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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人在汉末,被迫喜当爹

翌日,官渡曹军大营。

曹操高踞主位,虽眼窝深陷难掩疲惫,但眉宇间的意气风发却如烈日般灼灼逼人。他亲自执起酒爵,为帐下有功将领一一斟满醇酒。

“文远!公明!”曹操行至张辽、徐晃面前,亲手将酒爵递过,目光灼灼,“你二人刚到前线便阵斩文丑,大破敌胆,壮我军威!此战,尔等当居首功!加封文远为关内侯,迁裨将军;公明为都亭侯,迁偏将军!望二位再接再厉,与孤共匡天下!”

张辽与徐晃连忙躬身接过,声音洪亮:“末将谢司空厚赏!定当竭诚效死,万死不辞!”两人仰头满饮,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扫向坐在曹操左下首,正慢条斯理拨弄着盘中炙肉的周晏,眼中充满了无需言说的感激。若非周晏力荐担保,他们何来这建功立业、一展抱负的机会?

曹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脸上笑意更浓,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得意与亲近。他大步走到周晏案前,竟直接伸手揽住周晏的肩膀,将他从席位上半拉起来,对着满帐文武,声音洪亮得压过了所有喧嚣:

“诸位!静一静!”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勾肩搭背的曹操与周晏身上。

曹操用力拍了拍周晏的肩头,朗声道:“今日,除了封赏将士,孤还有一桩大喜事要宣布!”他侧头看着身旁一脸无奈,试图把他胳膊掰开的周晏,哈哈笑道:“吾与子宁,相识于微末,并肩于乱世,既是君臣,更是兄弟!此番官渡能胜,子宁居功至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非人力可及也!吾心甚慰,更欲亲上加亲!”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周晏脸上,语气真诚而热切,带着不容置疑的期待:“子宁,文姬腹中孩儿,无论男女,待其降生,便与吾家中适龄孩儿定下婚约,结为儿女亲家!你我携手,共定这天下,再结秦晋之好,岂非千古佳话?诸位说,好不好?”

帐内静默一瞬,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与附和声!

“恭喜司空!贺喜都督!”

“佳儿佳妇,天作之合!”

“此乃我军中一大喜事啊!”

欢呼声、道贺声如同热浪,将周晏包裹。他看着曹操那双因激动和真诚而格外明亮的眼睛,深知这绝非一时兴起的戏言。乱世之中的政治联盟,血缘与婚姻是最牢固的纽带之一。曹操此举,既是对他功绩的无上肯定,更是要将他与曹氏集团彻底捆绑,一荣俱荣。

他轻轻挣开曹操的手臂,在满帐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整了整微皱的衣袍,脸上那点无奈渐渐化为一种沉静的郑重。他迎上曹操期待的眼神,微微颔首,声音清晰,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孟德兄厚爱,晏,敢不从命?只望日后孩子们,莫要嫌弃我们这些做父亲的,给他们定了这么早的规矩。”

他没有激动涕零,也没有推辞谦逊,这份平静的应承,反而更显分量。帐内再次响起一片叫好与恭贺之声,气氛达到了顶点。曹操更是喜动颜色,亲自斟满两爵酒,塞给周晏一爵,用力与他碰杯:“好!子宁爽快!饮胜!”

“饮胜!”周晏举爵,与曹操一同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滚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也压下了心底那丝微妙的慨叹。

喧嚣的庆功宴直至午后方渐渐散去。文武们三三两两告退,帐内只剩下杯盘狼藉和浓郁的酒气。周晏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正欲起身离开,一个如同灰色影子般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他身侧。

是贾诩。

他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袍袖仿佛还带着帐外清冷的风,低声在周晏耳边说了几句。

周晏拨弄着腰间玉佩的手指骤然一顿,脸上的慵懒瞬间冻结,化作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他猛地转头看向贾诩,眼神锐利如刀,似乎在确认这消息的真伪。贾诩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沉静。

周晏沉默片刻,眼中神色几度变幻,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点了点头,对贾诩低语:“此事……你去禀明孟德吧。他知道该如何处置。”贾诩躬身,悄然退出了大帐。

周晏在原地静立片刻,对侍立在外,如同铁塔般的典韦吩咐道:“老典,去请文远将军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相商。”

不多时,张辽大步走入。他刚受封赏,甲胄未卸,眉宇间虽带着酒意,更多却是沉毅与感激。“都督,唤辽前来,有何吩咐?”

