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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痴傻贵妃,权倾朝野 > 第174章 焚香祭姊,舌底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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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焚香祭姊,舌底藏刀

清净庵的深夜,比冷宫更像一座活死人墓。

剥去了“圣地”光环,这里只剩下败落的恐慌和被囚的死寂。

佛堂内,云昭支开了所有人,独自跪在蒲团上。

她面前没有供奉佛祖,而是摊开了一幅早已褪色发黄的仕女画。

跳跃的烛火映亮了画中女子的眉眼,竟与冷宫中那张痴傻贵妃的面容有七分神似,只是少了那份刻意为之的娇憨,多了几分清冷傲骨——那是前世的虞妩华,大将军府嫡女沈清璃。

云昭并未焚香,只是点燃了一叠黄纸,火光映着她苍白的面容,神情诡异而扭曲。

“姐姐,你看见了吗?”她对着画中人低声呢喃,声音轻柔如梦,却淬着刺骨的寒意,“你说过会护我一生平安……可你的父亲,大将军沈巍,却杀了我全家,只因我父亲识破了他的谋逆之心。”

火苗猛地蹿高,吞噬了最后一张纸钱,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如今,我成了万民敬仰的玉骨观音,受尽香火。而你,沈家唯一的余孽,只能顶着那张蠢脸,躲在疯癫的面具下苟延残喘。姐姐,这出戏,好看吗?”

她眼中没有泪,只有焚尽一切的快意与恨。

佛堂窗外,一道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是小素荷。

她浑身发抖,死死攥着怀中一枚冰冷的银簪,簪尾精巧地刻着一个模糊的“沈”字——那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

就在刚才,她终于明白,自己并非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是沈家旧仆之后,被净尘师太收养,送来云昭身边,名为侍奉,实为监视。

可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怨毒的女人,同那个会温柔地对她微笑、赐她糕点的“仙子”联系起来。

她不忍心,也不敢去揭发。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次犹豫,都在另一个人精准的算计之中。

一个伪装成扫院婆子的身影,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佛堂,正是虞妩华麾下的青鸾密探,风铃儿。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用特制的长柄小勺,从窗下那只刚刚被倒掉的香炉灰烬中,取走了最底层的一撮。

半个时辰后,庵中一间废弃的柴房内,那撮灰烬在特制药水的浸泡下,竟泛起一层诡异的幽蓝色,并散发出淡淡的甜腻气味。

风铃儿眸光一凝——致幻草粉!

难怪那些虔诚的信徒会异口同声,言之凿凿地宣称“见到了观音显圣流泪”“听到了空中梵音缭绕”。

做完这一切,她又潜入小素荷的住处,找到了那方被少女珍而重之藏在枕下的锦帕,上面写着“焚我旧衣,不留虞痕”。

风铃儿小心翼翼地将其调换,换上了一张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密令:“三日后,火焚昭阳殿,嫁祸贵妃。”

天罗地网,已然收紧。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净尘师太便收到了小素荷“无意中”发现的密令。

她看着那“火焚昭阳殿”五个字,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命心腹将庵内所有与云昭相关的信件、旧物,连同昨日的香灰,全部集中到后院,企图一把火烧个干净。

然而,火把刚刚点燃,浓烟尚未升起,“哐当”一声巨响,后院的门被重重踹开!

冯都尉一身戎装,手按刀柄,面沉如水地带兵闯入,厉声喝道:“封锁清净庵,所有僧众原地不许动!陛下有旨,彻查此地,但凡有销毁证据者,以同谋论处!”

净尘师太手中的火把应声落地,面如死灰。

禁军如狼似虎地扑灭火堆,从烧了一半的残迹中,翻出了那张伪造的密令。

当物证被呈上御前时,萧玦的震怒几乎要将乾清宫的屋顶掀翻。

审讯室阴冷潮湿,小素荷早已被吓破了胆,在冯都尉的几句盘问下便彻底崩溃,将昨夜听到的一切和盘托出:“……仙子她说,她是在替她姐姐活着……她恨贵妃娘娘,说要将昭阳殿,将贵妃娘娘烧成灰烬,才能洗净这宫廷的罪孽!”

一扇厚重的紫檀木屏风之后,虞妩华静静地立着,将这句泣不成声的指控听得清清楚楚。

“替姐姐活着……”

这五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她尘封的记忆。

指尖猛地一痛,那诡异的血珠再度渗出,竟比往日更加殷红。

她下意识地扶住墙壁,指尖的血痕在冰冷的墙面上划过,竟自动勾勒出一行模糊的血字。

她想起来了。

前世,冷宫赐死的那一夜,那个她曾以为是“白月光”的女人——沈清璃的堂妹,也是云昭的亲姐姐——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怜悯低语:“妹妹,别怪我,姐姐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此刻,两段截然不同,却又指向同一句话的记忆轰然重叠。

她不是沈清璃,云昭也不是孤女。

她们,都是被掉包的棋子,是那场滔天冤案里,被隐去姓名的幸存者。

她们都不是无辜的受害者,而是被彼此的执念与仇恨捆绑的囚徒。

虞妩华缓缓转身,望向墙上那面能映出人影的铜镜。

镜中的自己,眉眼妩媚,神情却是一片彻骨的冰冷。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低声笑道,仿佛在对镜中的另一个自己说话:

“原来如此……既然你想当普度众生的观音,那我就让你坐上真正的烈火莲台,让世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魔。”

与此同时,清净庵的废墟前,萧玦一身玄衣,负手而立。

他望着被禁军翻得一片狼藉的院落和漫天飞灰,许久,忽然侧头问身旁的厉昭:“你说,朕是不是……也一直在等一个人,替我活着?”

厉昭心中一凛,不敢应声。

帝王没有再问,只是目光投向了更远处的皇城。

那目光穿透了重重宫墙,仿佛落在了某个即将点燃业火的所在。

夜色更深,昭阳殿西厢的铜镜前,燃起了一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