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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厅前的广场被晨雾笼罩时,记忆之墙已堆到三层楼高。

穿校服的少女踮脚挂上和母亲的合影,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塞进褪色的棒球手套,白发老妇轻轻贴上一张泛黄的婴儿照——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小枫百天”。

人群低声交谈,像涨潮的海,每一句“我记得”都掀起细碎的浪花。

佐藤光站在警戒线外,速写本压在胸口。

她的指节抵着纸张,能摸到新分镜凸起的纹路——那是昨夜潜入意识海时,被预言灼出的痕迹。

“光姐!”小阳举着热可可挤过来,发梢沾着露水,“电视台的人说要做专题报道,问能不能拍你的漫画分镜——”

“不行。”佐藤光迅速合上本子,“现在还不是让‘预言’暴露的时候。”

她望着广场中央举着相机的春日井静。

那女孩今天穿了件红格子外套,正用手势指挥记者调整角度——不是拍记忆之墙,是拍墙下戴鸭舌帽的男人。

相马和也缩着脖子往墙缝里塞U盘,每塞一个就抬头对镜头眨眼。

“认知干扰开始了。”神宫寺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换下了巫女服,穿一件普通的黑色连帽衫,警徽别在领口内侧,“高层的无人机在三公里外盘旋,监控车堵了三个路口,但记者拍的‘民众自发纪念活动’已经上了热搜前三。”

佐藤光摸出手机,屏幕上果然跳着#我们记得#的话题,阅读量破十亿。

评论区里,有人晒出爷爷的旧军章,有人翻出初中写的情书,甚至有个小学生画了幅蜡笔画:戴高帽的五条悟举着甜纳豆,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最强老师要保护我们”。

“五条老师的形象管理要崩了。”她忍住笑,抬头却见灰蓝色直升机划破云层。

“是监察科的‘净空者’。”神宫寺凉的手指按在耳麦上,“高层下了封口令,说记忆之墙‘泄露里世界机密’,要强制拆除。”

广场突然安静。

直升机投下的阴影里,七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迈着齐整的步伐走来。

为首者胸口别着六眼徽章——是高层派来的特勤队,连五条悟的标志都成了镇压的符号。

“各位市民——”特勤队队长的扩音器发出刺耳鸣响,“根据《咒术保密法》第17条,非咒术师不得接触……”

“接触什么?”

清越的声音截断他的话。

五条悟从记忆之墙后转出来,白发被风吹得翘起,手里还攥着半颗没吃完的甜纳豆。

他没穿校服,套了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却比穿咒术师制服时更有压迫感——因为他没戴墨镜。

六眼在晨光中流转,像两团烧得极旺的星子。

特勤队队长的喉结动了动:“五条老师,这是高层决议——”

“决议?”五条悟笑了,“夜蛾校长刚给我看了加贺美夫人的实验日志。你们当年为了掩盖‘白纸计划’,把她的名字从所有档案里抹了,现在倒敢拿《保密法》压人?”

他大步走到记忆之墙前,抬手摘下特勤队队长的帽子。

帽檐内侧,用极小的字绣着“爸爸生日快乐”——是队长女儿去年送的生日礼物。

“你女儿在学校画了幅画,说‘爸爸是大英雄’。”五条悟把帽子扣回对方头上,“现在你要拆了这面墙,拆了她心里的英雄?”

特勤队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摸出手机刷热搜,有人望着墙缝里的婴儿照红了眼眶。

队长的手从腰间的咒具上垂下来,最终闷声说:“收队。”

直升机的轰鸣渐远时,佐藤光的速写本突然发烫。

她翻开,最新的分镜页上,记忆之墙的阴影里爬出黑色的触须,触须尖端刻着陌生的符咒——和她在《咒术回战》原着里见过的“死灭回游”领域符文如出一辙。

“光?”五条悟走过来,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又在和预言较劲?”

