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铁格栅发出一声轻响，螺丝接连脱落。苏瑶立刻扑向五宝，将他压在身下。厉霆琛抬枪对准上方，手指扣在扳机上。大宝手忙脚乱地按下干扰器开关，可装置只闪了一下红灯，随即彻底熄灭。
“没电了。”他声音发抖。
格栅轰然坠落，三名绑匪从上方跃下，手持短枪和电击棍，落地后迅速散开。几乎同时，前方走廊转角冲出三名持冲锋枪的武装人员，脚步急促，枪口直接锁定控制室出口。
前后夹击。
苏瑶翻身站起，一把将五宝推到三宝身边：“贴墙走，别停！”她拔出手枪，抬手就是两发点射。最前面的两名绑匪腿部中弹，踉跄倒地。她顺势翻滚，躲进废弃储物柜后的掩体。
厉霆琛单膝跪地，一手护住二宝，另一手举枪还击。子弹打在金属墙上溅出火花。他低吼：“三宝！带弟弟们后撤十米，靠墙蹲下！”
三宝抱紧四宝，拉着五宝快速后退。孩子们贴着墙壁蹲成一排，呼吸急促。
苏瑶从柜子侧面探身，又是一枪，逼得左侧绑匪低头躲避。她趁机冲出掩体，飞身踢向一名刚起身的敌人手腕。对方短枪脱手，她顺势接住，反手将人推向另一名绑匪。两人撞在一起，枪口走偏，子弹擦过天花板。
厉霆琛抓住空档，抱着二宝疾步后撤，与孩子们汇合。他把二宝交给四宝，转身架枪封锁中段走廊。
“还能打多久？”苏瑶喘着气问。
“弹匣剩一半。”厉霆琛盯着前方，“他们换了战术，不会一起冲。”
话音未落，一枚烟雾弹滚落在地。拉环弹开的瞬间，苏瑶听清了那声脆响。她猛地扑向五宝，一手捂住他的口鼻，另一手拽下消防喷淋管上的防护罩，用短刀狠狠划破管道。
水柱倾泻而下，烟雾被冲散大半。绑匪视线受阻，动作迟缓。厉霆琛借着水流反射的微光，连开三枪。右侧两名敌人应声倒地。
“走！”苏瑶抱起五宝，冲向岔道口。
她刚迈出五步，左侧通道突然闪出一人，举枪对准厉霆琛后背。厉霆琛正低头换弹，毫无察觉。
苏瑶甩手掷出短刀。刀刃旋转飞出，正中那人肩窝。他闷哼一声，枪口偏移。厉霆琛旋身补枪，对方胸口绽出血花，缓缓倒下。
苏瑶冲到岔道尽头，将五宝交给三宝。她靠墙喘息，右臂传来火辣辣的疼。刚才翻滚时被金属边缘刮破，血已经浸湿袖口。
厉霆琛快步赶来，背靠墙壁换上新弹匣。他扫视四周：“前方是b2生活区入口，还有两个拐角。”
“孩子可能在里面。”苏瑶抹了把脸上的水，“我们不能停。”
“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厉霆琛压低声音，“通讯恢复了，增援会越来越多。”
三宝小声说：“妈妈，我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苏瑶蹲下身：“听清了吗？”
“两个人，一个声音粗，一个声音哑。他们在说……‘头儿要等信号’。”
苏瑶看向厉霆琛。他点头：“可能是看守，还没发现我们突破。”
“先摸过去。”她说。
一行人贴着墙前进。走廊灯光昏暗，应急灯仍在闪烁红光。地上有几滩水迹，混着血痕。走过第一个拐角时，苏瑶伸手示意停下。
前方十米处是生活区主通道，左右各有数扇门。最靠近的一扇虚掩着，门缝透出微弱灯光。
她慢慢靠近，耳朵贴上门板。
里面有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整理装备。
厉霆琛做了个手势：她左，他右。苏瑶点头，握紧手枪，轻轻推开门。
房间不大，堆着行李箱和清洁工具。角落里站着两名绑匪，背对着门口，正在检查对讲机。
苏瑶一脚踹翻旁边的推车。金属架子撞上墙，发出巨响。
两人猛地转身。苏瑶抢先开枪，击中其中一人手臂。厉霆琛从另一侧突入，枪托砸向第二人太阳穴。对方当场倒地。
“搜身上有没有钥匙。”苏瑶走进来。
厉霆琛翻了翻倒地的绑匪口袋，掏出一串金属钥匙。“应该是这里的通用卡。”
“先看看门后有没有监控。”苏瑶走向内侧小门。
她拧动把手，门没锁。推开后是一条窄走廊，墙面刷着灰色油漆，尽头有扇厚重的铁门，门边挂着电子锁面板。
“这不像普通客房。”厉霆琛跟上来，“像是改装过的关押点。”
大宝指着面板：“妈妈，我能试试解码吗？”
“快。”
大宝从包里翻出一根数据线，插进面板接口。他咬着嘴唇，手指快速敲击屏幕上跳出的字符。不到一分钟，面板绿灯亮起。
“开了。”他说。
苏瑶握住门把手，缓缓拉开。
房间内光线昏暗。一张铁床靠墙摆放，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四宝！”三宝低呼一声，冲了进去。
四宝抬起头，脸上有淤青，但眼神清醒。他看到哥哥姐姐，嘴唇颤抖：“你们来了……”
苏瑶快步上前检查他的手脚。绑绳已经被磨破，手腕有血痕。她撕下衣角替他包扎：“疼不疼？”
“不疼。”四宝摇头，“我一直听着外面的声音。我知道你们会来。”
厉霆琛守在门口：“还有两个没找到。”
“二宝说，b3货舱那边有动静。”大宝抬头，“是不是他们也在转移？”
苏瑶扶起四宝：“先离开这里。”
一行人退出房间，重新进入主走廊。苏瑶走在最前，枪口随时戒备。厉霆琛断后，目光不断扫视两侧通道。
走到第二个拐角时，苏瑶忽然停下。
前方地面有一串湿脚印，从生活区深处延伸出来，一直通向服务楼梯方向。
“有人刚走过。”她说。
厉霆琛蹲下查看：“鞋底纹路深，是重装巡逻队。”
“不是我们的孩子。”苏瑶皱眉，“但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三宝突然拉住她的衣角：“妈妈，你听。”
远处传来模糊的交谈声。
“……信号塔修好了，头儿马上就能联系外界。”
“先把那两个关进隔离舱，别让他们再闹。”
苏瑶眼神一紧。
还有两个孩子在外面。
她握紧枪，迈步向前。队伍再次启动，沿着脚印追踪而去。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前方出现一道金属门，门框上标着“b3隔离舱”。门缝下方透出一丝蓝光。
苏瑶伸手去推。
门纹丝不动。
大宝凑上前：“电子锁，需要权限。”
厉霆琛掏出缴获的钥匙卡，插入读卡槽。红灯闪烁两下，没有反应。
“不行。”他说。
苏瑶盯着门缝。蓝光微微晃动，像是有人在里面走动。
她抬起枪，对准锁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