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到了粤州情，这里离卢少陵家近。林晴去和小舅打招呼的时候，陈远平已经点好了菜。
“咱俩也不多喝，就这一瓶茅台！”陈远平打开包装盒，取出两只小酒杯：“就用这个了，干起来没有困难。”
“现在最愁的就是喝酒，都他妈的快成酒腻子了，不是请客户，就是客户请你，半瓶正好。”卢少陵说道：“现在都流行度蜜月，你怎么没带着媳妇出去转转。”
“没时间！”
邝岚跟着服务员一同进门，放下四道凉菜。卢少陵问道：“两位女士喝什么？”
“啤酒：”林晴说道。
等上酒的时候陈远平和卢少陵先干了一个。卢少陵说道：“你猜我前段时间遇到谁了？”
陈远平摇摇头说道：“我哪知道！”
“柴晶！现在牛逼大了，见了我都不说话。操，以为去了央视就牛逼的不行了。”
“这就是人性！不是一路人。”陈远平说道：“改制以你的资历怎么连个二把手都没混上？”
“都他妈是空降的，一个个屁也不懂，除了会开会，说大话，什么事都办不成。远平要不是你，有他们这些人的现在。”
青年报从陈远平提出改版后，广告收益翻了好几番，从95年不到一个亿激增到现在的6个多亿，这也是严清颐为什么能快速升迁的原因之一。
啤酒上来，四人干了一杯。
卢少陵继续说道：“林总说的事不是不能办，花那么大的代价做个二级代理商没意义。新来的这个书记人挺操蛋的。”
“做不做青年报代理无所谓，今天约卢总出来是共谋发财大计！”林晴笑着说道。
“怎么个意思，林总？”
林晴的话让卢少陵有些感到意外。
“卢总，燕京也并非只有青年报一个媒体，媒体资源我有，我相信您手里有很多客户资源，只要把这些客户介绍给我，每个客户我给您提20%。”
看出卢少陵的担心，林晴说道：“您的客户我绝对不推荐到纸媒，联华是易网的区域总代理。”
林晴不紧不慢的从书包里取出一份广告报价和媒体介绍。
“网络广告？”
“对，覆盖都是高知人群。现在日访问量基本有8万人次，日均页面浏览量过500万。”
“这么多？”卢少陵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到刊例价，比青年报低的太多。
“这还是刚改版，未来会几倍的增长。所以卢总我们之间的合作空间是无限的。”
卢少陵做了15年的媒体，还是被震惊到了。他看到一头恐怖的巨兽正朝着自己扑来。好歹林晴没有说出陈远平是易网的幕后金主，不然他的震惊何止翻倍。
易网的发展趋势不仅超出了陈远平的预料，丁磊和刘洋也没想到。
两月时间易网的用户数量、浏览量几倍的增长，电子邮箱的注册用户翻了10倍。丁垒来参加陈远平的婚礼，一万个后悔把广告代理权这么廉价的给了林晴。第一次见面丁垒就想高价收回代理权，被林晴果断的拒绝了。
“林总，你计划怎么操作？”
“我无所谓，卢总是业界前辈，您有什么建议？”林晴问道。
卢少陵搓摸着手中的酒杯，想了半天说道：“我放个人在您那，但凡我的客户都让他来负责，您觉得怎么样？”
“工资呢？”林晴问道。她看出了卢少陵的精明，是怕自己抢了他的客户。
“工资肯定是我来付！”
“那管理呢？”林晴的意思是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特殊带坏了整个团队的节奏。
“肯定是按照您公司的规矩来。”
“那就谢谢卢总的支持了！”林晴举起酒杯说道：“我敬卢总一杯。”
卢少陵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小酒杯和林晴的高脚杯轻轻一碰，闷掉了杯中酒。一旁的陈远平赶紧帮忙满上，卢少陵指节在桌面上轻扣三下，表示感谢。
“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请卢总帮忙！”林晴放下酒杯说道。
“请讲！”
“请卢总帮我介绍几个业务员？”
“好说！具体要求明天我们再沟通。”
酒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刘强冬姗姗来迟。每天八点下班是他的工作常态。他认识卢少陵，俩人打了招呼，刘强冬便挨着陈远平坐下了。
接过陈远平递来的啤酒，他说道：“中关村已经出现盗版的mp3了？”
陈远平听的一愣，“怎么会这么快！”
刘强冬喝了一大口啤酒说道：“mp3的技术并不复杂，不过就是闪存，主控芯片，电容、电阻、外加一个耳机。核心的音频压缩技术制约不了他们。估计华强北山寨货更多。”
是啊，人都山寨了，知识产权还有什么意义，就像前两年的盗版光盘一样。技术专利对大企业、正规企业有用，对于深圳的这些小作坊完全没有意义。
“秦一鸣怎么说？”陈远平问道：“有什么制约的技术手段吗？”
刘强冬摇摇头，说道：“就是举报，查抄也没多大作用。目前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在产品的外观设计和质保方面下功夫了。”
陈远平瞬间有了办法，当然他不是站在澎湃电脑这边，而是站在易网的立场上，现在他不能和刘强冬说，因为有卢少陵在。
“你们说的是这个吗？”卢少陵从兜里掏出一个mp3来。陈远平一看是台澎湃mp3。
“对，是这个。”
刘强冬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你这台是正品！现在市场上有仿冒的，卖的比正品便宜三百左右，另外一种是完全的山寨货，有自己的品牌。市场售价在1000左右。”
刘强冬之所以着急是因为燕京的产线也不过刚刚投产一个月。
酒局九点结束，林晴把陈远平俩人送到琉璃厂。
陈远平下车后让邝岚先回家烧水泡茶，他自己点起一支烟，来回踱步，给秦一鸣打电话。
电话响了七声被接通，陈远平问道：“市场上售价1000元的山寨mp3，利润有多少？”
秦一鸣在电话那头回答道：“300左右，随便租个两居室，开个模具，进点电子元器件就能搞。”
“别人能搞你为什么不能搞，你的工艺，你的成本控制难道还比不过几个打游击的？”
“陈总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和山寨机拼价格？”
“你傻啊！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搞一支游击队啊！游击队难道干不过游击队员？”
秦一鸣瞬间明白了陈远平的意思，心想陈总总是这么邪性，不讲武德。
秦一鸣不回话，陈远平提高了声音问道：“喂！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千万不要和刘总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你要是敢出卖我，以后就别想让我替你说话。”
“这点您放心！”
这下网易音乐的下载量又要翻着翻的往上涨了。
进院门之前，陈远平看到一轮圆月挂在闷檐之上，中秋已过，天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