“老师。”她指着分镜上的黑触须,“您说过,羂索的‘白纸计划’是死灭回游的前奏。现在记忆之墙破了他的局,但……”

“但有人要换牌了。”五条悟的表情沉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从高层资料库偷的。三年前,他们和国外咒术组织签了一份‘容器转让协议’——甲方是‘空’,乙方是……”

他顿了顿,把纸递给佐藤光。

乙方签名栏上,歪歪扭扭盖着一个红色印章,是她在07号实验体记忆里见过的——加贺美夫人实验室的专用章。

“加贺美夫人没死?”她倒抽一口凉气。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五条悟又抛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芯片,“伏黑的乌鸦在地下实验室找到的,里面有段监控录像。”

佐藤光凑近看。

画面里,穿白大褂的加贺美夫人将一管蓝色液体注入实验体00的静脉,转身对镜头说:“当记忆成为武器,空白便不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战争的起点。”

“她早知道羂索会利用‘白纸’。”佐藤光的指尖抵住太阳穴,分镜页在脑海里翻涌,“所以埋下00号的反制程序,所以培养‘火种’……她不是失败,是在布局。”

“而高层现在急着拆记忆之墙,不是怕泄露秘密。”五条悟的六眼泛起冷光,“是怕墙里藏着加贺美夫人留给他们的‘礼物’。”

广场突然传来惊呼。

他们转头,看见相马和也被三个戴口罩的男人围住。

那些人没有释放咒力,却像影子般贴着地面移动——是羂索的残党,用“无面”咒灵改造的记忆吞噬者。

“光姐小心!”小阳的咖啡渍日记本突然燃烧,金色的音符凝成屏障。

林原葵的紫藤花藤缠住一个袭击者的脚踝,00号的童谣混着警笛声响彻广场。

佐藤光的速写本自动翻页。

新的分镜里,相马和也的口袋里露出半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她上周画给春日井静的加密预言:“月见台下,第三块石板。”

“是情报转运!”她抓起速写本冲向混乱的人群,“静,用相机拍相马的右手!00号,加大童谣的咒力输出!”

春日井静立刻举起相机,闪光灯连成一片光网。

相马和也借着混乱把纸条塞进墙缝,转身时故意露出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朵紫藤花刺青,和07号们的樱花刺青交相辉映。

袭击者们突然顿住。

他们的瞳孔里闪过碎片般的记忆:母亲的童谣、紫藤花的香气、被相机记录的笑脸。

这些记忆像钢针般扎进他们的意识,吞噬者反而被吞噬了。

“原来如此。”佐藤光喘着气停在墙前,望着相马塞纸条的位置——那里正对着她分镜里“月见台”的符号,“记忆不仅能防御,还能……”

“还能成为间谍的密码本。”神宫寺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手里捏着从袭击者身上搜出的手机,“他们的通讯记录里有个关键词:‘黑日’。”

风掀起记忆之墙的页角,一张泛黄的漫画纸飘落在佐藤光脚边。

那是她三年前画的同人,主角是个戴鸭舌帽的女孩,背景写着“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

她弯腰捡起纸,抬头望向逐渐放晴的天空。

分镜页在速写本里沙沙作响,这次的预言不再模糊——黑日当空,记忆之墙裂出缝隙,缝隙里伸出的不是触须,而是成百上千双举着漫画、照片、旧物的手。

“老师。”她转身对五条悟笑,“您说过,咒术师的使命是保护普通人。现在普通人要保护我们了。”

五条悟扯了扯她的速写本链坠:“所以接下来的局,要画得更漂亮些。”

远处,春日井静的相机闪起连串白光。

相马和也对着镜头比了个“三”的手势——月见台第三块石板下的情报,已经送达。

神宫寺凉的手机震动,是地下情报网的新消息:“黑日坐标锁定,死灭回游,倒计时开始。”

佐藤光翻开速写本,在最新分镜旁写下批注:“记忆不是盾牌,是武器库。而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军队。”

风卷着纸页哗啦啦翻涌,最后一页停在七个孩子手拉手的背影。

这次,他们身后不是燃烧的白纸,而是铺天盖地的漫画分镜——每一格都写着“记得”,每一格都指向同一个未来。

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