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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渔村血祭与残魂低语

昆仑天梯的雾气比前哨更粘稠,像是凝固的牛乳里掺了墨汁,每向上攀登三步,能见度就骤降一分。阿明握着桃木剑的掌心沁出冷汗,剑身上阿武残魂残留的温度忽明忽暗,像是在预警某种逼近的危险。他瞥向身旁的胖子 —— 自从镜像陷阱后,胖子的残魂就总处于半透明状态,此刻更是虚幻得几乎要融进雾气里,唯有胸口那枚与阿明对应的契约印记还亮着微弱红光。

“踩稳了,这些台阶不对劲。” 陈默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他的阴阳眼正盯着脚下的青石板。那些石板表面布满细密纹路,凑近看竟全是扭曲的时钟指针,有的顺时针疯转,有的逆着流淌,在雾气中泛着金属锈蚀般的暗光。千夏紧随其后,符笔已经握在手中,苗绣披风下摆扫过台阶时,竟惊起细碎的时间尘埃,在空中凝结成转瞬即逝的沙漏形状。

艾文落在最后,鼻梁上的眼镜片不断反射台阶的纹路,他怀里的解码日记自动翻到某一页,1943 年渔村祭祀的潦草素描旁,突然渗出几行新鲜的墨字:“时间是最锋利的祭品,血祭开启时,过去将啃食现在。”

“这日记又在搞鬼。” 艾文皱眉擦拭,却发现墨迹像活物般渗进纸页,露出底下隐藏的字迹,“上面说天梯台阶是‘时间碎片的墓碑’,每个台阶都嵌着某个悲剧的瞬间,踩错就会被拖进对应的时空节点。”

话音未落,胖子突然 “哎哟” 一声,半透明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阿明急忙伸手去扶,指尖穿过残魂的瞬间,桃木剑猛地发出嗡鸣 —— 剑身上浮现出阿武的虚影,那个在湘西赶尸道上引爆镇魂铃的少年,此刻正满脸惊恐地指向胖子脚下的台阶。

那级台阶与其他并无二致,却在胖子踩上去的瞬间,纹路突然变成了暗红,像浸透了血液的棉线。

“胖子!快离开那级!” 阿明嘶吼着扑过去,可已经晚了。青石板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红光,胖子的残魂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拽住,瞬间没入台阶。与此同时,阿明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从桃木剑传来,眼前的雾气剧烈旋转,将他和伸手去抓的陈默一同卷了进去。

千夏的符纸及时贴在艾文身上,形成淡金色的结界:“别过来!是时间漩涡!” 她的声音在时空扭曲中变得支离破碎,符笔在半空画出的封印符刚成型就被撕碎,“陈默的怀表能定帧时间,阿明你……”

最后的话语被吞噬在白光里。阿明感到天旋地转,桃木剑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要烧穿他的手掌。当视线重新聚焦时,刺骨的海风正刮在脸上,带着浓重的咸腥味与血腥味,与昆仑天梯的雾气截然不同。

1943 年的铜鱼村,正浸泡在血红色的黄昏里。

阿明趴在潮湿的沙滩上,桃木剑插在身旁的沙地里,剑穗还在微微颤抖。不远处的陈默正撑着地面起身,阴阳眼死死盯着渔村方向,脸色苍白得吓人:“这里的怨念…… 比湘西汞矿还重。”

阿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脏猛地缩紧。渔村的码头立着九根漆黑的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村民,他们的喉咙被割开,鲜血顺着木桩流淌,在地面汇成诡异的螺旋纹路 —— 那纹路与紫檀木梳妆匣、混沌印记如出一辙。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村民的眼睛还睁着,瞳孔里倒映着天空中旋转的血色云团,嘴里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献给混沌的祭品,归来吧……”

“胖子呢?” 阿明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摸向胸口的契约印记。印记还在发热,却感受不到胖子的气息,只有一股微弱的混沌能量在波动,“他也被拖到这里了?”

