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这一刻格外热闹。
超过四千名水军官兵跳入江中，无数人都在拼命向前冲锋。
半刻钟，时间还是很长的。
看着前面那些人的重赏，其他人自然也都勇猛不少。
给了很大的动力！
但，实力不允许！
很多人根本游不动，还未等多久，就有人扛不住了。
呼叫声不断。
更有人直接沉入江底。
这可把其他人吓坏了，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不自信的，一个个的果断地后退了。
不敢再继续。
这让胡百川看的面露冷色。
对于那些溺水扛不住的官兵，胡百川也没有不管不顾，早就安排十只小船在江面上等待。
一旦支持不住，便会有人赶往救援。
但即便是，还是有人彻底沉入江底。
这种情况下，死亡很正常。
这对无数人而言，都是大恐惧。
很惧怕！
胡百川静静盯着这一幕。
不多时，他被江面上的一幕给惊讶到了。
竟然有一个小队团在一起前行！
这个小团队的人不多，只有十一人，应该是一个小旗的队伍。
很明显的，有三人不擅长水性，但其他八人并没有弃之不顾，而是相伴而行，接连帮衬那三人。
虽然速度不是太快，但也一点点的朝战船靠近。
“不错，有点意思！”
徐贺赵宸等人也都看到了。
“凝聚力不错！”
“最前面的那个，应该是小旗长！”赵宸介绍道。
“记住他们！”
胡百川笑着说道。
就单凭着他们如此模样，就值得多关注，重点照料。
一个团队，是一个整体！
这才是军队！
除了这支小队，胡百川还注意到一些不错的好苗子。
在这湍流的江面上还能相互扶持，甚至主动救援其他要扛不住的士兵，便都是值得称赞的。
胡百川很满意。
再看看那些只顾着自己，完全不顾周围人要沉入江底的人，胡百川又是脸色漆黑。
自私，狠辣！
无情！
这种人，同样不是胡百川喜欢的人。
不值得他培养和关注！
一边看着，胡百川一边暗中把江面上的这一幕幕都给记录了下来。
半刻钟很快过去，胡百川这边三艘战船上也站满了人。
胡百川大致算了下，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人通过了考核。
江面上，还有上千人挣扎努力。
被救援的，有近千人。
剩下的，就是放弃的和根本没敢下水的。
胡百川没说什么，但脸色很冷。
所有人静静等待着。
又等了一会，再度有数百人撑了过来。
其他人最终都被救援起来。
“靠岸吧！”胡百川开口。
下一刻三艘战船靠岸，胡百川自古进入水军大营。
为首参将连忙上前，他先前也成功通过胡百川的考核，第两百人左右登上战船。
“侯爷！”
胡百川没说话，而是直接瞄准了岸上的那些人。
有近千人没下水，有几百人退缩了回来，被吓破了胆。
“分成三个阵营！”
“那些岸上的，一个都不许漏掉，集中在一起！”
这位参将一听，瞬间意识到什么。
转头看了一眼那些连下水都没有的手下士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再看看胡百川铁青着脸的模样，只好连忙招呼起来。
“所有人，列队！”
“分成三队！”
“快！”
效率还算是可以，很快列队完成。
人数也都给统计了出来。
成功游到战船上的有一千五百八十人。
没通过，包括差点淹死的，两千三百人。
剩下的一千一百多人，都是退缩和没敢下水的。
溺水而亡的，有八人，失踪的十五人！
在这种情况下，失踪基本上就等于死亡！
胡百川沉着脸看向所有人，目光很不善。
“就你们这样，还配称得上水军？”
“丢人现眼！”
胡百川一点不客气，开口就怒斥出来。
“这是在江面上，还有人救援，本身也就一百米左右。”
“若是在那种海上，就你们这样的，岂不是掉入海中就必死无疑了？”
一群官兵默不作声。
“二十三名溺亡的士兵，每人按照四倍抚恤金发放，本官会上报朝廷！”
“通告考核的，前三名的奖励本官已经说过，前十的也都有二十两银子奖励！”
“其他通过考核的，每人五两银子！”
“所有参与考核的，最终却失败的，本官这次就不惩罚你们了，好好动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万一在战场上，你们掉入水中，岸边就在百米外，你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然后一点点的被吞噬淹没吗？”
听到胡百川这番话，通过考核的欣喜，没通过的则一脸懊恼。
同时，也明白了胡百川的用意。
对这些人，胡百川还算是轻的。
转头看向那些退缩的和连尝试都没有的，胡百川那才叫一个气。
“你们，丢人现眼！！！”
“你们不配成为大明王朝的军人！”
“更不配成为大明水军的一员！”
“太怂！”
“竟然还有千户百户长，本官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进入水师的！”
“现在，本官就代表朝廷，把你们逐出水师！”
此言一出，这一千多人瞬间被吓坏了，连忙下跪道歉。
“侯爷恕罪，末将再也不敢了！”一名千户连忙开口求饶。
胡百川直接冷着脸回应。
“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好了！”
“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说完，直接让这些人回营收拾，胡百川现在就要把他们逐出水师大营。
对于这些怂货，胡百川也不含糊。
送到山西战场好了。
有能力的，活下来，继续为大明效力。
太怂的，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水师大营的官兵们都被这位侯爷的雷厉风行和狠辣给惊到了。
一上来就搞这么残酷。
开除一千多人，死了二十几人……
太狠了。
不过，对于那些通过考核之人而言，奖励也很诱人。
五两银子起……大气！
处理完那些怂货，胡百川继续转头看向眼前的官兵。
不到四千。
但起码有胆量，够勇猛。
“你们，知道本官为何如此看不上他们吗？”
一群人沉默，没人敢说话。
胡百川直接看向其中的一名士兵，这人先前几乎是最后拼尽全力才冲上战船的。
“你来说！”
这名士兵有点畏惧。
“侯爷，小的不知道。”
胡百川沉着脸摇头。
“不，你知道！”
“但你不敢说，是不是？”
这名小兵闻言更惧怕了，脸色微变，最终还是低声道了出来。
“因为他们太怂，没有胆！！”
胡百川听后，脸色不变，但却语气更严厉不少。
“你是娘们吗？”
“说个话还磨磨唧唧低声细语的？”
“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家！”
“用最大的声音，最爷们汉子的声音告诉我，告诉所有人，为何我会将他们赶出去！”
这名小兵瞬间被刺激到了，脸色通红，当场拼命吼了出来。
“因为他们太怂！！！”
“没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