周晏没有绕圈子,示意典韦守住帐门,然后走到张辽面前,看着他因酒意和兴奋而微红的双眼,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沉重:“文远,刚收到来自许都的密报。”

张辽神色一凛,酒意醒了大半,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周晏继续道:“吕布……伤重不治,已经去了。”

张辽身体猛地一震,瞳孔收缩。虽早已料到吕布的结局,但真正听到旧主死讯,心中仍是百味杂陈,那块名为“忠义”的巨石仿佛又被撼动了一下。

不等他消化这个消息,周晏的声音再次响起,更低沉了几分:“其夫人严氏,听闻噩耗,在安置的别院中……自尽随他而去了。”

“什么?!”张辽失声,虎躯剧颤。严夫人……那位温婉而刚烈的女子……

周晏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色,缓缓说出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严夫人临终前……托付身边老仆传话,望你……妥善安置他们的幼女。她还那么小,不该卷入父辈的恩怨生死。”

他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张辽微微发抖的手臂,目光直视着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文远,你放心。此女,我养之。从今日起,她便是我周晏的义女。只要我周晏在一日,必让她平安喜乐,不受父辈恩怨牵连,如寻常女儿家般长大。”

张辽怔怔地看着周晏,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认真与承诺。这个在万军丛中斩将夺旗眼都不眨的铁血汉子,此刻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酸楚与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他想起了温侯昔日纵横天下的傲岸,想起了严夫人最后的托付,想起了那襁褓中稚嫩无知的小脸,更想起了周晏此刻这重于泰山的承诺。

所有的情绪最终化作了一声压抑的哽咽,他猛地单膝跪地,甲胄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抱拳过头,向着周晏深深一拜,声音沙哑而颤抖:“都督……高义!辽……代温侯,代夫人……谢过都督大恩!此恩此德,辽……永世不忘!”说到最后,已是虎目含泪,语不成声。

周晏没有立刻扶他,只是静静受了他这一礼。他知道,这一礼,张辽必须行。这不仅是对他的感谢,更是张辽与过去那段恩怨情仇的一个了结,是对那份沉重托付的交接。

片刻后,周晏才弯腰,用力将张辽扶起:“起来吧,文远。往事已矣,往前看。”

当夜,核心密议在中军大帐旁的小帐内进行。烛火摇曳,映照着曹操、周晏、郭嘉、荀攸四人神色各异的脸。

荀攸率先开口,语气带着胜后的进取:“主公,袁绍新败,十万精锐尽丧,河北震动,人心惶惶。此正是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直捣邺城之天赐良机!若待其喘息,收拾残部,恐遗后患。”

曹操闻言,目光闪动,显然意动,看向了周晏。

周晏却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布,在案上铺开。上面并非地图,而是密密麻麻的数字与曲线,是贾诩整理、他亲自可视化的后勤数据。“公达之言,合乎常理。然,请看此图。”他指尖点向一条陡然攀升后又剧烈下降的曲线,“我军连日血战,士卒伤亡逾三成,幸存者亦极度疲惫,体力、士气皆近极限。箭矢、兵甲损耗巨大,补充需时。”

他的手指又移向另一条代表粮草转运的虚线:“更为关键者,粮道。从许都至此,长途转运,民夫疲惫,损耗惊人。现有存粮,仅够大军半月之需,且随着向北推进,补给线愈长,风险愈大,效率愈低。若贸然深入河北,一旦粮道被劫,或战事迁延,我军恐有断炊之危,胜势转瞬即失。”

他抬起头,目光冷静如冰水,浇熄了曹操眼中刚刚燃起的炽热火焰:“孟德,我军此刻,看似气势如虹,实则外强中干,已是强弩之末。根基不稳,盲目扩张,乃取祸之道。”

郭嘉适时接口:“主公,子宁所言极是。袁绍虽败,河北根基未损,邺城坚固,若其据城死守,我军疲惫之师,短期内难以攻克。况且……”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我们不是已为他们种下了‘储君之争’的毒株么?袁绍吐血昏迷,归途凶险。郭图、审配各怀鬼胎,袁谭、袁尚势同水火。我军此时退兵休整,坐观其变,待其兄弟阋墙,内乱自生,再以逸待劳,岂不比现在劳师远征,硬撼坚城,更为稳妥?”

曹操听着周晏的数据分析,再结合郭嘉的形势判断,脸上的亢奋渐渐褪去,恢复了枭雄的冷静与审慎。他负手在帐内踱了几步,目光扫过那卷写满数据的绢布,又想起溃逃时袁绍吐血坠马的狼狈,以及郭图、审配等人那时可能已在盘算的嘴脸。

终于,他停下脚步,重重一拍桌案,做出了决断:“好!便依子宁、奉孝之策!大军即日班师,回许都休整补给,巩固根本!同时,广布哨探,密切关注河北动向,尤其是邺城!”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直沉默肃立的张辽,语气深沉:“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重伤,短期内难返战场。未来军事重任……”他走到张辽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文远,孤与子宁,皆寄厚望于汝等新生代将领!莫要辜负!”

张辽心头一热,再次单膝跪地,甲胄铿锵:“末将定不负司空、都督厚望!”

战略既定,众人各自散去准备。周晏走出营帐,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夜风,望向北方那片沉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