“不止。” 陈默指向码头尽头的祭祀台,“你看那上面。”

祭祀台是用巨大的青石板搭建的,形状像倒放的时钟,正中央插着一根生锈的铁矛,矛尖上串着数十个铜制鱼符。而祭祀台边缘,正站着一个熟悉的半透明身影 —— 胖子的残魂被无形的锁链绑在石台上,身体正在缓慢变得凝实,可他的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嘴角机械地开合,跟着木桩上的村民念着祭祀口诀。

“胖子!” 阿明刚要冲过去,桃木剑突然剧烈震动,阿武的残魂再次浮现,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别过去!那不是真的胖子!”

残魂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却异常清晰。阿明这才注意到,祭祀台周围的空气在扭曲,胖子的身影每隔几秒就会闪烁一次,每次闪烁都会有黑色的雾气从他体内渗出。更诡异的是,那些渗出的雾气落在沙滩上,竟凝聚成了一个个模糊的人影 —— 全是牺牲的伙伴:湘西古寨的阿瑶、符庙的林墨、龙宫的敖…… 他们的身影同样空洞,正一步步走向木桩,仿佛要加入祭品的行列。

“是时间傀儡。” 陈默的怀表已经握在手中,表盘上的指针疯狂倒转,“这些不是真正的残魂,是被时钟碎片困住的‘往昔之影’,就像罪业小镇的火焚怨灵。” 他按下怀表按钮,一道淡蓝色的光晕扩散开来,靠近的林墨虚影瞬间凝固,却并未消散,“我的怀表只能定帧它们十秒,治标不治本。”

就在这时,码头的浓雾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他们穿着褪色的渔民服饰,脸上蒙着渔网,渔网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粘液。最中间的身影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渔叉,叉尖上挂着半块染血的布料 —— 阿明一眼认出,那是胖子在镜像陷阱中穿的外套。

“时间傀儡的本体。” 阿武的残魂在桃木剑里嘶吼,“他们是被血祭吞噬的渔民,现在成了时钟节点的守卫!”

话音未落,中间的傀儡突然举起渔叉,朝着祭祀台上的胖子残魂刺去。阿明下意识地挥出桃木剑,剑刃与渔叉相撞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 —— 那渔叉上附着的不是普通怨念,而是时间腐烂的能量,接触到的皮肤瞬间变得干瘪,像是老化了数十年。

“小心!这是时间腐烂!” 陈默及时将怀表砸向傀儡,怀表炸开的蓝光将傀儡包裹,使其动作迟滞了半秒,“被这种能量碰到,会逆向衰老直至消失!”

阿明趁机后退,看着自己虎口处干瘪的皮肤,心脏狂跳。靠近时钟核心会触发时间腐烂,没想到这里的傀儡已经掌握了这种能力。桃木剑上的阿武残魂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干瘪的皮肤竟慢慢恢复了原状,而剑身上的光泽却暗淡了一分。

“阿武的残魂在抵消时间腐烂!” 阿明突然大喊,“陈默,想办法拖延,我去救胖子!”

他握紧桃木剑冲向祭祀台,沿途的往昔之影纷纷扑来。阿明挥剑斩断它们的身影,每一次劈砍都能听到微弱的哀嚎 —— 那是牺牲伙伴的声音,却带着诡异的扭曲,像是在说:“阿明,为什么不救我?”

这些假遗言像针一样扎进心里,阿明咬紧牙关不回头。他知道这是傀儡的陷阱,就像镜像陷阱里的假遗言,可握着桃木剑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当他终于冲到祭祀台边,却发现胖子的残魂已经变得更加凝实,胸口的契约印记正在被黑色雾气吞噬。

“快解开锁链!” 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经被另外两个傀儡缠住,怀表的光晕越来越淡,“艾文和千夏应该在外面想办法,我们必须撑到他们进来!”

