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贾诩放下了茶杯。
“来人!”
殿外,两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闪了进来。
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另一个,是西厂提督,雨化田。
自从朱栢北上后,这两人,便成了贾诩手中,最锋利的两把刀。
“纪指挥使,雨提督。”贾诩看着他们,淡淡地说道,“有几个藩王,似乎忘了我大明的规矩。”
“请贾大人示下!”两人单膝跪地,齐声应道。
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特别是雨化田,他可是亲眼见证了陛下在紫禁之巅的神威,更是亲手将白云城的人头,呈到了陛下的面前。
他对朱栢的崇拜和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凡是陛下要杀的人,他都会用最快的速度,最残忍的手段,送到地狱去。
“代王朱桂,在山西大同。”
“周王朱橚,在河南开封。”
“岷王朱楩,在云南。”
贾诩每说一个名字,手指就在地图上,轻轻地敲一下。
“我给你们七天时间。”
“七日之后,朕……我,要看到他们的人头,摆在这里。”
“至于他们的封地,家产,人口……全部查抄,充入国库,用以北伐军资。”
“听明白了吗?”
“遵命!”
纪纲和雨化田,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气。
他们知道,一场席卷全国的血腥风暴,即将由他们亲手掀起。
这,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内举起屠刀!
“至于你们……”
贾诩的目光,扫向了地上那些已经吓傻了的藩王使者。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
“兵权,只是开始。”
“接下来,是削减护卫,收回封地。”
“让他们好好待在自己的王府里,念经诵佛,安享晚年。”
“若是有谁,还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贾诩的脸上,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代王,就是他们的榜样。”
“滚吧。”
那些使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武英殿。
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带回给自己的主子。
京城,要变天了。
不,是整个大明,都要变天了!
王鳌看着贾诩那张平静的脸,心中却是一阵阵地发寒。
他知道,贾诩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陛下的意思。
这位年轻的帝王,人在北方前线,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注视着整个帝国。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先是用百万大军,震慑住了那些心怀不轨的藩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然后,再用雷霆手段,清除掉那几个最顽固的刺头,杀鸡儆猴。
最后,再一步步地,将所有藩王的权力和财富,全都收回到自己的手中。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恐怕再也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了。
“毒士……果然是毒士……”王鳌在心中,喃喃自语。
他看着贾诩,仿佛看到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而这个恶魔,却对另一个更可怕的恶魔,忠心耿耿。
这大明,未来会走向何方?
是千古盛世?
还是……人间炼狱?
王鳌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条船上,下不去了。
七天后。
山西,大同。
代王府,张灯结彩,鼓乐喧天。
代王朱桂,正搂着两个美艳的歌姬,在王府的大殿里,大宴宾客。
他今年四十有五,生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身的酒气。
“王爷,那京城的圣旨,咱们真的……就这么不管了?”一个本地的富商,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管他娘的!”朱桂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酒案,醉醺醺地骂道,“他朱栢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
“本王是太祖皇帝的亲儿子!是他的亲叔爷!他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就是!王爷说的是!”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当皇帝,还不是走了狗屎运!”
“咱们大同,天高皇帝远,他还能派兵来打我们不成?”
殿内的宾客,大多是本地的豪绅和官员,早就跟代王府穿一条裤子了。
他们一个个跟着起哄,马屁拍得震天响。
朱桂听得哈哈大笑,越发地得意忘形。
“来人!给本王把酒满上!今天,本王要不醉不归!”
他抓起一个酒坛,就要往嘴里灌。
然而,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王府的大门处传来。
整个大殿,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殿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恐地望向了门口。
“怎么回事?地震了?”朱桂晃了晃脑袋,有些不悦地骂道。
话音未落。
“啊——!”
“杀人啦!”
凄厉的惨叫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紧接着,便是密集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大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群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代王朱桂,接旨吧。”他缓缓地展开了一卷黄色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代王朱桂,藐视皇权,抗旨不遵,意图谋反,罪证确凿。着,即刻收押,押赴京城,听候发落。其王府上下,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钦此!”
“谋反?我?”朱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纪纲!你敢假传圣旨?!”他指着纪纲,怒吼道。
“假传圣旨?”纪纲冷笑一声,“王爷,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身后的是谁!”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身穿黑色劲装,气息阴冷的中年人,从他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那中年人的胸口,绣着一个狰狞的龙头,腰间的令牌上,刻着一个古朴的“乾”字。
镇魔司,“乾”字堂镇魔使!
当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朱桂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镇魔司!
是皇帝的镇魔司!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不……不可能……”朱桂连连后退,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拿下!”
