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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略有些尴尬,但不要紧,只要安全就行。

姜讼之干笑两声打圆场:“既然如此,我们便赶快回去吧,莫让他们等急了担心。”

程黛儿大度的没与姜屿棠计较,请哼一声便扶着林氏走在前头。

众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折返,走到一半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三哥!”

姜屿棠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两步跨上去,伸手就朝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你胆子也太大了!就算要回去帮忙,起码也得跟我们说一声啊,害我们担心得不行!”

“是啊,若不是碰到程姑娘告知情况,我们还得往回寻你!”

姜盛安与云氏也没忍住,说了他两句,语气里满是后怕。、

“嘶——”

姜怀玉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胳膊搓了搓,一脸委屈地解释:“当时事态紧急,马匪追得紧,我担心程兰舟一个人扛不住,下次一定提前打招呼!”

树林里光线灰暗,还好有姜怀玉带路,他在军营锻炼得视力极好,带着众人很快就穿过树林回到营地。

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黑漆漆的木炭,流民们能跑的都跑没了踪影,留下的几个要么坐在地上哀叹,要么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多具尸体,看穿着打扮,都是之前偷袭的马匪。

姜屿棠扫了一圈,没看到那三个解差的身影,忙问道:“解差人呢?”

若是解差没了,他们这群人又成了没人管的散流民,只会更危险。

姜怀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带着忍不住的笑意,扬了扬下巴:“你说那三个解差啊?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没什么用,关键时刻倒也没怯场,就是受了点伤,现在在那边歇着呢。”

他指了指营地角落的方向,众人顺着看去,果然看到三个身影靠在树干上,身上挂了彩,正龇牙咧嘴的哀嚎着。

姜屿棠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三哥你受伤了没?”

姜怀玉抬了抬胳膊,不在意地回道:“小伤无碍。”

他胳膊上用粗布简单缠绕了几圈,布料上已经渗出血迹,显然伤得不轻。

姜屿棠抿紧唇,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等会儿找到板车,我替你重新包扎。”

“好嘞,有劳我家小妹了。”

程黛儿猛地松开扶住林氏的手,脚步急促地朝着营地中央跑去,嘴里急切地喊着:“兰舟!”

前方不远处,程兰舟正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地上的尸首,不知在确认什么。

听到喊声,他缓缓抬头转向众人,脸上还沾着几滴暗红的血迹,眼底的戾气尚未完全褪去,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姜屿棠看着那双眼睛,后背的汗毛瞬间竖起,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程兰舟。

往日里他再怎么冷漠疏离,也不像此刻这般,像刚从战场厮杀归来的猛兽,浑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程黛儿快步跑到他身边,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程兰舟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视线看向身后赶来的姜家人,眼神里的戾气渐渐收敛了些许。

林氏赶忙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直到确认他没有明显外伤,才松了口气。

姜盛安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尸体横陈,血迹斑斑,神色有些恍惚,嘴里反复低囔着:“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姜九泽护着朱氏皱着眉,神情严肃地说道:“今夜有的忙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免得马匪还有同伙赶来。”

营地回荡着流民的哀嚎声,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怨天怨地。

想来也是,他们只是一群被流放的流民,本就不幸,如今被发配边疆一路上还如此坎坷,好几次险些丢命。

姜屿棠回过神,目光在营地中四处张望,急切地问:“大家有没有看到我们的板车?东西还全都在上面!”

板车上装着粮食、衣物,还有她带来的药物和生活用品,若是丢了,后面几天的路程会无比艰辛。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本穿越书她一直贴身带着,若是书丢了,她才是真的完了。

“棠儿的药还在板车上,那可是现在救命的东西,大家快分头去找!”姜盛安立刻说道。

众人不再耽搁,立刻分头在营地周围寻找。

最后,姜屿棠跟朱氏,在营地边缘的草丛里,找到了板车的残骸。木质的车架已经被踩得粉碎,显然是被马匹反复践踏过,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乱七八糟。

她带来的不锈钢锅被摔在一旁,凹了好大一块,原本整齐的碗也少了两个,不知被踹飞去了哪。

姜屿棠蹲在残骸边上,心痛地看着面目全非的板车,嘴里喃喃自语。

“板贵妃,终究是负了你啊。”

这板车一路陪着他们,载过伤号、运过物资,没想到落得这般下场。

家人见状,纷纷围过来安慰她。

云氏拍了拍她的后背:“板车没了就没了,后面的东西我们自己多拿点,或者到下个城镇再买一个就是,只要人没事、药没丢就好。”

姜肃闵也附和道:“就是,回头让老三给你找块好木头,再搭一个更结实的!”

“啧。”姜怀玉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满的小声嘀咕道:“竟只会指挥人。”

姜屿棠心里依旧惋惜,却也知道多说无用,只能轻叹一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她站起身,开始在散落的杂物中翻找,先把最重要的药品和剩余的粮食收拢起来。

姜屿棠看着所剩无几的药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程兰舟这是犯了水逆吗?怎么总是反复受伤,把她带来的药耗得七七八八。

她先拿着碘伏和纱布走到姜怀玉身边,快速处理伤口一边叮嘱:“忍着点,感染了就麻烦了。”

处理完姜怀玉的伤,她又转向程兰舟询问:“你有没有受伤?之前腹部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程兰舟右手下意识扶在腹部的位置,语气平淡:“我已经无碍了,剩下的药给其他人用吧。”

姜屿棠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便点了点头应下,转身去照料受伤的解差。

三个解差里,麻子脸伤得最重,胸下被马匪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另外两人还好,只是些皮外伤,擦擦药就能缓解。

流民们受伤的没几个,大多是受了惊吓,还有六个不幸遇难,剩下的人里,有一部分跑散了至今没回来。

姜屿棠动作麻利地帮麻子脸包扎止血,又给另外两个解差的伤口涂了药,随后又去检查受伤的流民,全程没歇一口气。

等她忙完,回头就看到程兰舟正和三个解差低声交谈,神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