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又惊又喜,他们没想到秦昭月如此用心,礼物不仅价值不菲,更是投其所好,是真切的关怀。
两人立刻恭敬接过,郑重地行礼:“多谢母亲,让母亲费心了。”
秦昭月又温柔地看向宋时愿,招手道:“阿愿,来。”
宋时愿笑着走过去,秦昭月将一个异常精美的紫檀锦盒放入她手中。
“我也有礼物?”宋时愿有些惊讶。
“当然。”秦昭月眼中满是怜爱和补偿,“你是娘的心头肉,是娘对不起你,往后余生,娘定要千百倍地补偿你。”
宋时愿注意到卓傲卓耀兄弟俩一脸了然,便知闲王已将她的身份之事告知给二人了。
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宋时愿笑道:“那女儿便多谢娘亲了。”
“打开看看。”秦昭月柔声道。
宋时愿依言打开,只见黑色丝绒衬垫上,静静躺着一枚触手温润、流光溢彩的紫玉令牌,令牌背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卓”字。
秦昭月将卓惟延想认她为义女的想法细细说了。
卓惟延开口道:“阿愿,这是我闲王府嫡系身份象征,亦是府中秘库的钥匙。从今日起,库内所有奇珍异宝、孤本秘籍、神兵利器,尽归于你。”
“你放心,义父还能挣,这库里的东西,日后只会越来越多,你只管放心大胆地挥霍便是。若真能花完了,那算义父没本事。”
挥霍?
以前宋时愿一直以为这是一个贬义词。
没想到,如今竟变成了一个动词了。
握着那枚沉甸甸的玉牌,她只觉得这个词从未如此动听过。
这简直是把一座金山银山塞给了她,还担心她花不完。
闲王说完,卓傲也上前一步,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狭长的锦盒,递给她:“妹妹,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见面礼,看看可还喜欢?”
盒中是一支通体剔透的翡翠发簪,簪头镶嵌着一颗罕见的海珠,流光溢彩,雅致又不失华贵,极为适合宋时愿的气质。
卓傲话音刚落,旁边的卓耀立刻炸毛了。
“大哥,你太奸诈了,居然偷偷准备礼物不告诉我,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想到了呢。”
卓傲:???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卓耀才不管卓傲的反应,一边哇哇叫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个几乎有半个人头大的宝盒,献宝似的塞到宋时愿手里。
“妹妹,妹妹,看我的看我的,这都是我搜罗来的好玩意的,有夜明珠,红宝石,还有西洋来的八音盒,可好玩了,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他还不忘瞪卓傲一眼:“大哥你太坏了,要不是我这个人帅气又聪明,差点就被你比下去了。”
宋时愿原本还担心,闲王将库房钥匙给了她,会让两位养子心生芥蒂。
没想到,这兄弟二人非但毫不介意,反而只一心关注她是否喜欢他们准备的礼物。
一时间,一股酸酸胀胀的热流涌上鼻腔和眼眶,让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扭头看向秦昭月,见她温柔而肯定地点点头。
她这才深吸一口气,将涌上的泪意逼回,随即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喜欢,我都特别喜欢,谢谢大哥,谢谢二哥。”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紧张又期待的卓惟延,喊道:“还有,谢谢义父。”
“哎。”
“哎。”
“哎。”
三声回应几乎是同时响起。
位高权重的闲王、沉稳内敛的卓傲、活泼跳脱的卓耀,三个大男人,因为这一声称呼,齐齐红了眼眶。
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瞬间袭来,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搜罗来,堆到宋时愿面前。
刚才送的礼物算什么,必须再找,找更好的才行!
……
三日后,阳光和煦。
宋时愿正陪着秦昭月在闲王府的后花园散步,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卓傲步履匆匆:“母亲,妹妹,翎王殿下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阿凛来了?”
秦昭月闻言,明显有些激动了。
两日前,宋时愿已将自己与沈珩退婚、转而与萧凛定下终身的经过细细说与了母亲听。
秦昭月先是气得不行,深深自责当年眼瞎,差点将女儿推入火坑。
随即又转为欣慰。
毕竟萧凛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品性能力如何,她最是清楚不过。
能将女儿托付给他,她一万个放心。
只是多年未见,她迫不及待想看看当年那个清冷倔强的少年,如今长成了何等模样。
宋时愿轻声问:“母亲,您想见他吗?”
关于秦昭月死而复生并成为闲王妃之事,她们早已达成共识,必须严守秘密。
否则,一旦传出大宁女将军诈死嫁入大周皇室的消息,必会引发朝野震动,给秦家扣上叛国的滔天罪名,招致灭顶之灾。
秦昭月沉吟片刻,道:“见,要见的。”
不仅因为她相信阿凛的为人,更因为她不能让宋时愿怀着这样一个巨大的秘密与他成婚。
夫妻之间,纵有万难,亦该共同面对,不该由此心生隔阂。
宋时愿点头道:“好。那让大哥先去回话,我们稍后便到。”
前厅。
卓惟延端坐主位,面色看似平静,眼神却锐利如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萧凛。
坐在下首的卓耀,打量探究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几乎要将萧凛从头到脚剖析个遍,嘴角还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萧凛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的冷气让周遭温度下降几分。
他心中有些不悦。
只觉得这闲王府的规矩未免太松懈,区区一个养子,也敢如此直视他。
没办法,卓耀早已自动代入了娘家人的角色。
此刻正以“二舅哥”的身份,审视着这位“准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