纪纲懒得跟他废话,大手一挥。
两个锦衣卫,立刻上前,将朱桂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我是亲王!你们敢!”朱桂疯狂地挣扎着,咆哮着。
“亲王?”纪纲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
“从你抗旨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
“你现在,只是一条,即将被砍头的……死狗。”
纪纲站起身,目光扫向了殿内那些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宾客。
“凡与代王有牵连者,一并拿下!抄家!灭族!”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
大殿内,顿时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一场血腥的清洗,在大同城,正式拉开帷幕。
同样的一幕,也在河南开封,云南昆明,同时上演。
周王朱橚,在自己的王府里,被活活吓死。
岷王朱楩,试图率领自己的三千护卫反抗,结果被西厂提督雨化田,和另一位镇魔使,联手屠戮殆尽。
岷王本人,更是被雨化田,用他那柄细长的西洋剑,一剑一剑,活活剐成了三千多片。
三位藩王,在短短一天之内,或死,或擒。
他们的王府,被抄得底朝天。
他们经营了数十年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当这三个血淋淋的人头,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被运回京城,摆在武英殿前的时候。
整个京城,都失声了。
那些曾经还对新皇抱有幻想,觉得他只是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的官员们,此刻,全都闭上了嘴。
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位年轻的帝王,他的獠牙,究竟有多么锋利。
而那些刚刚交出兵权的藩王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个个庆幸得差点哭出来。
他们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头脑发热,跟着那三个蠢货一起,跟皇帝对着干。
否则,现在摆在武英殿前的,就是他们的人头了。
从这一刻起,大明朝内,再也没有任何人,敢于质疑朱栢的权威。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那就是,皇帝的声音。
武英殿内。
贾诩看着那三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王首辅。”他淡淡地开口,“现在,国库应该不缺钱了吧?”
王鳌看着殿外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装满了金银财宝的大车,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这些钱,全都是沾满了鲜血的。
但他更知道,这些钱,将成为北伐大军,最坚实的后盾。
“传令下去。”贾诩站起身,走到了那张巨大的地图前。
“将所有查抄的钱粮,即刻北运!”
“告诉陛下。”
“家里,已经安稳了。”
“他可以,放心地……杀人了。”
王鳌看着贾诩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北方的草原上,那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场景。
这大明,真的要在这位年轻帝王的手中,变成一个,前所未有的……铁血帝国了。
北方,草原。
狼居胥山下,大明中军大营。
朱栢端坐于龙椅之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密密麻麻地插着各种颜色的小旗。
黑色的小旗,代表着他的中军二十万。
红色的三面小旗,则代表着已经深入草原腹地的东、西、北三路大军。
而在所有旗子的包围圈里,是一片被团团围住的蓝色旗子。
那里,就是元庭最后的王帐所在。
“陛下。”
张辅一身戎装,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东路军徐辉祖大将军传来捷报,他已成功凿穿奴儿干都司,斩杀女真部落首领三十余人,俘虏牛羊十万,彻底切断了元庭的东部补给线!”
“西路军沐春侯爷传来捷报,他已于金山一带,大破瓦剌主力,瓦剌太师也先,率残部西逃,沐侯爷正率军追击!”
“北路军耿炳文大将军传来捷报,在西门吹雪大人和李长青大人的协助下,他们已连破元庭十二座大营,兵锋直指王庭,元庭太师脱脱,率残部,正向我军方向溃逃!”
三个方向,三路大捷!
整个战局,完全按照朱栢之前的预想在发展。
元庭,这头曾经让中原王朝头疼了上百年的草原狼,此刻,已经被彻底地逼入了绝境。
“好!”
营帐内的众将,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欢欣鼓舞。
“陛下当真是用兵如神啊!”
“此战过后,我大明北方,将再无边患!”
“这都是陛下的天威所致!”
一时间,马屁声如潮。
朱栢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摆了摆手。
“诸位将军,高兴得,太早了。”
众人都是一愣。
“陛下,这……此战我军已是必胜之局,为何……”张辅不解地问道。
“困兽犹斗,况且是人?”朱栢的目光,落在了沙盘上,那片代表着元庭王庭的蓝色旗子上。
“脱脱,不是个蠢货。”
“他既然敢向我们这边逃,就说明,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朕很好奇,他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朱栢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
他在等。
等那头已经走投无路的饿狼,亮出它最后的獠牙。
与此同时。
距离大明中军大营不足百里的草原上。
一支不足万人的蒙古骑兵,正在仓皇地逃窜着。
为首的,正是元庭太师,脱脱。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初在王帐里的意气风发。
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绝望。
东路被断,西路被破,北路被追杀。
他的几十万大军,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被明军冲得七零八落。
他引以为傲的草原勇士,在明军那毁天灭地的火炮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那个叫西门吹雪的白衣剑客。
那个人,简直就不是人。
他一个人,一把剑,就能冲散他上万人的骑兵大阵。
凡是被他的剑光扫过的人,无一例外,全都会被拦腰斩断。
那根本就不是战争。
是屠杀!
“太师!明军的北路军,又追上来了!”一个将领,面色惨白地跑来报告。
“慌什么!”脱脱怒吼一声,“再跑快点!只要到了那个地方,我们就赢了!”
“那个地方?”将领一愣,“太师,我们……我们到底要去哪?”
脱脱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远处,那座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阴森的山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那座山,在草原的传说里,被称为“魔鬼之山”。
因为,那里住着一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人。
天狼王!
