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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霞轩内,早已乱成了一团。

侍卫们进进出出,查封了所有证物。太医们行色匆匆,在刘院判的指挥下,紧急调配着解药。而贺凌渊,则面沉如水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小脸烧得通红的女子,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凝结成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皇后谢晚晴已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她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斗篷,发髻也有些微的散乱,显然是听闻消息后,便顶着这漫天初雪,从坤宁宫匆匆赶来。

她一进殿,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沫子倒灌而入,却丝毫比不上殿内君王身上的寒意。

“皇上……”皇后顾不得行礼,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床上生死不知的林知夏身上,随即转向贺凌渊,脸上满是震惊与关切,“慧婕妤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方才听闻太医院院判被急召至此,臣妾心中便觉不妥,这……”

贺凌渊没有看她,只是抬了抬下巴。

李德福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将方才刘院判的回话,原原本本地又向皇后复述了一遍。

“……刘院判断定,慧婕妤娘娘是中了慢性奇毒‘霜信’,毒源……便在内务府送来的那盆兰花土中。”

皇后听完,那张素来端庄温婉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凤眸瞬间眯起。她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帕子,转身面向贺凌渊,深吸一口气,随即撩起凤袍,郑重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皇上息怒。”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因震惊而起的微颤,却依旧极力保持着中宫的沉稳,“六宫之内,竟出此等骇人听闻的投毒谋害之事,确是臣妾失察之过。臣妾身为六宫之主,未能防范奸佞,致使慧婕妤遭此大难,臣妾难辞其咎。还请皇上示下,臣妾定会彻查此事,给皇上和慧婕妤一个交代。”

她深深地伏下身去,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语气沉重,却并无半分慌乱失措。

贺凌渊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他知道,此事与她无关,但她身为皇后,确实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责。

“起来吧。”许久,他才冷冷地开口,“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朕已经让李德福封了永和宫,慎刑司也已经开始审了。此事,朕要你亲自督办,务必给朕……给慧婕妤一个交代!”

“是!”皇后心中一凛,知道皇上这是动了真怒。她从地上站起身,脸上的温情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身为六宫之主的冷冽与威严,“臣妾遵旨。云舒!”

“奴婢在!”

“立刻传本宫懿旨,封锁内务府花房,所有相关人等,除却慎刑司已带走的,其余一律就地看押!另外,即刻彻查自入冬以来,各宫所领花卉的全部记录,一盆都不能少!”

“是!”

就在皇后雷厉风行地安排下去时,养心殿的侍卫统领,已是满身风雪地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启禀皇上,慎刑司那边,已经招了。”

“这么快?”贺凌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是。”侍卫统领低着头,“那花房的管事太监王五,没挨过几下烙铁,便全都招了。据他所言……”

侍卫统领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接下来的话太过骇人,他迟疑了片刻,才继续道:“据王五交代,是……是晚香居的一个二等太监,名唤小路子,在中秋节后不久,便私下里寻到了他。先是许以重金,后又威逼利诱,让他设法在送往永和宫的冬日花卉中动手脚。王五说,那小路子虽未明说,但言谈间句句都是奉了主子之命,他暗中查证,那小路子平日里与掌事宫女秋儿往来甚密,常受她差遣办事。”

“秋儿?”皇后猛地回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丽婕妤的贴身宫女?这……这怎么可能!”

“王五交代,”侍卫统领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那小路子当时给他的,并非‘霜信’,而是一包巴豆粉,只说是让他在土里混上一些,好让慧婕妤栽花弄草时染上些许,拉几天肚子,吃些苦头,坏了恩宠便是。王五一时贪财,又想着巴豆粉并非剧毒,便……便应下了。”

“巴豆粉?”皇后的眉头紧紧蹙起,“那‘霜信’又是从何而来?”

“这便是此案的关键。”侍卫统领从怀中取出一份刚刚誊写的供词,“据王五所言,他拿了银子,本已准备动手。可就在他准备换土的前两日,又有一名承乾宫的蒙面的小太监找到了他。”

“蒙面的?”贺凌渊的脸色沉了下去。

“是。那小太监并未言明身份,只说是奉了‘贵人’之命,来‘帮’他一把。”侍卫统领沉声道,“那小太监给了王五一包新的药粉,告诉他,秋儿给的巴豆粉药性太轻,恐难见效。不如换上他这个,同样是让人腹泻不止,但药性更猛些,更能让慧婕妤吃足苦头。王五……王五一时糊涂,又贪图那小太监许诺的额外好处,便……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包‘霜信’,换入了兰花土中。”

“一个蒙面太监,如何就能断定与承乾宫有关?”皇后立刻抓住了话中的漏洞,声音冷冽。

侍卫统领垂首道:“回皇后娘娘,王五虽未见到那太监的面容,但他交代,那太监身上,佩戴着一枚承乾宫特有的、用以区分宫人等级的兰花玉佩。那玉佩……是珍妃娘娘的祖父亲自从西域寻来的玉料,由宫中巧匠雕琢而成,统共只赏了身边几个得力的宫人,宫中绝无仿制。”

“好,好一个一石二鸟,好一个借刀杀人!”皇后气得浑身发抖,“这……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贺凌渊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子。

先是宋嘉禾,如今……又扯上了苏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