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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过后,雾隐寨进入了紧张的战后恢复期。寨墙被加固,预警法阵被龙阿婆重新布置并升级,巡逻的队伍增加了人数和频次,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悲伤的气氛依旧笼罩着寨子,但更多的是一种化悲痛为力量的坚韧。火塘老猎人的葬礼隆重而肃穆,全寨的人为他送行,他的英勇事迹被口口相传,激励着活着的人。

小满谢绝了一切外界的打扰,包括“特事科”后续的详细问询,由龙阿婆和阿贵代为处理。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了深度的闭关。

这一次,她的目标不仅仅是恢复损耗的力量,更是要彻底理清自身的变化,尤其是关于“玻璃胎”。

她每日盘膝而坐,心神彻底沉入体内。逆鳞的力量如同温顺的江河,在她经脉中缓缓流淌,滋养着受损的本源,修复着与面具男子对抗时留下的一些暗伤。她对这股力量的掌控越发得心应手,经过实战的检验,许多传承中的技巧不再是纸上谈兵,而是化为了本能。

而她的主要精力,则放在了那枚依旧沉寂的“玻璃胎”上。

与之前单纯的呼唤和温养不同,这一次,她尝试着去“理解”它。她的意念如同最细微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那枚水晶的内部,不是强行沟通,而是去感受其本质的结构,去体会那残存的、微乎其微的法则韵律。

过程极其缓慢而艰难。“玻璃胎”的内部并非实体,而是一片混沌、仿佛蕴藏着无尽星光的微小宇宙。那些细微的裂纹,则像是这片宇宙中破碎的法则纹路。

小满能感觉到,这些裂纹正在以一种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缓慢地“弥合”。这种弥合并非物质的修复,更像是一种信息的重新编织,法则的自我修正。它需要的不是纯粹的能量灌输,而是……某种“共鸣”与“理解”。

她回想起“玻璃胎”反击时的那股力量——那并非毁灭,而是一种对能量连接和生命存在的“界定”与“否决”。它否定了双刀客与武器的连接,否决了黑袍人与黑暗存在的契约,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面具男子枯萎力场的“存在”根基。

这是一种……“定义权”?

小满心中隐隐有所明悟。“玻璃胎”或许代表着地母乃至这片天地,对于“生”之法则的定义和维护。当外来的、扭曲的、试图剥夺生机的力量(如枯萎力场、黑暗诅咒)过度侵犯时,便会引发它的本能反击,行使这种“定义权”,否定其存在的合理性。

而她的女性血脉,因其与生命孕育和周期循环的天然联系,成为了承载和触发这种“定义权”的最佳媒介。

想通了这一点,小满不再急于唤醒它,而是开始调整自身。她更加专注地去体会自身生命韵律的奥秘,去感悟那源自血脉深处的、创造与守护的力量。她将这份感悟,与逆鳞的“调和”意志相结合,形成一种更加圆融、更加贴近本源的精神频率,然后,将这种频率,如同春风化雨般,悄然浸润向那沉寂的“玻璃胎”。

她不再将其视为一件工具或一个能量核心,而是将其看作一个初生的、拥有无限可能的“伙伴”,一个与她血脉相连、共同成长的“道果”。

在这种心态和方式的转变下,奇迹般地,那“玻璃胎”弥合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丝。虽然依旧缓慢得令人发指,但小满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丝变化!而且,她感觉到自己与“玻璃胎”之间,建立了一种更加内在、更加深刻的联系,不再仅仅是力量层面的共鸣,更像是一种灵魂层面的羁绊。

时间在闭关中悄然流逝。

外界,“特事科”加大了对“研究会”的打击和监控力度,双方在阴影下的较量愈发激烈。赵启明定期会传来一些情报,确认“清道夫”小队残余人员已经撤回境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次发动大规模袭击,但小范围的渗透和侦查恐怕难以避免。

雾隐寨在伤痛中逐渐恢复着生机。新建的了望塔更高更坚固,猎人们的训练也更加刻苦,甚至一些有天赋的年轻人,开始在龙阿婆和小满(通过林晓间接指导)的引导下,尝试接触和学习一些基础的草药知识和粗浅的呼吸法门,寨子的整体力量在缓慢而坚定地提升着。

一个月后,小满终于出关了。

当她推开房门,走到阳光下时,等在外面的龙阿婆、秀娥、建国以及阿贵等人都是一愣。

小满的容貌并无太大变化,但她的气质却发生了显着的改变。之前的她,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锐气逼人。而此刻,她周身的气息却变得沉静而内敛,仿佛深海,表面平静,内里却蕴藏着难以估量的力量。她的眼神更加深邃,流转间仿佛有星河流转,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平和与淡然。

更让人惊异的是,她的小腹位置,虽然依旧平坦,但仔细感知,却能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胚胎律动般的、微弱却充满无限生机的气息萦绕不散。那并非怀孕的迹象,而是一种……更加玄奥的生命力场。

“丫头,你……”龙阿婆感受到小满身上那圆融贯通、仿佛与天地呼吸同步的气息,眼中充满了惊喜。

小满对龙阿婆和父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阿婆,阿妈,阿爸,我没事。而且……我感觉很好。”

她轻轻按着小腹,感受着那枚虽然依旧沉寂,但内部法则正在缓慢重塑、与她联系更加紧密的“玻璃胎”,轻声道:

“我想,我找到接下来该走的路了。”

她的目光越过寨子,望向远方连绵的群山,那里或许还隐藏着其他的“病灶”,潜伏着“研究会”的威胁。

但此刻的她,心中不再有迷茫和急躁,只有一片澄澈的坚定。

以身为舟,以意作桨,承载逆鳞之重,孕化地母之种。

她的道,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