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
林启明激动的点点头。
司渡很认真的问：“也送你去杀手组织待几年？”
林启明的脸，顿时就白了。
他后悔又懊恼。
“对、对不起！”他不该提起小姑的伤心事儿。
司渡倒不是生气。
她是真的很认真在询问！
因为原主这一身轻功，就是在杀手组织里学的……让她教，她哪里会啊？
像她们修仙界，飞檐走壁只是一个念头的事儿。
她总不能教林启明修仙吧？
可——
就算她想教，这便宜坏侄儿也没有灵根啊！
“捡了吧！”
这松塔拿回去烤鸭吃，应该会很不错！
林启明“哦哦”了几声，不敢再多话，半蹲半跪的把地上的松塔，全都捡进背篓里。
捡了足足大半背篓，才彻底的捡干净，一个不剩。
“小姑！”
抬头发现没看见司渡，林启明慌了下。
“这儿呢！”
司渡站在一棵皂荚树下，仰头看着上面缀吊着的皂荚。
林启明循着声音，小跑着找了过来。
“小姑！”
他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儿，等气息平稳下来，才跟着抬头看向头顶的皂荚树。
“好大的皂荚树！”
林启明惊呼了一声，实在也是从未见过这样枝繁叶茂的皂荚树。
他们村子里就有两棵皂荚树，但是顶多也就两三米高的样子，枝叶也没比寻常的杨柳树茂盛多少。
村里每年都会组织人手，让几个擅长爬树的青壮，把皂荚摘下来，然后再分给村里人。
虽然每年都能收上来不少，但真的分给各家，其实也没有多少了。
家家户户也就只舍得在年节的时候，才用来洗澡洗头，清洁衣物、被褥。
虽然也有人偶尔到山里摘皂荚，可真正能够摘到的，还是太少了。
毕竟这附近可有十几个村子呢！
但山外圈的皂荚树却没有很多。
“嗯。”
司渡也觉得这皂荚树够大的……看起来，怕是已经有近百年的树龄了。
可惜，此地虽然颇有灵气，这百年老树却未能生出树灵。
不然——
嘿嘿嘿！
她就可以奴役树灵给她干活了！
想到不能奴役树灵，司渡暗觉可惜。
“背篓还有地方？”
司渡看了眼林启明背着的背篓，感觉还是能再装着皂荚的。
“摘些皂荚，就回去吧。”
本来只打算少摘点儿，没想到林启明把背篓放下来后，轻轻一拽，竟然又拽下来个背篓！
“小姑，我还多背了两个来！”
说话间，空着的背篓里，就又被拽出来一个。
司渡：……
很好，有备而来的！
但她真的只是闲着无聊，出来转转。
“挺好，多摘点儿。”
林启明也没有多想，老实听话的摘了。
等摘了满满的两个背篓，才有些迟疑的开口：“我们今天不打猎吗？”
司渡看了他一眼：“你想吃肉了？”
去集市买不是更好吗？
林启明摇了摇头：“不、不想……”
他声音里有些许微弱的惶恐，像是生怕会被误会贪嘴。
“那就回去吧。”
司渡一手撑在皂荚树上，悄无声息的渡了一缕灵气给它。
老皂荚，可要争气些啊！
姑侄俩从山里回来时，林家正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外走。
“家里怎么这么多人？”
林启明顿时警惕起来。
司渡大致猜到了为什么，只是也没说。
“老嫂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就那田间地头疯长的拉拉藤，喂猪猪都不乐意吃的杂草，回春堂真的愿意花钱收？十斤就能给一文钱？”
周氏实在有些疲惫，却还是语气欢快的应声：“真的，是真的！我家老二跟他媳妇儿，已经去砍了，你也快点儿回家，喊上你儿子儿媳去吧！晚些怕是分不着多的地方了！”
她实在也是不能够理解，明明她都已经让村长，召集村里人统一说过了，怎么这些人出发之前，都还要非得过来问她一遍不可？
害得她这大半天过去了，光在这儿磨嘴皮子了！
连水都喝干净了三瓢！
周氏第一次觉得，说话竟然也是如此累人的一件事儿。
“好、好，太好了！”
“要是真能换到钱，回头儿我给你送饭豆来！”
问了好几遍的妇人，神情激动的拉起周氏的手，拍了好几下。
后面好些人，也都是来问这事儿的。
周氏打发走了一批，很快就又来了一批。
司渡：……
她愣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彻底没有人来了，推门进去。
“娘——”
刚张开嘴，正想要说什么，村里就又有了人过来。
是村长媳妇儿。
“诶呦，他婶子！你看看，真是给你添麻烦了，都怪我家那口子说的不清不楚的。”
村长媳妇一张口，就先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你也别生气，村里人也是太激动了，今年的年景不好，虽然有山神娘娘的眷顾，让咱们大丰收了！可只要想想过不了几天，衙门就要开始征税了，大家伙那都是愁的吃不好，睡不好的！”
“你说说，那家里人少些的，倒也还罢了，这但凡是人多点儿的，就县令大人给咱们还回来的粮食，哪个敢多吃一粒儿半粒儿的？可不都担心着征税的时候，自家的粮食会不够数吗？”
“即便是有剩下的，那也都得精打细算，换成糙米。”
“更不要说还要留一部分做粮种！”
“便是之前，家家都买了那么些的粮食，这心里也还是没有底的。”
“大家也都是穷怕了！”
“这才会冷不丁听到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个个都按耐不住激动的过来跟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确定，实在也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好事儿！”
村长就是担心林家人会不高兴，往后再有什么好事儿，偷偷摸摸关起门来，不再告诉他们了。
所以才让自己家媳妇儿过来，说些好话，安抚安抚。
周氏连忙摆手：“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可不就是都想着，大家伙儿日子都过得不容易，要是能有个进项，不说赚多少，能割二两肉，或者多买半斤米，这日子也能继续有盼头儿的熬下去！
虽然被问了大半天，是很疲惫。
但要说怨言，周氏还真就没有。
她只希望大家都抓紧去收拉拉藤，别耽误了！
手脚麻利些，赶在今天傍晚之前，应当就能送一些到回春堂去！
司渡：……
她觉得，她应该先去一趟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