那是草原上,一个禁忌的名字。
一个传说中的存在。
脱脱也是在元庭最古老的典籍里,才找到了关于他的记载。
据说,他是成吉思汗的亲卫之一,因为修炼了某种邪恶的功法,被长生天诅咒,获得了近乎永恒的生命,但也变得不人不鬼。
他的力量,来自于鲜血和杀戮。
杀的人越多,他就越强大。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他一直沉睡在魔鬼之山深处。
只有在草原面临灭族之灾时,才会被唤醒。
脱脱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
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率领着残部,冲进了那片寸草不生的山脉。
山脉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山谷。
山谷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用无数野兽和人类的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王座。
王座之上,坐着一个干枯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身影。
“伟大的天狼王!”
脱脱翻身下马,跪在了那座白骨王座前,用最虔诚的语气,呼喊道。
“您的子孙,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灾难!”
“来自南方的敌人,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恳求您,从沉睡中醒来,拯救您的族人吧!”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
但那白骨王座上的身影,却没有任何反应。
“太师……他……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一个胆子大的将领,小声说道。
脱脱的心,也沉了下去。
难道,传说,真的只是传说?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
“咔嚓。”
一声轻微的骨骼碎裂声,从王座上传来。
那个干枯的身影,动了。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怎样恐怖的脸啊!
干瘪的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两个眼窝,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他的嘴巴,裂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血……”
一个沙哑,干涩,仿佛几百年没有说过话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我……闻到了……好多……好多……新鲜的……血……”
随着他的话语,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
整个山谷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脱脱和他的手下们,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来自地狱的洪荒巨兽,给盯上了。
连灵魂,都在颤抖。
“伟大的天狼王!”脱脱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喊道,“只要您能帮我们打败敌人,您要多少血,我们都给您!”
“敌人……在哪里……”天狼王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那干枯的身体,在站起来的瞬间,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丰满。
干瘪的皮肤,重新变得充满了弹性。
佝偻的身躯,变得高大而魁梧。
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从一个风干的木乃乃,变成了一个身高超过两米,浑身肌肉虬结,散发着滔天凶气的……怪物!
他的眼中,亮起了两点猩红的光芒。
“带我……去!”
脱脱看着眼前这神魔般的一幕,心中涌起了无尽的狂喜。
赢了!
我们赢定了!
有天狼王在,别说是一个朱栢,就算是十个朱栢,也只有死路一条!
“王!请随我来!”
他激动地翻身上马,指着大明中军大营的方向。
“敌人,就在那里!”
“桀桀桀桀……”
天狼王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
他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山谷的出口。
“好久……没有……尝过……中原人的……味道了……”
大明中军大营。
帅帐之内,气氛凝重。
朱栢依旧坐在那张巨大的沙盘前,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双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辅、李长青,以及一众将领,都站在他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刚才,一股冰冷、邪恶、充满了血腥味的气息,毫无征兆地笼罩了整个大营。
那气息是如此的恐怖,以至于营外那二十万百战精锐,都出现了一阵骚乱。
战马嘶鸣,士兵们握着兵器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仿佛有什么,来自远古洪荒的绝世凶兽,正在苏醒。
“陛下……”李长青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身为大宗师巅峰的强者,对气息的感知,远超常人。
在那股气息出现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都差点被冻结。
他可以肯定,来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那已经不是“武功”了。
那是……另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
“慌什么。”
朱栢终于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一条养了几百年的老狗而已。”
“也敢在朕的面前,狺狺狂吠。”
老狗?
众将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只有李长青,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曾经听师父说过的一个,关于草原的古老传说。
传说,草原上,有一位不死的魔王,以鲜血为食,以杀戮为乐。
每当草原面临灭顶之灾时,他就会被唤醒。
难道……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
仿佛有什么重物,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整个大营,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敌袭!敌袭!”
外面传来了士兵们惊恐的呼喊声。
朱栢缓缓地站起身,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表情。
“走吧。”
“出去看看,朕的客人们,到了。”
他一马当先,走出了帅帐。
众将连忙跟上。
当他们来到营帐外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大营的栅栏,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缺口的中央,站着一个身高超过两米,浑身散发着黑红色雾气的恐怖身影。
正是天狼王!
在他的脚下,躺着几十具大明士兵的尸体,他们的血液,已经被吸干,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而在他的身后,脱脱和他那不足万人的残部,正一脸狂热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他们的神。
“明国皇帝!”
脱脱驱马上前,指着朱栢,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大声吼道。
“你不是要赶尽杀绝吗?!”
“来啊!”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草原真正的守护神!”
“在伟大的天狼王面前,你们这些南方的爬虫,都将化为血水!”
“天狼王万岁!”
“万岁!万岁!”
蒙古残兵们,齐声呐喊,声势震天。
仿佛只要有天狼王在,他们就能反败为胜。
朱栢没有理会叫嚣的脱脱,他的目光,落在了天狼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