阿明伸手去扯锁链,手指刚碰到锁链就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缩回。锁链上布满了时钟纹路,每一节都在逆向转动,接触到的皮肤瞬间起了皱纹。他看向桃木剑,阿武的残魂正虚弱地喘息:“用我的残魂…… 唤醒胖子的执念……”

“不行!” 阿明想都没想就拒绝,“你已经为我牺牲一次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 阿武的残魂笑了笑,身体化作一道白光钻进桃木剑,“别忘了,符法是护人术,残魂也是……”

桃木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阿明感到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全身,之前被时间腐烂损伤的皮肤瞬间恢复。他握紧长剑,朝着锁链劈去 —— 剑刃落下的瞬间,锁链上的时钟纹路纷纷碎裂,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与此同时,祭祀台上的胖子残魂突然剧烈挣扎,空洞的眼睛里流下黑色的泪水:“阿明…… 别信…… 祭祀……”

锁链断裂的瞬间,整个渔村突然剧烈震动。码头的木桩纷纷倒塌,木桩上的村民傀儡化作黑烟消散,祭祀台中央的铁矛发出刺耳的尖啸,矛尖的铜鱼符开始爆炸,每一次爆炸都有金色的时间碎片飞溅出来。

“快躲开!那些碎片是时间陷阱!” 陈默扑过来推开阿明,一块碎片擦着阿明的耳边飞过,落在沙滩上瞬间形成一个小型的时间漩涡,将周围的沙子吸成了漏斗状。

阿明扶着虚弱的胖子残魂后退,发现胖子的身影又变得虚幻了些,只是眼神恢复了清明:“阿明,刚才…… 我好像看到 1943 年的祭祀现场了,那些渔民是自愿献祭的,他们说要‘封印混沌’。”

“是初代守门人搞的鬼。” 陈默的怀表已经停止了转动,表盘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艾文的日记提到过,1943 年渔村祭祀是混沌源头,现在看来,是初代守门人故意引导渔民献祭,其实是在给归墟之门喂能量。”

就在这时,祭祀台中央的青石板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密室。密室里泛着淡绿色的光芒,隐约能看到里面布满了时钟齿轮,齿轮上缠绕着黑色的混沌能量,而齿轮中央,正嵌着一块巴掌大的时钟残片 —— 与他们收集的残片一模一样,却散发着更纯粹的时间能量。

“是真的时钟残片!” 阿明眼睛一亮,刚要走进密室,桃木剑突然发出警告般的嗡鸣。密室门口的空气开始扭曲,三个新的傀儡从雾气中走出 —— 这次的傀儡不再是渔民,而是穿着护士服、教师装、小丑服的身影,正是山口良子、粉笔怨灵和乔伊!

“是前三卷的怨灵残影!” 陈默脸色凝重,“这个时钟节点连接着所有悲剧的源头,这些傀儡是节点的最后守卫。”

山口良子的护士服沾满鲜血,手里的手术刀闪烁着寒光;粉笔怨灵的喉咙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正不断渗出黑血;乔伊的笑脸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腐烂的皮肤。他们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朝着三人扑来。

“胖子,你撑住!” 阿明将胖子的残魂护在身后,桃木剑与手术刀相撞,火花四溅。陈默则绕到侧面,试图用破损的怀表干扰粉笔怨灵,却发现怀表已经失效,只能捡起地上的渔叉抵挡攻击。

战斗异常艰难。这些怨灵傀儡不仅保留着生前的能力,还附着了时间腐烂能量。山口良子的手术刀划破阿明的胳膊,伤口处的皮肤瞬间老化,阿明咬着牙挥剑斩断她的手臂,却发现断肢很快又重新长了出来。

“必须破坏核心的时钟残片!” 陈默大喊着躲过乔伊的面具攻击,面具落在沙滩上,瞬间将沙子变成了玻璃,“这些傀儡是节点生成的,残片不碎,它们就不会消失!”

阿明会意,虚晃一招逼退山口良子,朝着密室冲去。乔伊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密室门口,笑脸面具猛地炸开,黑色的雾气将阿明包裹。阿明感到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出血腥马戏团的场景 —— 张狂牺牲时的鲜血、银矢重伤的模样,还有乔伊说 “我只是想让观众开心” 的遗言。

“别信幻象!” 桃木剑的红光再次亮起,阿武的残魂声音微弱却坚定,“这些是你的执念,被时钟节点利用了!”

