了它可怕的生命力和凝聚力。

当最后一名男丁抽签完毕,李茂华看着那登记簿上一个个被红圈标记出来的名字(生签),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和香火气的空气,然后猛地睁开,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祖宗见证!血债——血偿!”

数万人的广场上,终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压抑已久的怒吼: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声浪震天,冲破夜色,在群山之间回荡,宣告着一场不死不休的复仇,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