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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我的剑在外太空 > 第200章 天岚保卫战篇:北区·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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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天岚保卫战篇:北区·归还

解时序被金枭拿粗绳捆得结实,嘴里塞了破布,只剩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混着惊恐、不服和一丝说不清的浑浊。

众人围着他,骂声几乎要把他淹没。

“吃里扒外的东西!”烈火云依骂道。

“叛徒!奸细!”吴怀志恨不得抽他一百个嘴巴。

“枉本世子之前还觉得你小子有点血性!”南荣冷冰冰道。

“从铁疙瘩里钻出来?你他娘到底是什么玩意?!”鲁德龙也想一斧子劈死他。

唾沫星子几乎要把他淹了。解时序梗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挣扎,被金枭又踹了一脚,才老实了。

御国千夜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不再看。

目光投向远处。

那些零星的铁甲军,行动果然迟滞了许多,像是失了主心骨,甚至开始缓缓向墙外废墟退去。

“鲁大将军。”御国千夜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压下所有嘈杂。

鲁德龙立刻挺直腰板行天岚军礼:“末将在!”

“带你的人,撤回守望古城。这边,不必守了。”

鲁德龙张了张嘴,看着身后稀稀拉拉、个个带伤、满脸疲惫的残兵,铜铃眼里最后那点凶光也黯了下去,只剩沉甸甸的痛。

“是……元帅。”

御国千夜微微颔首,银白的身影下一刻便已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在高远的天际。

一道横贯长空的银色剑光,如同神话中分割天地的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环绕着残破的天岚外城巡弋。

所过之处,那些撤退稍慢、或仍在游荡的铁甲军,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无声无息化为齑粉。效率比那嗡鸣数百年的剑网,不知高出凡几。

残阳如血,给这片死寂的战场和林立的黑色剑冢涂上最后一层悲壮的釉彩。

归途沉默。

去时一千七百条守望者勇士,黑压压一片,风衣猎猎,斗笠破风。

归时,只剩不足百人,互相搀扶着,蹒跚在焦土之上。

驼铃沉闷,再听不见出发时的豪迈。

伤者的呻吟压抑在喉咙里,更多的是死一样的沉寂。

血渗进干涸的土地,脚印都带着沉。

守望古城那黑沉沉的轮廓在天边显露时,天已彻底黑透。

没有剑网的淡金光晕,夜空显得格外陌生,星子冷冽,月也清凉。

只有一道银线,时不时无声划过天际,斩落几颗试图靠近的“流星”,提醒着人们守护犹在。

城门口火把通明,留守的老弱妇孺早已听到消息,黑压压挤在那里。没有欢呼,没有迎接。

这里也受到了脉冲炮流弹的冲击,后勤部门二百来号人几乎没了,有的是跑了,有的是死了。还剩下二三十人坚守阵地,这些人有老有少,为什么不跑?大都和守望者战斗成员沾亲带故……

当这支残缺到极致的队伍沉默地进入守望之称,死寂中爆发出再也压抑不住的恸哭。

后勤部有个寻找儿子的老妪,还有等待丈夫的妇人,盼望父亲的孩子等等……

哭声连成一片,撕心裂肺。

鲁德龙光头低垂,不敢看那些眼睛,瓮声瓮气催促队伍快走。

南荣宗象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引路。来到他那精致的宿舍,这里与外面的血腥哭嚎仿佛是两个世界。

“让鹤元劫在此静养吧。”南荣宗象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哑。

御国千雪亲手将依旧沉睡的鹤元劫小心安置在榻上。

鹤雨纯立刻打来温水,细细擦拭哥哥脸上的污迹。

御国千雪抱臂靠在门框上,冰蓝的眸子望着榻上的人,看不出情绪。

吴怀志、麻东岳、何正桃和明哲挤在墙角,或蹲或站,都没了说话的力气。

烛灯噼啪。

“俺地娘……”吴怀志终于憋出一句,声音干涩,“这一天……够写十本史书了……”

麻东岳抱着膝盖,蹲在墙角,闷闷道:“解时序……咋就从那玩意儿肚子里出来了?他到底是人是鬼?”

“燕佐先生……真是厉害,早在之前就怀疑他了。”明哲低声道,脸上带着后怕和钦佩,“说他很可疑,失踪也奇怪……燕先生看人,真准。”

何正桃从布袋里摸出半块压扁的饼,下意识想递给榻上的鹤元劫,又缩回手,小声道:“劫哥儿……还能醒吧?那样子……吓死人了。”

御国千雪听着,目光从鹤元劫脸上移开,望向窗外。

夜空里,那道银线恰好掠过,斩落一颗遥远的“流星”,光芒一闪即逝。她没说话。

门外,又是另一番光景。

燕佐靠着斑驳的石壁,又点起一支忘川,猩红的光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他仰着头,望着没有剑网遮蔽后、格外清晰的漫天星辰,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烈火云依抱着长刀,坐在石阶上,红发黯淡,难得的安静。

南荣宗象站在她身旁,望着院子里一株被震歪了的矮松,不知在想什么。

皇甫逸尘靠着另一边门框,怀抱双剑,闭目养神,呼吸悠长。

一正圆大师坐在稍远处的石凳上,捻着佛珠,低眉垂目。

只有烟丝燃烧的细微声响。

许久,燕佐吐出一口长长的青烟,烟雾融入寒冷的夜气里。

“看来这世上,”他开口,声音带着烟熏过的沙哑,和一丝极深的疲惫,“还有很多秘密。”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望着深不见底的夜空,那些冰冷的星子。

“只有等鹤元劫醒了,再问他吧。”

这话像一块小石头,投入沉寂的湖面,漾开几圈无声的涟漪。

众人都没接话,只是各自的脸色,在摇曳的阴影里,都显得更加沉重了几分。

夜风吹过古城,带来远处依稀的哭声和更夫沙哑的梆子声。

这一日,太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