阿明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变得透明,已经开始逆向衰老。他挥剑斩断黑雾,朝着密室里的时钟残片劈去 —— 剑刃落下的瞬间,残片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密室开始崩塌。齿轮纷纷碎裂,混沌能量像潮水般涌出,却被残片爆发的金光压制,慢慢消散。

外面的怨灵傀儡同时发出哀嚎,身体化作金色的碎片。阿明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袭来,桃木剑的红光将他和陈默、胖子的残魂包裹,眼前的渔村开始扭曲、消失,重新变回昆仑天梯的雾气。

当三人重新落在天梯台阶上时,千夏和艾文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他们出现,千夏立刻冲过来,符纸贴在阿明胳膊的伤口上:“你们消失了整整十分钟!我们尝试破坏周围的台阶,却触发了更多时间陷阱。”

艾文则盯着阿明手中的时钟残片,眼镜片后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真的残片!与假残片完全不同,你看上面的纹路,是正向转动的,而且……” 他用解码日记触碰残片,日记自动记录下纹路,“这些纹路是时钟节点的坐标,解码后能找到其他真残片的位置!”

阿明看着手中的残片,发现上面竟浮现出阿武的虚影,虚影对着他笑了笑,慢慢消散。桃木剑的温度彻底冷却下来,却在剑身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光印记,像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守护符。

“阿武他……” 阿明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没有消失。” 胖子的残魂虚弱地说,“我能感觉到,他的执念融进你的剑里了,就像阿瑶他们的残魂一样。” 他指着阿明胸口的契约印记,“而且刚才在渔村,我好像触碰到了双宿主契约的真相,我们的残魂和执念,能对抗混沌能量。”

艾文突然 “咦” 了一声,指着解码日记上的新字迹:“刚才解析残片时,日记自动出现了这些内容 ——‘时钟节点需牺牲者执念破坏,十二枚真残片可缝合时间裂缝,但代价是……’后面的内容被涂黑了。”

“是钟表匠搞的鬼。” 陈默握紧了破损的怀表,“假残片有追踪器,他肯定在监视我们。” 他看向天梯上方,雾气更浓了,隐约能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但至少我们知道了,真残片藏在关键悲剧节点里,而且需要牺牲伙伴的执念才能获取。”

千夏突然指向他们刚才落下的台阶,那里的青石板上竟留下了一个螺旋纹路的印记,正在慢慢变淡:“你们刚才去的是 1943 年渔村吧?这个印记和紫檀木梳妆匣一模一样。”

阿明心中一动,拿出那块真残片放在印记上。残片与印记完美契合,发出淡金色的光芒,天梯上方突然传来沉闷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雾气中浮现出更多的台阶,每级台阶上都有不同的纹路,有的是罪业小镇的火焰,有的是金字塔的星图,有的是龙宫的潮汐。

“是其他的时间节点。” 艾文的日记开始自动翻页,记录下新台阶的纹路,“但这些节点的能量更强,恐怕会有更危险的时间傀儡。”

胖子的残魂突然咳嗽起来,身体变得更加虚幻,胸口的契约印记光芒暗淡了些:“我的残魂…… 快撑不住了。” 他看向阿明,笑了笑,“不过别担心,胖爷我没那么容易消失,毕竟我们是双宿主。”

阿明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红光印记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他看向天梯上方,雾气中隐约传来钟表匠的低语,冰冷而带着嘲讽:“你们找到的只是碎片,真正的时钟核心,在归墟之门后等着你们……”

“不管你是谁,我们都会找到你。” 阿明对着雾气大喊,声音在天梯间回荡,“而且我们不会牺牲任何人,伙伴不是用来当祭品的。”

桃木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仿佛在附和他的话。周围的台阶纷纷亮起微光,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千夏重新握紧符笔,艾文调试着解码日记,陈默将破损的怀表收好,胖子的残魂靠在阿明肩上,眼神坚定。

五人再次踏上昆仑天梯,这一次,他们的脚步更加沉稳。雾气中,更多的时间陷阱在等待,更多的悲剧节点在隐藏,但他们知道,牺牲伙伴的残魂正在守护着他们,而双宿主的羁绊,将是对抗时间腐烂与混沌的终极力量。

台阶尽头的雾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到一座巨大的时钟轮廓,正在缓慢转动。而时钟的指针指向的方向,正是归墟之门的虚影 —— 那扇被谎言包裹的门,正在等待着他们揭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