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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

“妙极了!”

“哈哈哈!”也速迭儿放声大笑,对赵茂所言满意至极。

“第三枚棋子,果然落在大明京师之内!”

帐篷中,四王子亦抚掌而笑。

“传闻大明皇室,十年前皇长孙‘陨落’后,二皇孙便被立为第三代储君悉心栽培……”

“如今,真正的皇长孙重现人间。”

“原本稳坐继承之位的那位,心中怎会没有愤恨?”

“眼下,刀已递到他手中,顺理成章之事,他又岂会拒绝?”

他转身望向身旁始终静立之人——祭祀长老的大弟子,任宗盛。

“听说宋老早有安排。”

“不知详情如何?”

话音落下,众人目光齐聚。

只见那名气质儒雅的男子缓步而出。

嘴角含笑,仿佛一切尽在胸中。

“诸位无需忧虑,大局已定,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

大明。

“两面铜镜皆已破解。”

“难道飞天之法,仍无线索?”

工部衙署内。

朱元璋亲自驾临,已在宫外等候多时。整整半月过去,他再也按捺不住。

寒意渐起。

冬日将至。

旁人不知的是,这位帝王夜夜梦回,只盼年关前能阖家团聚。

团聚之后,新岁伊始,他便要卸下重担,归于闲逸。

可如今已是十月。

冷风刺骨,落叶纷飞。

自四月得知大孙踪迹,六月光阴如水流逝。

他等不下去了。

工部尚书秦文用神色凝重。

“启禀陛下,最后一步,我等已从风筝入手,试图造出巨鸢,载人升空。”

“可惜次次坠毁,无一成功。”

说到此处,他略作停顿,“但并非全无进展。”

朱元璋目光一亮:“哦?”

秦文用续道:“研究铁轨与蒸汽机关时,我们尝试将此动力嫁接于‘风筝’之上……”

“未曾想到,竟显曙光。”

“唯独材料尚缺,能源亦不足支撑……”

言至此处,他面露窘色。

朱元璋仿佛看透了他心底的犹豫。

“咱不听缘由,只看结果。”

“你只需告诉咱……那能飞天的风筝,何时才能造出来?”

秦文用这才低声答道:“回陛下,三五年内,恐怕难有进展。”

朱元璋眉头一紧。

秦文用心中一凛,若再不说些实在话,怕是要触怒这位帝王。

当即,他连忙补充:“不过,铁轨已可动工铺设,首台蒸汽机亦已完工……待轨道铺成,大明便将迎来第一辆‘火车’!”

“火车”二字,是他从那些旧书之中寻得的词句。

朱元璋微微颔首,“这倒是个好消息。”

可眉间阴霾依旧未散。

秦文用又道:“陛下宽心,我们在提升火车动力的同时,或许也能从中获得启发,飞天之器的进度,未必不能加快。”

老爷子先是点头,继而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话音未落,远处脚步声传来。

于修明回来了。

此时他已是工部右侍郎,年过六旬,早年不过一介主事,因“孙儿”的际遇,才得以展露才干。

今年南直隶治水工程,全由他一手主持,成效卓着,功不可没。

正因如此,朱元璋破格提拔,命其执掌全国防汛要务。

于修明入殿,一眼见皇帝神色凝重,立刻躬身行礼。

朱元璋心事重重,未多言语。

于修明一路随侍,早已知晓圣心所困——皇长孙现身的最后一步,始终未能迈出。

稍后,皇帝问起治水详情,他一一作答。

与此同时。

工部衙门外不远,一个穿红衣的小童正牵着先生的手,东张西望。

“先生,爷爷怎么还不出来?我饿了,刚才路过好多点心铺子……”

小于谦踮起脚尖,不住朝门内张望。

身旁的刘先生轻叹一笑。他曾与朱雄英争辩“拼音”与“幼学启蒙”之事,如今只得安抚道:

“家主刚从京外归来,必要面奏政务,再等等便是。”

“哦!”

小于谦应了一声,却仍不肯移开视线。

忽然,他仰头问道,声音清脆:“先生,这一路我听了许多,当初大哥哥在京城时,真的说只要‘破解谜团’,就能找到他吗?”

刘先生闻言,缓缓点头。

“确实如此。这些日子,我也听你爷爷提过,大明工匠破解谜题的速度极快。”

“只剩下最后一关。”

“差一步,便到真相。”

于谦忽然记起一事,急忙开口:“格物院眼下最棘手的事,可是飞天之术?”

“正是。”

小家伙眼神发亮,“我听那些长辈提过,他们并未完全否定这个可能。既然风筝能上天,便想顺着这条路往下走。”

如今格物院的许多尝试,都会对外展示。

此举为的是让百姓看得见、摸得着,不再视其为玄妙之学。

小于谦对此了然于心。

“可风筝本身极轻,风一托就起来了。”

“若换作稍重之物,断然升不上去。”

他正思索间,忽然顿住,视线牢牢定在街角一处。

已是十月,年节将近。

市集上早已有人忙活起来,备办新年所需。

一家铺子前,男主人正低头编扎灯笼。

手指翻动,竹篾穿梭,不一会儿便搭出个圆润骨架。

旁边妇人晾着特制的纸,薄而坚韧,透着微光。

于谦却没盯着这些。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

那是为元宵所制的孔明灯,已初具模样,静静卧在案上。

小于谦的眼瞳渐渐燃起光芒。

猛地抬头,他喊道:“刘先生!”

“大家想偏了!”

“其实有更简单的路子!”

刘先生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下一刻,于谦的声音清亮响起:

“孔明灯!”

“不可行。”刘先生初时微喜,旋即摇头,“虽能升空,但太轻,与风筝无异。”

“不对。”于谦目光灼灼,“二者全然不同。”

“风筝得靠人力奔走,借风而起。”

“现在工匠全扑在‘力’字上,总想着如何加力,如何提速。”

“正因如此,才迟迟无法突破。”

“但……”

“孔明灯只需一点火。”

“热气一升,自然腾空。”

“它不靠外力,自能离地。”

于谦语气渐急,眼中似有星火跳跃。

“你看那摊贩,有小灯,也有大灯。”

“火越大,升力越强,就能带更沉的东西。”

“只要这灯够大,火够猛,带上一个人也未可知。”

“那样的话,飞天不再是几十年后的梦。”

“也不必苦苦追寻什么巨力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