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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不易,许多人修炼几百上千年拥有不俗的修为后,对飞升也没了渴望,转而想要在这方世界称霸,开始争权夺利试图掌控三界。

正义得不到伸张,归根究底是修仙界的话事人们只在意手中的权利,而对一些不利于掌权的事进行遮掩。

万剑宗作为修仙界飞升第一人所创建的宗门,几千年来再没有第二个人飞升,从修仙界公认的第一宗门到如今权势不断下滑,不得已与其他宗门共同决定三界之事。

地位一落千丈。

徐潼秋的事便是因为师父觉得万剑宗不如之前硬气,不想得罪其他宗门群起而攻之。且宗门与散修之间也有矛盾,不想被抓住把柄,所以选择默不作声。

姜衍珘心里都明白,许多人修仙的心已经不纯粹了。

所以他想回到最初的修仙界,那时大家都奔着飞升而去,都有一颗逆天改命的心。

也许是姜衍珘的答案太具体,男子没有追问,默默记录下姜衍珘所说的话。

一旁的女子向池杳如问了同样的问题。

池杳如垂下眼眸,“回家。”

她最想实现的愿望就是回家,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也是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孤儿是没有家的,女子听到池杳如矛盾的答案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问道:“你是孤儿,回什么家?”

“我虽没有亲生父母,但是有自己的家。”

她刚刚考入大学,她所谓的家甚至不是一套房子,只是她大学所在的城市。

她勤工俭学,要给自己挣学费生活费,但她并不觉得苦,只觉得踏实。

修仙界总给她一种飘着的感觉,好似一切都是虚妄。尽管她现在的修为已经不会再随便受人欺负,可现在能在修仙界立足,靠的是系统,一旦攻略任务失败她也无法继续在修仙界生活。

回家,才是她所向往,所要达成的愿望。

“为什么回不了家?”

池杳如嘴角抽了抽,“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为什么?”

不能撒谎,池杳如便换了个说法,“被人恶意拦断了,我需要想办法另辟一条路回家。”

“想到办法了吗?”

“还没有。”

没有找到阻止陆怀鹤黑化的办法,她想回家也没招,这也不算说谎吧。池杳如凝神等了一会儿,见女子没有提出异议,房间也没有提示她说谎,就知道算过了。

女子问起一个新的问题,“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时,脑海里便浮现出徐姐姐和冉栎的身影,她语气沉闷,“没能救下徐姐姐,没能发现冉栎的不对。”

“说详细点。”

寐妖的事在修仙界广为流传,池杳如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甚至说得更加详细。冉栎之事也是同样,她特意强调魔族都进入人界了,而仙门却置之不理的事。

任池杳如说得如何义愤填膺,女子都不为所动,只将一切记录下来。

“为什么遗憾此事?”

“因为是朋友,想要她们好好活着,想带她们看看世间的美好。”

轮到姜衍珘回答,姜衍珘想了想,说道:“没有在修炼时多接任务,常常一闭关就是几十上百年。”

男子追问,“多接任务想要得到什么?”

“看看三界百态,想知道大家都在怎样活着。”

进入化神期之后,大家修炼的不止是灵力,还有道心。唯有道心稳固,才能飞升。

姜衍珘修炼几百年,却鲜少走出去看看外面,道心说不上稳不稳,只是总觉得差点什么。

这几个月跟着池杳如,他倒是有些感悟。

“最好的朋友是谁?”

“姜衍珘、霜芙、徐姐姐、冉栎。”池杳如顿了顿,想补上陆怀鹤的名字,又觉得没到这份上。

如果陆怀鹤能够停止黑化,他一定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情感上来说,两人并不熟,所以才放弃补上陆怀鹤的名字。

“池杳如、陆怀鹤。”

池杳如听到姜衍珘说到她的名字,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一厢情愿。

可她等啊等,没等到他说霜芙的名字,转头瞪了他一眼,替霜芙表达不满。

亏霜芙以他马首是瞻,怎么连最好的朋友都够不上。

姜衍珘开口解释道:“霜芙是家人。”

池杳如满意地收回视线,这还差不多。

“最痛恨、最不能接受的事是什么?”

池杳如沉吟道:“朋友的欺骗和背叛。”

姜衍珘也给出类似的答案,“亲近之人的背叛。”

“有人做过吗?”

“没有。”

“没有。”

“说一件你最难忘的事。”

池杳如:“忽然有一天,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修仙界,对修仙一窍不通但却抱着巨大的期待。结果努力半年,灰溜溜地想走。”

这是她攻略命运的开始。

姜衍珘:“忽然有一天,有一个人闯入了我练剑的后山,故意被我的剑气划伤,讹诈我。”

池杳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哪里讹诈你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才没有骗你。”

她当时说了她去河川是为了回家,又没说谎。

姜衍珘回答得认真,“故意被我所伤,就是为了让我带上你,不是讹诈吗?”

池杳如咬牙切齿,现在开始翻旧账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那你要是不高兴,可以走啊。反正河川之行之后,我们就该分开的。”

姜衍珘眼中闪烁着迷茫的光芒,不理解池杳如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他只是想说遇见她是最难忘的事,没有说自己被讹诈不高兴,她为什么曲解他的意思。

池杳如独自生着闷气,姜衍珘有些委屈摸不着头脑。

对面的一男一女蓦地站起身整理手中的文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池杳如和姜衍珘不明所以想要跟着离开,却被门挡在里面。

他们不管如何拉门,门都不动,仿佛根本不是一道门,而是一道墙一般。

可刚刚那两人分明就是打开门直接走出去的。

顾不上生气,池杳如问姜衍珘,“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