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池杳如终于明白程笙之前说的话了。
她针对秦乐枝就是因为秦乐枝身在福中不知福，得天独厚的条件却拿来荒废。程笙千辛万苦走到今天这一步，秦乐枝已经拥有很多了，却还想着走捷径。
陆怀鹤也是，那么好的天赋不加紧修炼，整日围着秦乐枝转。
站在程笙的视角，确实会生气。
程笙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他们竟然不当回事。
程笙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后来想想，我有些冲动了。人家如何与我何干，我专注自己就好了。”
池杳如没有接话，她这么说其实也对，只是她当时被情绪操控了吧。
她转移话题，“你还记得秦长老说的那个功法是什么吗？”
“他没有说名字，那本功法应该在秦乐枝手中。”
“好，谢谢你。”
听完程笙的讲述，池杳如对程笙的怀疑一降再降。
还是那句话，她绑走秦乐枝没用，又不能帮助她增长修为。
况且程笙这样一板一眼的人，与她交换都觉得是不劳而获。就算秦乐枝真能增长修为，又怎么会去做出这种事。
池杳如思索着，觉得没什么要问的，便和姜衍珘回了客院。
一回到房间池杳如便支撑不住，瘫在床上。
整个人呈“大”字形，看着房梁感叹道：“啊——感觉身体被掏空。”
霜芙一直在院子里，见她们回来就一路跟了进来。
她站在床边，鼓了鼓脸颊，“可不就是被掏空了嘛。”灵力都耗尽了。
“怎么样，有问到什么有用的吗？”她问。
池杳如撇了撇嘴，“说不上来是不是有用。”
她把程笙说的那些话复述一遍，等着听听霜芙和绥昭的见解。
霜芙面露同情，“程笙好可怜啊，她历尽千辛万苦才迈进修仙的大门，看到秦乐枝这样的人难怪会忍不住生气。”
池杳如：“好在她现在苦尽甘来了，至少不用担心早死的问题了。”
在生命面前，一切事都要靠后。
程笙已经成功改变早死的命运，她才是真正的逆天改命。
当然，不是说在座的各位不是，而是说她的难度才是逆天改命该有的。
现在的仙门都有自己的一套修炼之法，活过百岁早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真正难的，是与天同寿，做世间的主宰。
也不知道之前飞升的那些前辈都去了哪里，还能不能看到他们？
呸呸呸，想远了。
回到正题，池杳如询问道：“你们对秦乐枝的事怎么看？”
霜芙一手抱胸，一只手撑着下巴，“宗门里是存在一些靠嗑药提升修为的人，这部分人也就只能到筑基期，想要更进一步还是得修炼。像秦淮这种宠孩子，还寻找功法助秦乐枝突破筑基升到金丹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升金丹是要经历雷劫的，若是修为是虚的，雷劫也过不去啊。秦淮难道不知道吗？”
绥昭接过话，“秦淮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给秦乐枝找功法这件事才显得奇怪。”
池杳如微微抬起头看向姜衍珘，“姜衍珘，秦淮这人为人如何？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走上邪路吧？”
姜衍珘挪动位置，移到池杳如偏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站定，“我对他了解甚少，恐怕只有怀鹤还有他的弟子才清楚。”
池杳如皱了皱眉，“秦淮还是没有回来吗？”
他们来扶阳宗也有三天了，都没听说过秦淮的消息。
“没有。”
“这秦淮……不会也失踪了吧？”
霜芙睁大双眼，惊声道：“他若是也失踪了，那我们之前的调查方向就错了。”
池杳如也忍不住担心。
失踪得越久，人就越危险。
若是调查方向错了，又要重新捋，之前的功夫就白做了。
绥昭抬起手，似是想要拍拍霜芙的肩，还未触碰到又放下。
“别慌，事一件一件来。先找陆怀鹤还有他的师兄弟问问秦淮的为人，再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功法的事，最后再查一查秦淮是不是失去踪迹了。”
池杳如抬起手覆在眼睛上，“霜芙，你帮我去问吧，我真的不中了。”
霜芙毫不犹豫地应下，“好，你好好休息吧，我都担心你倒在外面。”
池杳如嘱咐了几句，“你就找我们之前问的那几个人问，问他们秦淮对秦乐枝好不好，好到什么程度，对于秦乐枝修炼一事怎么看？最后再问功法的事。”
霜芙无奈，“我知道，你就别操心了。”
她转身，见姜衍珘还站着不动，喊了一声，“大师兄，我们走吧。”
姜衍珘看着池杳如头也不回道：“你们去，我在这里看着她。”
霜芙反手指着自己，手指在自己和绥昭之间来回摆动，不可置信道：“我们吗？”
“嗯。”
霜芙和绥昭走在路上，脑海里回想着池杳如叮嘱的话。
绥昭几次看向霜芙欲言又止，那眼神太过明显，霜芙想当作不知道都不行。
她停下脚步，双手叉腰瞪着绥昭，“想说什么就说啊，磨磨唧唧的。”
“姜衍珘让我们两个人去问，你为什么一副惊讶又不情愿的样子。”绥昭眼眶微红，眼神中难掩低落的神色，“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我单独在一起不安全？”
霜芙受了惊吓一般身体往后仰，说话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上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大师兄和杳杳聪明，问问题肯定少不了他们。杳杳不去，那大师兄肯定要去吧。我感觉我们俩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小喽啰，怕我俩办不好事。”
称霸魔界多年的魔尊被当作小喽啰，他不禁抽了抽嘴角，连忙低下头委屈道：“我其实……也挺聪明的。”
霜芙眨了眨眼，试探道：“哦……是吗？那等会你负责问，我负责补充。你如果发现什么疑点，也及时追问哦。”
“好！”绥昭蓦地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
“那个……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哈，以后不要胡思乱想。”大师兄都没说什么，她怎么会怕和他单独相处。
不对啊，杳杳他们去找程笙的时候，他们不是已经单独相处过了吗？
霜芙走在绥昭身边，时不时地偷看，眼神中带着疑惑。